第1830章 一統荒域

  大荒世界，秦國。

  帝都咸陽！

  秦皇站在城牆邊緣，俯瞰遼闊帝都，這裡是他的領地，入目所及皆是他的臣民。一陣風吹來，掀動秦皇身上長袍，他眯了眯眼，神情一片淡漠。

  身後響起腳步聲，國師陳涉走到旁邊，躬身行禮，「陛下，您找我。」

  「嗯。」秦皇點頭，拍了拍城牆，「國師，你說朕之大秦，如何？」

  國師道：「陛下雄才偉略，乃萬古一帝，秦國強大無比，無敵於世間。」

  「說的好！」秦皇微微一笑，道：「朕之秦國，是天下最強，可這天下，卻都不是我秦國的。」

  國師目光微凝，「陛下，您要動手了？」

  秦皇道：「不錯，朕早就有心，奪取八荒之地，將這整個天下盡入囊中。只因諸多考慮，遲遲難以動手，否則荒域世界，早已插上朕的龍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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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

  「國師不必擔心，白玉京出現變故，雖不知具體原因，但已無暇再顧大秦。而朕的大秦，只需要很短一段時間，就能征服八荒，吞併他們的國土！到時，世間萬民一心，朕將親手打造出，前所未有的盛世大秦！」

  國師深吸口氣，躬身一拜，「老夫願為陛下效力！」

  「哈哈哈，好，那就讓你我君臣同心，打下來一座大大的天下。」秦皇大笑。

  這一日，大秦不宣而戰，八路精兵齊出，破關攻入七大荒域！

  舉世震驚。

  除西南荒域碎界外，荒域各國紛紛發表聲明，嚴厲斥責秦國動武舉動，破壞了荒域和平。與此同時，紛紛集中全部力量，應對秦國兇猛進攻。舉世伐蠻局勢，瞬間化為烏有，大軍調回應對秦軍，蠻族困局不攻自破。

  可讓荒域各國絕望的是，各國子民面對大秦的入侵，反抗極其有限，甚至秦軍兵鋒所至，根本無需攻打，一座座城池主動投降。原因很簡單，秦皇統轄中荒神州，一直都是傳說中的修行聖地，其餘荒域之人，無不心神嚮往。如今大秦宣戰，攻打各方荒域，占領之後大家就都成了，秦國治下之民。那中荒神州大地，他們自然也就有了，自由進出的資格。

  除此之外，秦國在這場戰爭中，所展現出來的強大實力，也令各國心驚不已。儘管世間各國都很清楚，秦國實力強大，是當世第一超級強國。但兵鋒之盛強者之多，簡直無可匹敵。各國全力以赴，組織起來的數次大戰，皆以失敗告終。

  以東南西北上四荒為首，同時向白玉京發出求救，畢竟當今荒域世界，之所以能夠維持一超七強的八國局勢，根本原因就是白玉京的干涉。

  可這一次，結果卻並不如他們所想像，秦國態度強硬，領軍大將面對傳說中的白玉京使者，雖然態度恭謹，卻無絲毫退縮，硬頂壓力絕不退兵。而與此同時，鎮守咸陽的秦皇，正直面投影降臨，威壓如淵如獄的第九道主。

  「秦皇，你違背了之前與本座的約定。」第九道主緩緩開口，隨著聲音起伏，他周身所在空間，如波浪般翻滾涌動。看似緩和並不起眼，可事實上每一道波動起伏中，都蘊含恐怖力量，一旦釋放將在瞬間，抹平整個咸陽。

  哪怕秦皇就在這裡，也只能瞪大眼珠，看著這一幕發生，根本無法阻擋。而這，便是道主級強者的恐怖，足夠與點燃香火大道層次相媲美。

  秦皇神色平靜，看著眼前第九道主投影，「道主，若非你插手，荒域世界早就一統。朕已經忍了很多年，現在不想繼續再忍了，你可以出手，毀滅朕的咸陽，但朕保證你一定，會付出對應的代價。」

  他抬手，指了指頭頂蒼穹，「十三樓上白玉京，傳說中的不可及之地，朕要去的話，卻並非難事。或許朕應該出手，將白玉京打落凡塵，好讓世人知曉，與朕為敵者無論是誰，都絕不會有好下場！」

  強硬至極，肅殺寒意宣洩，秦皇眼眸堅定，無半點退縮之意。因為這一次，是他最好的機會，如果錯過的話，將再無可能一統荒域世界，鑄就無上大秦。

  第九道主投影陷入沉默，空間隨之安靜，只有緩緩涌動的空間，傳出水流似的聲音。這一刻的咸陽城，無數秦國臣民心神振奮，歡呼於大秦兵鋒之盛，及將要一統天下的驕傲。他們並不知道，這一刻咸陽城中所有人，都站在了毀滅邊緣，或許就在下一個瞬間，他們都將化為灰燼。

  「秦皇，這件事情，本座日後再跟你要一個交代。」第九道主聲音平靜，轉身投影消散，震盪空間隨之恢復如初。因為此刻，他不能與秦皇一戰，否則第九座白玉京，必定陷入極大麻煩。而這種時候，其餘八座白玉京，一定會非常樂意，看他陷入困境中。

  「恭喜陛下！」國師走到身前，臉色蒼白躬身行禮，這是他第一次真正，直面道主層次的力量，強大好似汪洋星海，根本感知不到邊際。陳涉很清楚，一旦道主力量，真的在咸陽爆發，除了秦皇之下所有人，都要直接化成灰燼。

  但好在，這一災難性結局並未出現，陛下判斷是正確的，白玉京選擇退讓。而這毫無疑問，就是大秦最好的機會，攻克七國一統整個荒域世界！到時，大秦將擁有前所未有的遼闊疆土，而陛下也將因此，變得更加強大！

  秦皇微笑，高聲道：「傳令各方大軍，全力攻打七國，第一個攻克七國帝都者，晉封王爵！」

  「是！」國師躬身領命。

  自這一日起，七國喪鐘便已敲響，各方帝都之中皆是人心惶惶。各國皇室、權貴，都非常清楚，以秦國強大實力，他們根本無法匹敵。沒錯，以西荒血月為例，各大帝國雖然都有底牌，可他們不敢施展出來。

  因為，秦皇還未出手！

  以秦皇的強大，足夠鎮壓任何真皇境，當真激怒了他，所有人都要死。喪鐘已經敲響，按照秦軍瘋狂突進速度，大秦一統荒域大業，已是指日可待。

  咸陽帝宮。

  秦皇端坐帝位，他眼眸平靜無波，似一方無邊大湖，可容納天地萬物。

  「秦宇，朕已有預感，你我之間將有一戰，決生死。」

  「現在，朕就要做好準備，以最強狀態迎接……希望，你不要太弱，以免令朕失望。」

  這一次，毫無預兆對七國動手，一來這的確是，秦國苦等而至的最好機會，絕對不容錯過。二來，便是因為秦皇，感知到了冥冥之中，一份強烈至極威脅。

  秦宇，朕就在咸陽中，等你！

  ……

  海的另一邊，人族修煉者體系。

  第七白玉京！

  唰——

  秦宇驀地睜開雙眼，心湖涌動，生出幾分悸動、不安。他深吸口氣抬頭，眼神眺望恆海方向，而在恆海的對面，就有他眼下最強大的敵人——秦皇！

  剛才的悸動不安，源頭便來自與對岸，荒域世界中，出現了變故嗎？

  秦宇皺眉沉思，不過很快他便深吸口氣，壓下所有念頭。身在人族世界，荒域發生之事，非他可以控制。更何況，對於秦宇而言，當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努力變得更強，點燃自身香火大道。

  只有這樣，他才有資格與秦皇一戰。

  殿外響起通稟，「羅冠閣下，道主請您前往主殿。」

  秦宇抬頭，「知道了。」

  他起身，拂袖開啟大殿，當日因大陣自毀，產生一場浩劫的白玉京，如今已恢復如初。但這只是表面，大陣破碎所造成的損害，絕非那麼簡單。程浩然這個讀書人，在死亡之前，終歸用自己的方式，給第七道主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

  想來，當初與第九道主達成合作時，程浩然就很清楚，他一定會死。所以，才會在離開白玉京之前，留下這麼一手。是否濫殺無辜，或對錯與否秦宇都不關心，他只覺得這個讀書人，死的至少不窩囊。

  「道主可說因為何事？」

  白玉京修行者略微猶豫，道：「回稟閣下，其餘八位道主皆已抵達，具體涉及何事，便非我能知曉。」

  秦宇點點頭，「帶路吧。」心中一片平靜，對於今日的事，他早有預料。其餘白玉京道主，知曉了世界之心，與天地本源之事後，絕不會無動於衷。

  「閣下請。」

  很快，主殿就到了，還沒有靠近，秦宇就感受到了，其中釋放出的強大氣息。那是九位道主齊聚，無形氣息迸發所致，皇境以下甚至沒資格靠近大殿。

  帶路白玉京修行者，很遠便停下來，臉色微微發白，眼神透露出敬畏、尊崇，「羅冠閣下，前方就是主殿，我只能送您到這了。」

  唰——

  秦宇一步邁出，落在主殿入口，下一刻所有眼神，都匯聚到他身上。如果說，這一刻秦宇心神寧靜，不起半點波瀾，那肯定是在吹牛皮。除非驕陽執掌者親至，或許還能保持平靜，否則換任何一個人過來，能穩住不腿軟就不錯。

  進入大殿，秦宇拱手行禮，「羅冠，見過諸位道主。」

  第一道主第一個開口，「羅冠，本座等人今日降臨，原因應無需多說，本座只問你一件事情……對於凝聚天地本源，你有多大把握？」

  秦宇道：「世界之心就在第七道主手中，如果諸位道主不信，可以此為例。只要給予足夠多的力量，幫助世界復甦、覺醒，本座有絕對把握，可以在短時間內，凝聚出完整的天地本源！」

  一句話，大殿陷入安靜，首先秦宇傳遞出的自信，令眾位道主心安微喜，接著就是無語。他們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第七道主先行一步？等他拿到天地本源，反口咬他們一嘴，那可真是稀碎，大家都得完蛋！畢竟九位道主齊尊，哪裡比得上一人獨掌大權，屆時抬手採摘日月星辰，也絕不在話下。

  第七道主淡淡道：「本座很樂意，為諸位道主做示範。」

  「咳！」第一道主道：「七道，不要開玩笑了，這件事涉及到人族修煉者體系的未來，我等必須謹慎小心全力以赴！」

  「大家都在，羅冠也是關鍵當事人，本座就不拖泥帶水，打開天窗說亮話。天地本源對你我道主而言，是最重要的修煉資源，而完整的天地本源，更意味著合道的可能，就此跨出一步成就世界境。」

  「所以，你我九位道主，對此都勢在必得，誰都不會退讓半點，為避免日後紛爭，導致九座白玉京間，出現不可挽回的衝突，本座認為有必要提前約定，你我以各自白玉京起誓，按照約定分配天地本源，不得輕啟戰事，否則其餘白玉京共討之！」

  第九道主微微一笑，道：「本座認為，首道所言極是，白玉京九座一體，你我終歸是一家人，總不好眼看機緣到來，就落得反目成仇的結局。」

  「不錯，本座也認為，應當如首道所言行事。」第二道主緩緩開口。

  第四道主冷笑，「只是，這約定還要做的精細些，免得被某些人，暗中做下手腳。」他眼神掃過第七、第九道主，兩人各自神色平靜，不露異常。

  能成為道主的人，絕沒有傻子，第四道主發難，是逼兩人接話。只要他們一開口，必定會被話趕話，逼到主動立誓，絕不如何如何這一步。

  傻子也知道，這種誓言肯定不能發，畢竟約定這東西，還可以見機行事。見第七、第九道主老神在在，根本就不上當，看戲眾位道主，心頭暗罵一聲老狐狸，卻沒想過他們本身，也是老狐狸中一員。

  「好了，既然大家沒有意見，那就這樣約定。」第一道主沉聲道：「這一次，凝聚天地本源，所需要消耗的力量，由九座白玉京共同承擔。但同樣，最後的收穫，也由你我九人均分。」

  「等一下。」第九道主突然開口，「對約定，本座沒任何異議，但世界之心就一顆，握在第七道主手裡，這不太好吧？畢竟此物涉及重大，萬一哪天七道一激動，手指略微施加兩分力道，『咔嚓』一聲你我所做一切，就都打了水漂。」

  第四道主冷笑，「沒錯！對這點，本座也有意見，七道你不能獨掌世界之心。」

  秦宇目光微閃，他有一絲衝動，但念頭略微翻滾，又被壓了回去。現在還太早，再緩緩穩穩也不遲。否則，倉促之下，恐怕會引起懷疑……再者，太過容易得到的東西，也顯現不出價值。

  第七道主抬手，世界之心出現，就握在他手中，「四道，不然交給你？」

  第四道主冷哼，「本座並未這樣想過，但對此物，必須要做妥善安置。」

  第九道主抬手，「本座有個提議，不如就將世界之心交給羅冠保管，畢竟凝聚世界本源，本就是他負責，如此也能更有效率，出現意外及時發現並予以解決。」略微停頓，他眼神掃過眾人，「當然，在交給羅冠之前，本座與諸位道主，可以聯手在這顆世界之心表面，施加一道強大封印。只有你我九人共同聯手，才能將封印打開，諸位道主意下如何？」

  第一道主點頭，「可以。」

  「好！」

  「本座同意！」

  秦宇：……

  這倒是有些出乎意料，餘光掃了一眼第九道主，心想我雖然跟你簽訂契約，但也不至於因此，就對我如此信任吧？這顆世界之心，兜兜轉轉一圈，居然又回到了他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