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擇校

  到底是專業人士，小梁拿著楊平的相機，對著阿凡達造景正面拍了好幾張，帶燈的，不帶燈的，草缸四周又打了四個補光燈，就用家裡的檯燈現場改裝。什麼曝光補償，什麼光圈F值，一大堆專業術語搞得我頭暈。小林子在楊平家就把照片做好了，美輪美奐。4M多不到5M大小jpeg格式的圖片，上傳給了IAPLC。

  草缸造景大賽要求是1,藝術印象（滿分100）

  2、創意（滿分20）

  布景是否能以其創造性而給觀眾留下印象？

  布景是否體現出了作者的創意構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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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組合/水草種植（滿分20）

  布景是否組合得很好？（布景的組成是否具有平衡感？是否給人以縱深感？）

  水草在布景中的位置是否得當？所用植物在顏色和外形上是否構成平衡？

  4、魚與景的協調（滿分20）

  你是否能感受到魚與景之間的協調？

  魚的顏色、外形、遊動方式，以及生態特徵是否與布景相匹配？

  5、自然氛圍的營造（滿分20）

  布景是否很好地創造出一種自然的外觀氛圍？

  6、水草狀態及時間進程（滿分20）

  布景維持了多長時間？（請通過觀察所用水草的類型及其狀態來判斷時間進程。）

  布景中的植物是否健康？是否沒有藻類？

  按要求做好說明，留好電話，Email，地址。就等結果了。

  晚上，楊平一家三口圍坐在草缸邊，看著緩緩遊動的群魚，仙境一般的綠山，懸石，瀑布，都痴了。

  安排完臭寶睡覺，又安排海蘭睡覺。楊平自己回到書房，拿出刻刀，開始剝青皮，不一會兒，兩個矮莊悶尖獅子頭出現在他手裡。拿鬃刷把紋路里的青皮清理乾淨，用卡尺一量四十八毫米。兩個獅子頭都分不出來哪個是哪個，配對太好了。

  這種尺寸的核桃拿在手裡感覺是好得很。很有健身球的感覺。

  楊平在書房裡想著他最近入手的這些文玩，檔次越來越高，快樂是不是越來越多呢？海蘭，臭寶，家人幸福感是都增加了。可是自己怎麼感覺越來越混亂，糾纏不清，負罪感也增加了。這要是海蘭知道了一些事情，那自己還會不會有全屍呢？越想越亂，乾脆不想了。洗洗睡吧。

  第二天早上，一家人一起吃著早飯。

  海蘭只關心她兒子吃飽沒，楊平只是附帶：「你今天幹啥？」

  「我？」楊平掰塊饃嚼著：「嗯，打算給草里金葫蘆搭個架子，再就沒啥事兒了。」

  「臭寶該上小學了，問問你爸，臭寶戶口在你家，劃片在什么小學。」海蘭給臭寶剝雞蛋，把蛋殼扔進菸灰缸。

  「好像是新三路小學。」楊平有點兒印象，「過幾天我去看看，怎麼報名的。」

  「今天就去，還過幾天，過幾天黃花菜都涼了。」海蘭拍拍手，把手上沾的碎雞蛋殼拍掉：「現在好小學很難進，新三路小學教學質量很一般的，只是不用交跨片費。現在好學校贊助費都是三萬起步，跨片費另算。」

  「啊，」楊平驚著了：「三萬？你一年的工資也就三萬。恩，不過咱現在也不差這點兒，交唄。」

  「交？你給誰交？」海蘭翻了個白眼，「三萬那是你找對人了，我同事兩口子給姑娘辦擇校。花了四萬多快五萬，結果到報名那天，突然辦不成了，人家倒是給退錢，但是孩子學是沒法上了。回來給我說，當時下著雨，兩口子在學校門口抱著哭了一場。」想想都心酸的場景。

  「爸，媽，我就隨便上個學校就行。」臭寶現在越來越成熟了，都說大人話了：「有那些錢咱們出去旅遊用，好不好？」

  「好小學？我想想啊。」楊平搓著胡茬，看著天花板：「那XX實驗小學算不算好小學？」

  「XX實驗小學？」海蘭看著他像看個傻子：「那是jc最好的小學了，問題是你拿著錢都進不去。那離我單位特近，每天放學接小孩的都是奔馳，寶馬，奧迪的。估計你就是削尖腦袋把臭寶送進去，你騎著自行車都不好意思去接送兒子放學。我也不想讓臭寶上那麼好的學校，攀比心理太嚴重，別把臭寶憋出啥心理陰影了。」

  海蘭這話有點兒誇張，但是的確是現實。

  「那什麼，你們就別操心了。」楊平得為了兒子去試試：「就實驗小學了，我去找人。」

  「你？」海蘭不是很相信，雖然最近楊平的變化很大，但是這事兒他們從沒辦過，和楊平商量：「你家也沒有教育口的親戚啊，別再把臭寶給耽誤了，今年上不了，可就晚一年呢。不行就新三路小學吧，平民百姓么。」

  「話那麼多幹啥？就今天給回話。」提著豬頭還找不著廟門了？更何況楊平認識方丈：「今天辦不成，咱再說。」

  送完兒子，回來給草里金搭了一圈五十厘米高的圓架子。坐在院子裡，把茶一泡，盤腿坐在搖椅上開始辦正事兒。

  「喂，田校長麼，你好你好，我是，哦，對」楊平拿著電話，看田校長一聽就知道我是誰，看來有門兒。

  「田校長，本來還想不會有事求著您呢，誰知道這立馬就有事兒了。」楊平對求人辦事兒很不在行，話都說不利索，不在掌控範圍，有點兒緊張。

  「小楊，你這對獅子頭真是給人漲精神，我那幾個老朋友眼睛都看紅了，配對兒太完美了。一直還說請你吃頓飯來著。」田校長很熱情：「最近事兒太多，你也是運氣好，我平時的電話最近就沒敢怎麼開機，給你留的這個電話沒幾個人知道。」

  「合著您搞地下工作呢？」楊平看田校長這麼熱情，輕鬆了不少，開起了玩笑。

  「最近工作電話不敢開，一開就掛不了，全是給孩子辦擇校的事兒，要是一直接電話估計到不了開學就被輻射出腦瘤了，呵呵。你有事兒就說，是孩子上學？」田校長真醒目啊。

  「是，是，我兒子今年六歲半，學前班也快畢業了，」楊平琢磨著措辭：「您看能不能進實驗小學？」

  「可以，小楊這沒問題，」這麼痛快？楊平都不敢相信了，田校長繼續道：「你在孩子放假後的第一個禮拜天，就是七月是十五號，早上十點，帶著孩子來所以小學面世，就是走下過場。然後就開學前，八月二十號來報名就可以，來學校打我電話，就這個號。」

  這有點兒快，不是很反應的、得過來：「那個，田校長，是這樣？那啥，需要什麼手續啥的，您可千萬別客氣。」楊平有點兒語無倫次。

  「小楊啊，你說是費用吧，就準備兩千的跨片費就行，這是學校必須收的。要不你就別管了。」田校長真把楊平給感動了，這怎麼話說的：「小楊，咱們這是緣分，別的客套不要講，至於什麼亂七八糟的好處費什麼的，別提。這不需要。其實有些事你花錢也不一定能辦好，不花錢未必不能辦。等哪天和我一起去和幾個老朋友見見，交流一下核桃。」

  楊平暈暈乎乎地掛了電話，心裡琢磨：什麼時候我這樣的人也成特*權階*級了？別人花幾萬都辦不好的事兒，我一個電話就解決了？我真是愛死特*權了。

  一身輕鬆，楊平看著院子裡的花花草草都那麼可愛，什麼都那麼順眼：「過來！托尼！給你洗個澡。」

  「汪@##￥%……」

  晚上海蘭臭寶回家，楊平早已準備好了晚飯，幾個涼菜，一盆鴨架湯，還有一套烤鴨。

  「爸爸，今天怎麼去買烤鴨了，我喜歡。」臭寶一見到好吃的永遠是那麼快樂，楊平希望這種快樂能伴隨兒子的一生。

  「爸爸今天高興，請你吃烤鴨。」楊平捏了捏臭寶的臉：「快去洗手，洗乾淨點兒，每個指頭還有手指縫。」

  海蘭看到楊平這個樣子，過來摸摸他的額頭：「怎麼了？是真高興？是不是事情辦得不順利刺*激到了？沒事兒，我明天去問問我們局長能不能幫忙。」

  「什麼叫不順利？我出馬還有不順利的時候？」揚眉吐氣啊，楊平拍了拍海蘭的頭：「小鬼，就實驗小學了，七月十五號面試，八月二十號報名就行。」

  「你可千萬別強努啊。」海蘭一改平時對楊平的刻薄態度，關心地說：「辦不成也是意料之中，沒事兒。」

  「你廢什麼話啊，給你說辦成了就是辦成了。」什麼態度？楊平鄙視，這不侮*辱我的辦事能力麼。

  「真成了？」海蘭今天有問題，這是好事兒啊，怎麼還是一臉淡定，一點兒都不歡呼雀躍。楊平白了她一眼。

  「真成了！你可真厲害。」敢情海蘭這時才確定事情真的辦好了啊：「花了多少錢？要多的話你考慮一下划得來不，我真對那個學校興趣不是很大，臭寶進這個學校，學會攀比怎麼辦？」

  楊平卷好一個春餅遞給她：「我辦事還要花錢？你也太小看我了。一分都沒花，那兩千多的跨片費人家校長都不想要呢。趁熱吃。」

  楊平又給臭寶卷好一個，遞給他：「攀比心理啊，這哪兒都有，避免不了的。再說你現在的生活也是小康靠上，擔心什麼？誰敢比？咱比不死他。呵呵。」想到這兒，自己都笑了。

  「真的？」海蘭實在太不能相信了，揪揪楊平的臉問：「你現在怎麼這麼厲害了？我都有點兒跟不上了。你以後不會不要我們娘倆了吧？」海蘭腦袋上還真是裝天線了。

  「那啥，不會不會，趕快吃，烤鴨涼了就不好吃了，就吃著皮上的脆勁兒呢。」一家三口從此吃上了一頓快樂，幸福的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