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辯解

  「混蛋玩意，你當老子是那麼好騙的嗎？豈有此理，你竟敢騙到老子頭上了，看老子不把你的腦袋揪下來當球踢！」說著，劉大壯就把陸伯財提溜起來，跟提溜著一隻小雞似的，大步往衙門走。

  衙門距離吉祥賭坊也就三兩條街，走過去不大會兒就到了。

  大門口兩個衙役正聊天呢，卻見劉大壯來了，其中一個叫橫五的就說，「大壯，你幹啥啊？」

  「五爺，這貨偷豬！」劉大壯一把就把陸伯財給推搡倒地，陸伯財想要掙扎著站起來，卻被叫橫五的衙役一步過去，踩住了，「你說，幹了什麼壞事兒了？」

  「五爺，我沒幹壞事啊，是他們冤枉我的！」陸伯財被嚇得周身跟篩糠似的，但他打定了主意，反正晚上劉大壯也沒看清楚是他，這徐芙寶跟陸雲舟又只是兩個小孩子，他們的話大老爺未必肯信！

  是以就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來。

  惹得旁邊劉大壯氣得狠狠踹了他兩腳，這兩腳就踹到了腰眼子上，疼得他眼前一黑，險些就昏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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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們沒有證據，憑啥冤枉我偷豬？快來人啊，青天大老爺，來幫小人申冤啊！」陸伯財大喊大叫，一時就招來了不少圍觀的百姓，有人認識他，納悶地說道，「這不是陸家莊的陸伯財嗎？他雖然人狡詐些，但卻並不做什麼偷雞摸狗的事兒啊，今兒個這是咋的了？」

  「對，對，武二哥，你是了解我的，我是個做買賣的啊，我手頭不缺錢啊，咋會偷豬賣錢呢？我這老臉還要不要了？哎呦呦，我可是不能活了，青天大老爺啊，今兒個您一定得還我一個清白，不然我就一頭撞死在這裡，讓上頭的人都知道知道，咱們城裡有冤死鬼啊！」見有人幫著自己說話，陸伯財更來勁兒了，索性反手抱住了劉大壯的腿，嚷嚷著要劉大壯給他賠禮道歉，不然他做鬼也不放過他。

  劉大壯一時就被他唬住了，聽聽周遭有認識陸伯財的人，的確說他是個做買賣的，平日裡沒有什麼不良的嗜好，這事兒是不是哪兒出錯了啊？

  劉大壯臉色都變了，下意識地去看徐芙寶，徐芙寶也知道，這陸伯財之前是沒什麼不好的舉動，那是因為他沒有沾上女人，沒有迷上賭博，但現在，他卻不一定了。

  「五爺，既然他覺得自己冤屈，那就請青天大老爺來斷案吧！」徐芙寶近前去，小小的人兒只到橫五的腰際，橫五摸摸後腦勺，問一句劉大壯，「大壯，你的證人不會就是這個小丫頭吧？」

  「額？這個……五爺，不是都說，這有志不在年高……」呵呵！

  劉大壯不知道咋往下說了，其實，他也是心裡沒底。

  「成！那咱們就請大老爺！」橫五進去，很快出來，然後就從公堂方向出來一句威……武……

  緊跟著有人高聲唱喏，「老爺升堂咯！」

  橫五跟同事雲山把陸伯財架了進去。

  劉大壯跟徐芙寶還有陸雲舟也一併跟進去，進門後，看了一眼公堂上坐著的大老爺，劉大壯膽怯，小聲問徐芙寶，「小丫頭，這萬一出錯了，那咱們可是要挨板子的……」

  「嗯，好。」哪知道小丫頭竟如此回應。

  把個劉大壯更給弄得心裡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

  縣爺姓杜，叫杜盛舉，上得堂來竟看到地上跪著兩大兩小四個人，不覺皺眉，「你們倆打官司，把孩子牽扯進來做什麼？」

  「回青天大老爺，今天這個官司就是我倆告下的，我們告這屠夫劉大壯幫賊人銷贓，困了我們的母豬跟五隻小豬！」徐芙寶這話一說，劉大壯傻眼了，他看著徐芙寶都要哭了，「小娃兒，你……你可不要害我啊？我完全不知情啊……」

  「叔，我們是在你家裡找到豬的，所以，必須要告你窩藏，你要是覺得冤枉，你也可以告別人啊%……」徐芙寶瞪著大眼睛說道。

  「我告別人？」劉大壯狐疑，轉頭就看到陸伯財了，頓時恍然大悟。「對，大老爺我也是原告，我告這個毛賊，他騙了我去把別人家的豬拉回來了，害得別人告我……求青天大老爺給小的做主啊！」

  額？

  杜盛舉有點犯迷糊了，他看著陸伯財，「這樣說來，這最後的終結是在你這裡咯？」

  「青天大老爺，他們都是冤枉我的，我沒有偷人家的東西啊！」陸伯財作勢痛苦，趴在地上，哀嚎。

  旁邊看眼的，有的同情陸伯財，有的同情劉大壯，一時都對徐芙寶跟陸雲舟感覺新奇，這倆小娃娃加起來也不過十來歲，這就敢到公堂上告別人了，是個有膽識的。

  「青天大老爺，我這裡有一物，請您看……」徐芙寶說著，就把藏在手心裡的那塊布條拿出來了，這布條是在我們家豬圈旁邊的乾柴堆上發現的，是被誰無意中撕下來的，您看下這個，再看下那個人的衣裳……」她指著陸伯財的衣裳下擺。

  杜盛舉定睛一看，果然就見陸伯財的下擺少了一塊，而且他命人把徐芙寶手裡的布條拿過去，再命人比對陸伯財的衣裳下擺，這一比對，真就是嚴絲合縫的，是從陸伯財的衣裳上撕下來的。

  「青天大老爺，求您給伸冤啊，這貨趁著我醉酒，把我騙到了陸家莊，拉來了這小女子家裡的豬，還誆騙去了我十兩銀子，大老爺，這等惡劣的罪行您一定得給小的做主啊！」平日裡衙門府里後堂食堂用的肉，都是劉大壯供給的，每個節日，劉大壯都會給縣爺杜盛舉好處，用來拉攏這份送豬肉的營生，所以，這杜盛舉是認識劉大壯的，熟人見面，自然不能不給面子，更何況他又吃了不少劉大壯的好處。

  是以，他啪一聲拍了驚堂木，怒視陸伯財，「大膽毛賊，你還有何話可講？」

  「哎呀，青天大老爺，我……我……」陸伯財見事情敗露，嚇得周身哆嗦，不知道咋給自己辯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