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飼養神明26
2024-07-10 11:16:49
作者: 呀哈
森冷的幾個字眼雖然虛弱,卻滿是濃重的戾氣。
動怒的道尊所釋放的威壓,叫天地瞬間變色,方圓百里的精怪瑟瑟發抖,祭壇之下的修者更有甚至承受不住直接暈了過去。
口吐鮮血的蘭棲臉色差到極致,其他人也好不到哪裡去,目光陰毒的凝視著秋月明。
這些人都是當初在鄴城被魅魔能力捕獲到的「食物」,此刻在瞧見青挽不顧一切的想要護住秋月明時,妒忌的怒火幾乎快燒斷了他們搖搖欲墜的理智。
丹霞仙宗的掌門陸懷川凝視著被重傷的秋月明護在身後的青挽,一雙多情瀲灩的桃花眼藏著病態而灼熱的痴迷。
他勾著唇淺笑道:「尊上息怒,蘭棲蠢笨,大概在害怕青挽會再次引起騷亂而已。」
陸懷川聲音輕緩婉轉,俊美如妖孽的眉眼上,皆是涼薄的戲謔。
「好了好了,您把剩下的懲罰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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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
陸懷川話都還沒說完,就被青挽冷聲打斷,她護在重傷的秋月明面前,悄悄捏訣強行將重傷的他噤言,隔著幃帽看著陸懷川。
「這件事因我而起,如果你們一定要個交代,該找我才對!」
秋月明眉頭猛地簇緊,正想把青挽護到自己懷中時,心臟忽然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捏住,轉瞬之間猝然碎裂。
他瞳孔縮緊,身體支撐不住,踉蹌著要倒地時被青挽穩穩扶住。
秋月明本體是一團惡念,心臟於他而言並不重要,只是陡然失去後,他會因為虛弱短暫陷入沉睡。
這是只有他自己一個人知道的秘密。
漆黑暴虐的目光猝然轉到某個方向,他看到最角落站著的某個弟子,嘴角弧度意味深長的勾著,喉結上印著一朵玫瑰刺青。
那是虛空界的標記。
他笑得肆意,無聲啟唇:「不用謝。」
轉而瞬間消散得乾乾淨淨,沒有任何人發現。
秋月明眸中的殺意幾乎快化成了實質,在意識徹底沉睡之際,耗盡身上的靈力,悄無聲息幫青挽護住了心脈和靈體。
這所有的一切,發生的時間不過只是在幾秒之間而已。
青挽以為秋月明只是因為重傷過度而昏迷,她並未仔細去檢查,用靈體仔細將人托住之後,警惕的盯著不遠處虎視眈眈的一群人。
她自己知道,即使有各種理由,但結果已經造成了,有無辜者因她而死,那她就該為此付出該有的代價。
秋月明說,這是因果。
作為他唯一的弟子,她不想讓那個光風霽月的道尊因為她而沾染上任何污點。
青挽神情肅冷,而被她注視著的陸懷川卻指尖微顫,面色都泛出了一絲潮紅。
他目光赤裸而直白的盯著青挽,唇邊的弧度帶著幾分怪異的狂熱。
「交代?哈!對,交代。」
陸懷川古怪的呢喃了兩聲,眸光曖昧而晦暗,「如果我說,一定要讓秋月明受了這九顆還魂釘,挨了這五十戒鞭呢?」
「那就踏著我的屍體過去!」青挽應得毫不猶豫。
她從識海中抽出焚寂,矗立在秋月明面前,聲音含煞,:「除非我死,否則,你們今天休想動他一根頭髮!!」
陸懷川以及其他被魅魔能力捕獲的人,聽到這話後面色都不同程度的扭曲了幾許。
九寒門的門主秦封眠是最沉不住氣的,本來這半月的折磨已經讓他痛不欲生了,現在見到青挽還拿命護著其他人,更是妒嫉的理智盡失。
他一言不發,提著本命劍猝不及防的沖了下去,其餘人見狀,生怕被搶了先,讓他搶走了青挽,立刻緊跟其後。
瞬間,整個祭壇上威壓橫生,戾氣滔天,劍意飛散,青挽守在秋月明面前,半步都不退。
今天無論如何,她都要把她師尊帶走!
焚寂劈開一道風刃,餘留的威力撕裂了她身上裹著的衣袖,被捂在下面的牡丹香終於尋得了出口,飄飄搖搖,隨著烏雲滾滾帶來的細羽,飄散到了四處。
離的最遠的岐山劍宗掌門段塵鳴膽戰心驚地看著這一幕,他師弟不在,他又拿不定主意,猶猶豫豫的,便想著偷偷離開。
於是偷偷跑到祭壇之下,細雨中的長風一吹,便勾著牡丹香落在了他鼻尖處。
段塵鳴步伐猛地一頓,這一幕誰都沒注意到。
而處在祭壇中央的青挽,應付起來越發吃力,畢竟面前這些人全都是六界數一數二的強者,若不是顧及怕傷了她,恐怕她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更要命的是,在風刃和劍意交鋒之下,她裹在身上的衣服被撕裂開了幾個口子,隔著細雨,她聞到了牡丹香。
靠她越近的人,受的影響越大。
尤其是陸懷川,瞳孔興奮的張縮著,呼吸粗重,目光狂熱而病態的凝落在她身上。
「……青挽……挽挽……」
陸懷川怪異的語調越發癲狂,唇邊的弧度扯得越來越大,即使肩膀被焚寂洞穿,也不見半分痴迷。
「寶寶,好可愛……」
他的這聲呢喃不知為何,讓青挽感覺熟悉的不行,像是曾經無數次都有人如此粘膩而下流的在她耳邊這般喘息著重複。
她輕蹙眉頭,猛地抽出焚寂,一腳將人踹開,嫌棄的不行。
同時她自己也意識到,再繼續這樣下去,這裡又馬上會變成第二個鄴城。
得趕緊離開。
她咬牙為自己贏得了一絲喘氣的時間,絲毫不敢耽誤,在焚寂上劃破掌心,鮮血瞬間流滿了劍身上的花紋。
青挽臉色肉眼可見的白了下去,握著焚寂的手都在發抖,照著在書閣中瞥到的禁術,迅速畫了符文。
秦封眠察覺到她的意圖,呼吸驟緊,整個人瞬間慌亂到不行。
「青挽……」
他聲音嘶啞,同時伸手想要抓住人,但最終光茫猝然划過,他還是抓了一手空。
而與此同時,隔著水鏡看著這一幕的男人勾了勾唇,喉結上那詭譎的紅色玫瑰像是血畫上去的一般,泛著不詳的顏色。
他撩開狹長妖異的長眸,目光落在不遠處,大片大片的玫瑰花接天連地,看不到頭。
在花叢之下,飄落的玫瑰花瓣鋪了厚厚的一層,上面睡著一個兩三歲的奶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