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當你的新娘27
2024-07-10 11:07:49
作者: 呀哈
唯一有的,是他二十多年以來,一成不變的血腥妄想。
只是和以前不同的是,那些和他長著相同模樣的怪物不再廝殺自殘,他們開始在他耳邊不斷重複的蠱惑,謾罵。
——「她為什麼要離開你呢?」
閉嘴!
——「你知道的吧,你古板無趣,病態偏執,無惡不作,你下賤浪蕩,骯髒無恥,她怎麼會喜歡你呢?」
——「你知道她會喜歡什麼人嗎?」
——「她喜歡上其他人了你該怎麼辦?」
——「她永遠不出現了你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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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肆,你得不到她,她只是你的妄想,世界上不存在青挽。」
閉嘴閉嘴閉嘴!!!
——「在害怕什麼呢?江肆,既然她不愛你,那為什麼還要活著呢?」
——「去死吧,死了就不必承受這些痛苦了。」
——「去死啊江肆!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嘈雜混亂的雜音逐漸統一,如山崩海嘯般湧向江肆。
他胸腔中的心臟被擠壓著,一股股血腥味湧向喉口,眼前的整個世界似乎都開始顛倒模糊起來。
林雋第一時間察覺到了他的異常,尤其在看到他瞳孔中的光一點點散開的時候更是心中警鈴大作。
「我這次出國交流訪談終於找到了那個和您一模一樣的案例。」
林雋繃緊心神注意著江肆的每一個細節,竭力穩住聲線開始編造謊言。
「在心理學上,像您這樣的妄想症狀被稱作DeClerambault’s綜合症,是因為在現實中無意間遇到過和您愛人一模一樣的人,才會在自己的妄想中對您的愛人有著具象化的想像。」
「換而言之,您妄想裡面的愛人,是在現實裡面真實存在且和您有過交集的人。」
真實存在?
江肆猛地抬頭,像是溺水者抓住最後一根稻草般,連希望都懷揣的小心翼翼。
「她……存在?」
林雋表演的天衣無縫,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樣點頭應聲:「是的。在心理學中,患者的任何妄想都是有根據緣由的,不會憑空出現。」
「先生,或許,您可以嘗試去找一找她。」
「……找她?」江肆有些愣怔,乾澀的喉嚨還沾著血腥氣。
他知道這大概是林雋的謊言。
可萬一呢?
萬一她真的存在呢?
——「找到她,藏起來,讓她再也無法離開你!」
先前叫囂著要讓他去死的聲音,現在狂熱到幾乎瘋魔。
他們異口同聲,眼睛亮著痴迷的光,興奮到聲音發抖。
——「她存在著!她存在著!!」
——「你能徹底擁有她,不用再惴惴不安地等待,不用再提心弔膽地害怕她消失!」
青挽,青挽,青挽青挽青挽青挽青挽……
……我的。
——
夜裡睡覺的青挽忽然後頸一涼,冷不丁地打了個噴嚏。
她迷迷糊糊的裹著被子翻了個身,沒怎麼在意。
第二天一大早,青挽是被宿舍外面的敲門聲給吵醒的。
她惺忪著眼下床開門,瞧清外面的兩個人後瞌睡一下子醒了。
站在她面前的,是兩個警察。
他們出示了證件,說一月前和她有過糾紛的張如萱和王敏靜忽然死在了荒郊野嶺,需要她配合調查。
聽到這消息的青挽面上震驚地瞪大眼睛,實則心裏面並沒有多少意外。
本來張如萱和王敏靜被取保候審後,開庭就在這幾天,被拿捏著把柄的蘇糯肯定會做些什麼。
但青挽倒真的沒想到,她能做到這種地步。
【她想殺人封口,系統也完全有能力幫她掩蓋所有痕跡。】
001聲音淡漠無波,他眼帘輕壓,繼續道:【虛空界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是極其傲慢的,他們只在乎和世界意識交易的結果,至於裡面的人……】
【從來不是他們所在意的,死了多少,死的是誰,他們不在乎。畢竟,誰會去在意龐大蟻群中的那一兩隻螞蟻呢?】
青挽聞言嗤笑一聲,「這副高高在上的姿態,倒和鴻鈺如出一轍。」
她心下這般想著,面上卻一副可憐柔弱的模樣,似乎對前室友的遭遇感到十分痛心一樣。
可實際上,在去警局的路上,青挽已經迅速分析了一遍局面,務必會將這兩人的死亡利用到極致。
蘇糯的任務是攻略江肆,以達到拯救的目的。
時間是兩年,如果屆時她不能準時完成任務,虛空界就會鎖定這個世界,將蘇糯和她的系統抹殺,重新換人。
換人的時候他們會對這個小世界重新評估,以青挽現在的力量,很容易就會被發現。
所以她必須要在虛空界才鎖定這個小世界的時候,讓蘇糯符合邏輯的正常死亡,這樣才能捕獲到3582的能量。
那麼,要怎麼做到,既讓蘇糯任務徹底失敗,又讓她當場合乎邏輯的死亡呢?
青挽眼眸壓著,眼中漫不經心的溢出幾分惡劣。
她知道了。
——
弄好一切從警局出來後,青挽大老遠就看見了蘇糯。
她表情誇張,姿態明媚到有些做作,夾著嗓子蹦蹦跳跳的跑向她。
目光往後一挪,青挽果然看見了笑容儒雅的宋硯書。
「溪溪,你沒事吧。」蘇糯靠過來,親親熱熱地拉著她的手,表情古靈精怪。
「真的嚇死我了,張如萱她們怎麼就突然一下子出了這種事呢?」
她拍著胸口,朝青挽笑得很甜,「幸好宋先生送我過來,不然我一個人的話肯定要被嚇死的。」
這話說的很曖昧,好像宋硯書對她有好感,這才眼巴巴的過來獻殷勤一樣。
「我也是聽說溪溪來這邊,專程趕過來的,路上遇到蘇小姐,就順帶了一下。」
宋硯書輕飄飄地瞥了一眼蘇糯,眸底壓著很淺淡的厭惡。
蘇糯明媚的笑忽然僵硬了一下。
宋硯書眸光泛著涼,伸手把青挽從蘇糯旁邊牽過來。
「我沒有讓她坐副駕。」
宋硯書忽然沒頭沒尾的說了一句,壓低的語氣甚至還有些討誇獎的架勢。
他無視掉蘇糯漲紅的臉色,微微弓腰湊近青挽,眉眼彎得溫柔而多情。
「我以為她是你的朋友,但我以後不會了,車也重新換一台,以後只載你一個人,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