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神位之戰 第三百四十一章 靈感

  越是理解深入，楊陽產生的疑惑便也越多，一直到天階存在如何產生、消亡，存在的意義等問題，他都思考了個遍，卻始終毫無緒。

  天道、自然，這些始終不是一時能理解的。

  到後來，楊陽乾脆不想了，只是天天陪著薇兒與艾莉絲娜在伊露城中過著清閒的日子，偶爾研究一下自己感興趣的東西。

  

  他的研究課題向來很少定方向，全都是憑著興趣進行的，造成的結果便是興趣廣泛，接觸到了形形色色的材料與魔法陣、靈魂之石等物，自能把普通核晶加工成靈魂之石，把裝備加工成天器後，他便開始對更強力的裝備產生了興趣。

  楊陽把自己新得到的力量稱為領域，實際上，它便是類似於「法則所圈住的地方」那樣的含義，只不過現在楊陽能主宰的範圍只是內圈而已，根據所支付的力量的大小（圈的周長），領域能覆蓋的也就隨之變化。

  當兩個圈發生衝突的時候，它們有可能是甲套住乙，也可能是乙套住甲，如果甲的力量強大，那麼乙自然會在甲的圈子內，這個領域是屬於甲的，一切法則自然也遵從甲，這便是天階間戰鬥的依據。

  當修煉到無需支付力量也可以使用法則力量的境界，這領域便算是練成了，範圍也可以達到全世界，楊陽猜想那應該就是神的境界，這樣的境界可以使用出所有的能力。

  神說，要有光，於是便有了光……

  楊陽據此猜測，實際意義上的神器應該是含有這領域力量，但是，這種包含法則的強大力量卻不是普通的物質可以承載的，它是原魂的烙印，只能寄存於靈魂之中，普通器物，無論是什麼材料的器物都不可承載，所以神器在理論上也不能存在。

  怎麼解決這個問題？楊陽時常便這樣思考。

  除了實際意義上的神器，還有常規意義上神器，這種東西楊陽倒自信可以加工出來——當然了，假如這個世界上真有神的話，神所持有的一切器物，嚴格來說都可稱為神器！

  同時，楊陽也相信，如果他現在隨便取塊靈魂之石，把它作為材料用於加工一把鐵劍，然後安個什麼「冰神之刃」之類的十分有噱頭的名稱，做成後拿到世俗世界去宣揚這便是神器，大家肯定會相信，並理所當然地認為它就是神器。

  事實上，幾乎所有的鍊金術師也都是這樣的認為的，他們對自然奧秘與法則力量的探索也就到此為止了。

  楊陽當然不會這樣自欺欺人，他想試著把一件物品加工為神器，並不是為了參加辯論賽用的，而是為了讓它能真正起作用，至少也要能增強自己的實力，或是讓自己能更好地感悟自然的法則。

  這一天，楊陽起了個大早，然後又投入到了研究中。

  現在擺在他眼前的是一把再普通不過的長劍，它由黑鐵打造，物理屬性平平，也不見得多鋒利，造型中規中矩，是在市場上買來的標準冒險裝備，只值半個金幣。

  楊陽仔細端詳著鐵劍，並沒有像以前那樣貿然開始加工，而是細細地探索著它的材質結構。

  鐵器……它本身就是自然的產物，楊陽首先做的是在其中發現屬於自然的力量，然而，很可惜的是它畢竟不比魔法材料之類吸納天地靈氣而生的天材地寶，而是普通人類工匠採集鐵礦鑄煉而成的凡鐵武器，當然不會有什麼力量。

  「領域-晶化！」

  楊陽只是淡淡地說了一聲，心念一動之間，鐵劍無聲地變成了通體晶瑩剔透的紫晶。

  那如同最深邃的紫月一般的顏色，晶瑩如玉的品性，優質的魔容屬性，無一不顯示這是貨真價實的極品紫晶，要是讓旁人見到，定會驚訝地奉為神物，這顯然不可能是人工所能雕制而成的紫晶劍，這便是神物了。

  楊陽眼中早已沒有以往看到極品材料時的情感波動，現在對他來說，這些只不過是基本的物質變化而已。

  「如果能夠模擬靈魂之石表面那層秘咒符紋就好了，那是法則的代表符號，類似魔法陣的東西。」

  楊陽心念再動，紫晶劍的表面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咒符。

  「天地元氣……」

  楊陽伸出了手，輕點紫晶劍，把天地元氣注入。

  奇異的變化發生了，密布咒符的紫晶突然發生變化，強大的力量涌動起來。

  一種玄之又玄的感覺，楊陽感覺到自己靈魂深處某種奇妙的力量在震顫，隨著腦中一熱，那原始的力量衝擊紫晶劍。

  秘法符咒閃爍起來，強大的法則力量流轉，那是類似天階的天賦能力的東西。

  「啪……」

  劍身開裂，與此同時，木製的桌台劈啪幾聲，結上一層厚厚的寒冰。

  楊陽並沒有感到意外，只是隨手一掃，把這個報廢品扔下桌台，又在桌上一撫，寒冰消散，恢復原狀，然後他取過旁邊另一把鐵劍重新加工。

  失敗得多，也就習以為常了，楊陽吸取經驗，小心地控制自己的力量再來一次。

  這次不再以常規認為的高魔容物紫晶為材，楊陽把鐵質煉化成了別的東西，他想尋找出一種對天地元氣的親和力最高的物質。

  不出意料的是再次失敗，楊陽最近幾天已經折損了幾百把鐵劍了，收穫就是知道了這幾百種材料並不適宜用來煉製上品的好裝備，最高也只不過是聖器而已，這樣的裝備在普通人看來雖強，但用來對付天階是不行的。

  各種各樣的材料試了一遍，楊陽小心翼翼地做著筆記，從各種物質的金屬性強弱，再到硬度，魔容性等因素，把物品碎裂時容納的天地元氣的量作為標準依次排列，他發現一個有趣的現象。

  晶體通常能容納比較多的天地元氣，而金屬容納得比較少，這與魔法元素一致。

  但對於秘咒符紋來說，則比較容易刻畫上去，晶體表面比較難刻畫。

  與酸鹼性類似，這些材料的各種特性在某些方面呈矛盾狀態，把它們的名字記錄在紙上的時候，不經意間形成了很有規律的表格，比如楊陽依據自己的鑑定和試驗，標記烏金的魔容為1.58，活性為9.22，那麼與此相對的是浼晶（神天大陸上一種水生礦石），它的活性為1.58，魔容為9.22。

  這些數值的判斷依據來自楊陽的鑑定術和對輸入力量的控制，比如他輸入了一成力量材料就裂開，則魔容為1，把它定為參照值的話，那麼輸入二成力量才裂開的物質，魔容便是2。

  這種標記方法並不是絕對值法，而是帶參照物的比值法，所以重點並不在於數值的多少，而是參照物的選定和比例關係。

  還有許多這樣彼此相對應的材料，楊陽依次把這些秘銀、烏冬石、黑鋼、晶玉等物的名稱寫在紙上相應的位置。

  最後，這些材料的名稱在紙上表格中圍成了一個圈，楊陽發現越是靠近圓心的那些材料，在煉製時的表現便越好，顯然是適合煉製的東西。

  這個表格中還有許多空格，楊陽是定好幾個點，然後依照那裡的刻度劃好表格，再用幾百種自己發現的材料去填充的，剛開始填充的時候，這張表格被證實錯誤了好幾處，楊陽檢查原因，發現是來自測量錯誤，於是使用鑑定技能和控制力量的時候更仔細了，經過上百次的校正，終於正確無誤。

  有了科學的方法，楊陽終於找到了規律，然後便研究這些材料質地與表現出來的各種魔法性質的關係，最後算出了適合的容納材料應該具備的性質。

  「6.1803，3.8197……竟然是這種比例？」楊陽愕然。

  果然，再推演了幾次，都沒有發現錯誤。

  楊陽發現這樣才能達到表面的秘法咒符與裡面蘊含力量的平衡穩定，這對裝備的穩固是有幫助的，不然的話，要麼便是裝備擁有的威力過強而裂掉，要麼便是不能充分發揮力量。

  知道了理論上的最佳物質應該具備什麼樣的性質，楊陽找起來就方便多了，不過，理論值畢竟是理論值，楊陽最後也只能找到一樣最接近的物質，它的魔容是6.14，活性4.81，它便是一種被稱為「月辰神鐵」的物質。

  據說它是來自天外隕石中才有的物質，這個世界極其稀少。

  「取現成的材料並不划算，還是自己把其它材料加工改造成理論值的性質吧。」

  楊陽也發現，由於月辰神鐵的物質結構特殊，自己把普通材料煉製成月辰神鐵需要消耗很大的力量。

  「又回到了以前……」楊陽不禁鬱悶：「以前想要把木材加工鐵也很難，現在的情況類似，要把鐵加工成月辰神鐵也很難，不過，最好的方法是從性質接近的物質開始加工，慢慢改變它的物質結構。」

  楊陽查表，從中找到了比較拉近的材料——魔容6.52，活性4.02的天螢晶，決定以它作為原料，慢慢加工改造成自己需要的月辰神鐵。

  由於這種物質的晶體性質略強於金屬性，所以要在加工的過程中小心摻入一些烏金和曜石作為材料。

  現在的楊陽掌握了加工領域，所以任何稀有的材料都可以自己弄出來，連木材也可以點成金子了。不過，一些苛刻的性質他弄起來是很難的。

  搞了一上午，楊陽才弄出些自己也說不清的奇怪物質，那似泥非泥，似鐵非鐵的「粉塵」，讓他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這時候，薇兒來叫吃飯了，楊陽只好洗手休息。

  吃飯的時候，楊陽不禁感到好笑，自練成了加工領域後，現在自己家的筷子都已經是紫晶筷了。

  對薇兒和艾莉絲娜來說，楊陽提出用筷子進食是的奇怪提議，薇兒出於順從而接受了，而艾莉絲娜則是因為紫晶本身的材質，她為此還興奮了好一陣。

  紫晶可不是普通晶體，它是魔法晶體，它擁有優質的魔容，這樣的筷子，楊陽哪怕就算在它上面附魔水火風雷土光暗七種屬性都成。

  當然了，楊陽自認為不是無聊又變態之人，這種令人髮指，人神共憤的事他也就懶得干。

  只不過……只不過，楊陽很是巧妙把它加工了10次，附上了酸甜苦辣咸等各種能帶來味道的刺激屬性，可以自動根據入口的食物改變，調和味道，讓食物變得更加美味。很顯然，楊陽認為這是很有必要的事情，絕對不會無聊。

  突然間，正嚼動著食物的楊陽停了下來。

  「對呀，筷子可以據據外界的環境變化味道屬性，為什麼神器就不能這樣呢？」楊陽恍然大悟：「力量法則注重的是運行規律，能夠作用在這種規律上，並加強它的強制性，這樣的器物不就是神器了嗎？」

  楊陽呆呆地看著筷子，靈感突至。

  「伊利亞，你怎麼不吃飯了，我做的不好吃嗎？」薇兒嗔了他一眼道。

  「啊哈……哪裡會啊，薇兒做的飯菜最好吃了。」楊陽心情大好地應著，繼續跟兩女有說有笑地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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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暈了頭，居然搞錯了黃金分割率，囧……多謝書友第貳刀指正。雖然沒有直接說，但事實上這章的完美材料魔容值與活性比採用的就是黃金分割，嗯，現在已經改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