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下崗事件

  第五章 下崗事件

  第二天早上醒來，頭疼欲裂。看來酒不是個什麼好東西。以後儘量少喝。努力的甩了甩頭，儘量把那種令人不愉快的感覺驅之腦後，盥洗完畢。習慣性的去吃父母早已經幫我準備好的早餐，看見爸爸坐在了沙發上看電視，媽媽則悶聲不發坐在了一旁，我下意識的打了個招呼。

  啊，不對。今天已經九點多了，也不是星期天。爸，媽怎麼還沒有去上班啊？我疑惑的問道：「爸，媽。今天，怎麼不去上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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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爸嘆了口氣，只是搖頭，沒有說話。媽媽幾乎被我一句話就惹的傷起心來，走過來拉起我的手：「小天，你也長大了。你先坐這，媽媽說給你聽。」說完，拉著我坐到了飯桌旁。

  我看著媽媽幾乎要落淚的表情，心裡不是滋味。難道我最近老是玩遊戲，令他們傷心了？如果因為這樣，我一定把遊戲給戒了。

  媽媽幾次欲言又止，到最後忍不住低聲抽泣起來。爸爸顯然也很煩躁：「阿英，別在孩子面前哭。」轉過頭來又對我說道：「兒子，你老爸老媽下崗了。媽的，連最後一年多拖欠的工資也不付，我估計連每個月的下崗生活補貼也不會給。以後啊，咱們家裡要省吃簡用一些了。不過，兒子，你放心。再怎麼困難。我們一定會供你讀完大學的。」

  「操！」我忍不住跳了起來，難得的在父母面前口出髒言，倒把媽媽嚇了一跳：「媽的，那家倒霉的企業，我還正想勸你們別去了呢。他們倒是先下手為強啊？」

  「嘿，兒子。脾氣還真是象老爹啊！哈」父親對我的髒話不以為忤，反倒誇獎起我來了。看來他對那家企業也是恨之入骨了。

  父母下崗，這事要是攤在前幾天，我肯定也要手足無措，不過現在卻有了底氣：「爸，媽。你們放心，以後你們只要待在家裡享福就行了。賺錢的事就教給兒子了。」

  「好！」父親站起來大力拍著我的肩膀：「好兒子，你長大了。不過你現在的任務是讀書。放心，老爸還年輕，身子骨結實著呢。今天我就去找工作。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我揉了揉幾乎要被父親拍散的骨頭，望著父親已經斑白的雙鬢，心裡一陣酸痛，怎麼忍心讓他再出去奔波勞碌，哽咽道：「爸，我已經長大了，學會掙錢了。我和葉浩最近掙了很多錢。我們連上大學的錢都掙出來了。」

  一席話把父母愣在當場半天，好半晌，父親才反應過來，一把糾起我的衣領，怒道：「兒子，你們是不是幹壞事了。我早對你說過，人窮沒事，但要有骨氣。」母親也推波助瀾的在一旁又抽泣起來。

  看著父親幾乎是一副要吃了我的樣子，我明白，在父母的觀念中，只有犯罪，才有可能一夜暴富。無奈只好搖頭解釋道：「爸，媽。你們要相信兒子。我和葉浩掙的錢，絕對是來路正當的。」我把事情的原原本本都和他們全盤托出。

  一時間，倒把父母聽的一愣一愣的，爸爸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鬆開了，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玩遊戲也能掙錢？兒子你在寫小說書啊？」母親也瞪大著眼睛，迷茫的望著我。

  我又好笑又好氣，也難怪，父母親已經將近50了，一直呆在單位里與世隔絕，怎麼也不了解這世界變化的這麼快。只好表示道：「我這就上銀行取錢去，你們等一會。」說完，穿起衣服就向外面奔去。母親在後面大喊，先吃早飯。

  父親則不放心，緊跟著我跑了出來。爺倆一路向銀行奔去，倒象是在晨跑，不過時間也太那個了。

  銀行離我家不算太遠，只跑了十多分鐘後我們就到了，推開銀行大門，由於昨天在這裡辦過轉帳手續，而且是主任親自接待的，保安對我的態度相當恭敬，請我進了會客室。父親顯然第一次進銀行會客室，有點緊張，顯得坐立不安的，在服務員倒茶的時候忙不迭站了起來。

  昨天的主任沒一會就過來了，拉起我的手，故作親昵：「小吳啊，又見面了啊？」

  我也不介意，互相客套了一番，便說出了我的來意，並對沒有預約而支取大筆資金而感到抱歉。主任爽朗的笑道：「沒問題！你是我們的貴賓嘛，這點特權還是有的。」毫不拖泥帶水，轉身就去辦事，不到5分鐘。就和他的助手提了一密碼箱的錢過來了，按我的要求，一共25萬。

  辦完手續後，主任喊過來一個保安，叫他開車把我們送回去。我也沒有推脫，畢竟帶著這麼多錢一路跑回去顯然不合適。客氣了一番後，便起身告辭。拉著我愣了半天的父親，提著箱子便走。

  本來是沒有必要直接提現金的，轉一下帳就行，不過一堆實實在在的錢總比一個數字更能讓父母放心，所以做一次傻事也無所謂，幸好銀行主任很夠意思。

  不一會兒，保安便把我們送到了家門口，並沒有上去。我從自己口袋裡抽出了500塊錢塞給了他，讓他自己先回去了。保安激動的拉著我的手，一再表示以後有事找他一定幫忙。

  回到家後，我把皮箱，放到了桌上打開，露出了齊刷刷的一大堆人民幣。媽媽見狀正欲尖叫，父親趕緊一個箭步拉住媽媽，低聲說起剛才發生的事情，惹的媽媽連連低呼。

  見爸爸好不容易安慰住了母親，我知道該進入正題了，拉來父母，輕聲說道：「爸，你也見到了。一個銀行主任不會對來路不明的存款者這麼客氣吧？」

  「嗯！不過，兒子，我一向很信任你的。」父親點了點頭，剛才一系列的事情令他心服口服。

  我點了點頭表示理解，接著道：「爸，媽。這點錢放你們這裡，維持家用。不夠的話，我那裡還有。以後日子就不要過的這麼緊張了。你們年紀也大了，是時間放鬆放鬆了。一到春天，就上南方旅遊一趟。」

  「兒子，我知道你孝順。但是，這錢以後留著給你娶媳婦用。家裡的錢維持生活還是沒有問題的。」父親正色說道。母親也忙不迭點頭表示應當如此。

  我倒！娶媳婦？這也想的太遠了吧？我苦笑道：「那事還早，我自又安排。」父母此時對我很信任，不停的說，兒子終於長大了。

  安排？我哪有？我和葉浩什麼都想到了，就是沒有想到要娶媳婦。呵呵。真是天下父母心啊！

  為了給他們一個獨自消化的時間，我準備先消失一會：「爸，我和小浩約好了，今天要出去，時間不早了。我先走了。」

  父親想了一會點頭道：「嗯，別回來的太晚了。」

  我點了點頭，轉身出門而去，母親在後面大喊：「小天，晚上叫小浩一起來吃飯，千萬別忘了！」

  「知道了！」我在樓梯口大聲回了一句。直奔葉浩家。

  葉浩仔細聽完剛才的事，呼了出一口大氣：「總算放下了一塊心裡的石頭。這就好，我們要好好慶祝一下。上女媧界裡瘋一回。」

  這小子，比我還關心我家裡。這麼簡單的一句話，竟然讓我的眼睛有點濕潤的感覺。

  兄弟倆互相摟著肩，大步向網吧跨去。這感覺，嘿，仿佛就象是跨向了自己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