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3章:你才是豬
2024-05-02 14:42:57
作者: 翩月蠶鴻
「我狠辣?」她冷冷道,「與你殘害無辜、魚肉百姓、密謀造反相比,我這簡直就是不值一提!」
她盯著奚飛炎,目光如利刃,「奚國公,你做了那麼多惡,居然還想安然地度過這下半輩子,你就不怕,某個夜裡,你害死的那一個個人,化作厲鬼來找你嗎?」
聽著這話,奚飛炎的臉面,隱約有些扭曲。
任舒晴繼續道:「免死金券或許能夠保你一時,可未見得就能保你一世!當然,你願意龜縮在這一座府院裡不出來,一輩子困在這裡,哪也不去,就當我的這些話是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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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舒晴,你在威脅我們?!」奚涵邪把手一抬,指著她道。
任舒晴瞥了他一眼,淡淡說道:「威脅你們?我可沒那個膽。」
她將手從背後抽出來,摸了摸無名指上的婚戒,並沒有去看在場的任何一個人,接著繼續道:「當然,你若非要這麼理解,我也沒辦法。」
楊慶聯目光落在她的那枚婚戒之上,心中閃過複雜的情緒。
在她面前,他雖然沒有什麼不自然,可是,對她,他終究還是懷有某種難以言明、卻被他深埋心底的情感。
尤其是在她結婚之後,他對她就沒有再抱有過任何一絲幻想,但看到她冰冷難過、內心被恨意填塞的模樣,還是會覺得心疼。
摸了一會兒婚戒,她終於將頭抬起,掃了奚家父子三人一眼,將手垂下,道:「你們現在,雖然可以保著一條性命,過著似乎與以前差不多的生活,但是,沒了權勢,沒了依仗,其實,你們終究還是什麼都不是!」
「至少,在我眼中,你們儘管還活著,卻和行屍走肉別無二致!因為,除了吃睡,你們就像被圈養的肥豬,什麼也做不了,哪怕是連自己的命運,也掌控不了!這樣的活法,你們覺得,是不是很有意思?」她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帶著深深的諷刺,像是一把刀,戳進他們的心窩,還猛烈地攪動了幾下。
奚飛炎畢竟是統領甘州的國公爺,眼下的日子與過去相比,表面上看似乎依然可以體面地活著,但實際上,兩者比起來卻是不可同日而語!
雖然任舒晴說的話十分難聽,但,他知道,她其實說得很對。
他們現在,就如王朝圈養的「豬」,除了日常的吃喝睡,確實是什麼也做不了。
若非有免死金券,他們這些「豬」,也只有待宰的下場。
有了這免死金券,王朝或許不會動他們,但他們在王朝眼中,大抵與那些被圈養起來的豬也沒什麼分別。
王朝並不差那點將他們「圈養」的資源。
與之類似的念頭,之前他也有曾想過,只是,卻遠沒有被任舒晴說得這麼的扎心。
現在的生活,是他想要的麼?
顯然不是!
眼下的一切,既是他個人的低谷,也是他們奚家的低谷。
這樣的低谷,不管是他個人,還是奚家,都是以前從未經歷過的。
既沒經歷過,也沒去想過。
奚家在甘州經營了數百年,誰會想過,會有今天的地步?
然而,一切……
就這麼發生了!
他雖然沒有淪為階下囚,但是,實際上,與階下囚卻又有什麼分別?
每天的日子,都被監控著。
而且,就是連出趟府邸,都被限制著,沒有絲毫的自由。
本來,他以為可以忍辱負重,接受這一切的,畢竟,他現在真得沒有選擇。
能夠活著,能夠保全奚家,已經是不幸的萬幸了。
然而,被任舒晴說了這麼一通,他又猛地發覺,眼下的一切是多麼的不能接受,他堂堂奚家的繼承人,堂堂甘州的統治者,曾經高高在上,呼風喚雨,被整個甘州的百姓所仰望、敬畏,現在竟是被當成了「豬」來養?
這……
如何忍得?
心中閃動著各種負面思緒,他看著任舒晴的眼神,變得越發凶煞。
有那麼一瞬,他想撲過去,咬斷她那白皙纖嫩的脖頸,將她身上的血液喝個乾乾淨淨。
這場戰爭,他死了四個兒子,還有一個是被任舒晴殺的,而且還死得那麼的慘,竟是連個完整的屍身都沒有剩下,讓他對她的恨,陡然間又暴漲了許多。
見他情緒已經被撼動,任舒晴心海間千萬個念頭在微妙地轉動著。
她沒有住口,而是繼續往下:「其實,當豬也沒什麼不好,不用考慮各種煩惱,還不愁吃喝,吃飽了就睡,睡醒了再吃,我覺得,挺適合你們的。」
之前,她只是比喻。
現在,則是擺明了說他們是豬了。
奚飛炎未怒,奚涵邪已經怒了,本來,他對這個小娘子還有幾分意思的,而今被當作是豬,說什麼也不能接受了。
「任舒晴!」他猛喝了一聲她的名字,「我們奚家雖然已經不是當年的奚家,可免死金券留下的規則,卻是項家先祖定下的,我們理應得到應有的敬重,你剛剛的所言,已然違背了規則,是對規則的大不敬,亦是對先祖的大不敬!」
跟著目光掃向那幾位大臣,咬牙切齒,「任舒晴對我等這般出言不遜,你們就不阻止一下嗎?信不信,我這便獻上奏章向陛下彈劾你們的不作為?」
那幾名大臣面面相覷,終於還是有人出來勸了任舒晴一句,讓她少說一點。
任舒晴沒有理會那名大臣,看著奚涵邪的憤怒模樣,就如同看戲一般。
她輕輕挪動腳步,上前一步,道:「我違背了規則?我只是隨便說說兩句,你們非要對號入座,把自己視為『豬』,與我何干?」
奚涵邪面色一黑,氣急敗壞,「臭婊子,你才是豬!」
他已經怒不可遏,直接動手。
然而,他本事再怎麼厲害,在絕對的速度面前,終究還是不堪一擊,只是幾招,就被打趴了。
那幾名大臣見狀,皆是一震。
「奚涵邪,是你非要自討苦吃,可怨不得我!」既是你先動的手,那也別怪我還手了。
她猛地一腳踏下,「咔」的一聲脆響,奚涵邪右手手腕地方的骨頭,直接被她踏碎了,痛得他面色巨變。
「二哥!」奚涵岳驚叫。
「臭婊子,我、我跟你拼了!」遭受如此屈辱,奚涵邪尚且完好的左手從腰間拔出了一把匕首,朝任舒晴身上刺去。
任舒晴反應迅速,目光森寒一閃,在匕首將要扎到她身上時忽然原地消失,再出現時,她手上已經多了一把劍,手腕一抖,一道劍光從奚涵邪脖子上掠過,血液飛濺,頃刻之間,奚涵邪怔在了當處,目光直直地望著前方,臉上的表情僵住了。
「你……」
一個字出口,奚涵邪身體便再也支撐不住,向後倒了過去,圓睜著一雙眼睛,直勾勾地望著天上的流雲。
脖子上的血痕,不斷涌著血液,染紅了衣服,還有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