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薛圭上門

  在璃月的西北，這裡群山林立，被稱為珉林。

  

  因為地脈的原因，這裡群山之間的礦石草藥品質都比其它地方要好上不少，所以即使山路難走也時常會有璃月港的商人不遠萬里前來高價收購。

  山勢陡峭，平原稀少建不了大城，住在這裡的人們以村落的方式分布在群山之間各自安居，以上山挖礦採藥為生。

  因此也誕生了許許多多的神怪傳說。

  通過往來珉林和璃月港的商人之口，得知那些傳說的璃月人，有不少因為各種私慾選擇孤身前往尋仙問道。

  只是沒有聽到誰成功過，千百年來，隨著傳說散布的範圍越來越廣，一些別有用心之人也漸漸多了起來。

  夜已經深了，許多生物都已經安眠，四周萬籟寂靜的奧藏山上，一支小隊正在艱難的攀爬著。

  山路不好走，很多地方一邊是懸崖，一邊是一條羊腸小道。他們是一支盜寶團，常年在混跡在珉林，以盜墓，挖掘古物賣錢為生，偶爾也客串下山匪去劫道。

  村民，盜墓賊，山匪等等身份之間切換自如，全看當時需要，屬於靈活就業。

  這也是整個璃月盜寶團成員的常態。

  今夜無雲，雖然是深夜，但是在月光的照耀下連火把都不用點，一眾人已經忙活了大半個晚上，眼見目的地的山頂在望，可惜有人開始打退堂鼓。

  「老...老大，我覺得我們還是走吧？」

  「怎麼了？你還想著山下茶館裡說的鬼怪故事啊？」

  「可是...可是山下說的言之鑿鑿的有女鬼啊。」

  常環擦了把汗，看著這個小弟畏懼的模樣，有些氣不打一處來。

  「有女鬼又怎麼了？我們這麼多人還怕她這個女鬼？」

  說完，借著月光看其它手下情緒都不高的樣子，鼓勁道。

  「總之我們摩拉都快花完了，我可是花費了大力氣才打聽到這山頂有寶物的。趕緊的，加把勁到山頂就休息。」

  在常環蹩腳的鼓舞下，眾人重新開始上路。

  眼看山頂在望，常環心中喜悅，正要再讓後面的手下加把勁一鼓作氣到頂時，一股清冷的山風吹的他背脊發涼，若有所覺的抬頭看向山頂，

  只見上面陡然出現一道少女的身影。

  月光下，披著袍子的少女白色的髮絲搖曳在山風間，眼眸正對著自己眾人，雖然是個美人，但此時沒有任何表情的臉上，眼中殺氣四溢。

  「你們，是誰？」

  聲音清冷，冷的常環打了個寒顫。

  這女子是人是鬼？

  被如有實質的殺氣籠罩，常環咽了口唾沫，僵在原地不敢動彈。

  正在他想要開口表示自己這些人是上山採藥的村民時，身後傳來悽厲的尖叫。

  「啊...啊！！鬼啊！！！」

  同樣看到山頂上少女身影的小弟立刻被嚇得扭頭就跑。

  有人帶頭，同樣感受到殺氣的一眾小弟紛紛撇下老大跟著跑路。

  眼看手下已經跑完，轉過頭來就看到少女又上前一步，這一步直接讓常環破防，刺骨的殺氣讓他心中警鈴大作終於頂不住了，也轉身就跑。

  無雲的月下，在奧藏山頂的申鶴看著被嚇跑的人，沒有選擇追上去。

  只是踏出一步就全跑完了，自己真的有那麼嚇人嗎？

  山頂的風吹動著她的髮絲，遮住了她略帶黯然的眼神。

  把一切都看在眼裡的留雲借風真君，在洞府門口看著那單薄的身影，嘆了口氣，來到她身旁說道。

  「徒兒，為師要出門一趟。」

  「師傅，這麼晚了您要去哪？」

  「今晚若有所感，似是有一位故人出現了，我去看看。你好好在山中修行，我去去就回，你記得戴好紅繩。」

  「是，師傅。」

  小申鶴看著師傅飛走，轉身來到蓮花池旁，褪去長袍進入池中，繼續梳洗起來。

  深夜的高空中，留雲借風真君正在趕路。

  她的速度很快，兩個小時就跨越萬里來到天衡山最高峰上。

  站在山頂俯瞰整個璃月港，熟悉的感覺已經漸漸消散微不可查了。

  歸終，這麼多年了，是你嗎？

  她能感受到那個氣息就在這璃月港，只是一時之間不太好分辨具體位置。

  時間來到清晨，

  歐陽從觀海閣出來時，看著天邊的旭日，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好像時間過了很久，但是又有點說不上來為什麼。

  此時他手中正拿著一枚珠子，準備前往聽竹苑。

  珠子就是塵世之鎖里的那枚，裡面還有一道歸終的氣息，她的靈魂已經徹底消散了，在消化完所有的碎片後，歐陽找到了她留下的一些話語和事，其中就有一件事就是把這珠子送給那新生的孩子。

  「為了等待一位命定之人，我虧欠這個家族太多，這枚珠子與你無用，你可以給那個孩子戴上，保他祛邪避禍，身體健康，就當是家傳之物吧。」

  歐陽自無不可，來到聽竹苑後擺擺手沒讓人去通報，徑直走向嬰孩的房間。

  房內，孩子正在安睡，奶娘在歐陽的示意下沒有出聲。

  腳步放緩，輕輕地拿出珠子就放在他的身旁。

  寶物有靈，它散發著微弱的光，在嬰兒一呼一吸間翻滾著跑到他的手中。

  又靜靜地看了一會就離開了。

  正走往前廳的路上，歐陽聽到身後傳來話語。

  「凡人，歸終是你什麼人？」

  循聲望去，視野之中沒有旁人，只有一頭鶴鳥站在屋檐上看著自己。

  很會聊天真君？她來這裡幹什麼？

  「請問你是仙人？」歐陽明知故問道。

  「本仙名為留雲借風真君，現在本仙問你，為何你身上有我故友歸終的氣息？」

  「這裡是貴府，歸終是貴家先祖。」

  「這不對，歸終一生從未嫁娶，哪裡來的後人。你剛給那嬰孩的珠子還留有她的一道氣息，只是氣息不會存在千年之久，你不久前應該見過她。」

  「這個無可奉告。」

  「你...哼，不說算了，本仙走了。」

  「不送。」

  揮了揮手，目送這頭傲嬌鶴飛走。

  接收傳承之類的都可以說，但是就怕有心人想要深挖，那到時候萬一有人腦子秀逗了也去窺視真理那就樂子大了。

  提瓦特的天理是不會允許有人去探尋天空之外的世界的。

  有關于歸終的事情只能爛在肚子裡，她本來就已經死了千年了，費盡心機存下一縷殘魂也只是因為不甘。順便給天理挖個坑，算是她機關算盡的最後一絲反抗。

  只是苦了自己，如此大的代價，和就在眼前，舉手就能得到的力量，兩難的取捨讓他選擇眼不見為淨。

  反正璃月港也是挺安全的，大不了就安心當個富家公子。

  一路來到前廳，就見貴平正急匆匆的往外走，大門處也傳來一些嘈雜的聲音。

  好奇的跟上去，就見到大門外兩個侍衛正在和人對峙。

  貴平匆匆上前喊道：「薛家主，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