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真相

  「你是穿越而來的旅行者吧？」

  雖然是問話，但是話語輕柔，仿佛就是在陳述事實。

  兩人並肩而立，因為戴著兜帽，使得歐陽看不清歸終到底什麼表情，但想來就算能看到也沒用。

  正尷尬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的時候，就聽歸終抬頭望天，繼續說道。

  「這虛假的天空，也開始崩壞了嗎？」

  跟著抬頭的歐陽望著碧藍如洗萬里無雲的天空，腦中全是問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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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什麼鬼？

  什麼天是假的？

  好像是原神的背景設定？

  入坑較晚的歐陽因為不是考據黨，此時更加尷尬了，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正想讓系統找一下有沒有相關記憶的時候。

  看到同樣抬頭看天的歐陽，歸終伸手一揮衣袖，轉眼間天地之間都暗了下來，整個世界都被黑暗所吞噬。

  被這一手弄的措不及防的歐陽開口呼叫，卻發現沒有任何聲音傳出來。

  體內靈力的運轉很正常，但是卻施展不出任何陣法。

  伸手向記憶中的位置摸去也沒有感受到歸終的存在。

  靜，黑暗中什麼都看不到，聽不到，感受不到，只有極度的安靜...和無邊的恐懼。

  「感受到使用者情緒極度不穩定，請使用者冷靜。」

  「...你知道這是什麼情況嗎？」

  「資料不足，無法回答。請問需要解析嗎？」

  「這玩意兒你能解析？」

  「資料不足，無法回答。」

  「那你就閉嘴。」

  「明白。已關閉聊天模式。」

  越來越覺得這個系統就是一個憨憨，什麼都是先莽了再說的做法。吃過虧的歐陽果斷選擇放棄。

  不過也有好處，在腦中和系統瞎聊一通後，站在原地的歐陽稍稍定神，全心戒備著，仿佛四周有著無數的不可名狀的恐怖正潛伏在黑暗中伺機待發，尋找著機會吞噬自己。

  他現在有些分不清這是法術還是幻術，只是一切如此真實讓他有些心慌。

  很快歸終那悅耳的聲音響起。

  「雖然你不是我的後人，但是既然可以修煉《歸元真解》到大成，解開了機關鎖，也算是命定之人。我就告訴你一些世界的真相。」

  說話間，無盡的黑暗中出現一顆星球，星球上有著一個微小的缺口散發出極其微弱的光芒，照出了兩人的位置。

  光，雖然微弱，但也驅散了歐陽心中的恐慌。

  「前輩，祖宗，姐姐？」已經有些語無倫次的歐陽直接告饒：「咱可以好好說，不用這麼大陣仗，真的。我這小心臟撲通撲通跳的我心慌。」

  「呵，那就隨你。」語氣依然輕柔隨意，但是歐陽總覺得透著一絲惡作劇得逞後的幸災樂禍的味道。

  話落，天地之間回到剛才的模樣。

  在熟悉的感覺都回來後，歐陽一屁股坐在地上，雙手撐著地面，身體微微後仰，大口大口的喘氣。

  剛才的經歷他絕對不想再經歷第二遍了！

  給錢也不行！

  「旅行之人，你這身體有些虛，需要鍛鍊了。」

  「啊，對對對。」

  完全放棄抵抗選擇躺平的歐陽已經懶得反駁什麼了。

  他現在就覺得這天真藍，這空氣真香甜，這世界真美好！

  剛才的經歷讓他感覺這位塵之魔神應該有一個什麼大坑在等著自己。搞不好還是主線任務級別的，這讓他很抗拒。

  「我解開那個塵世之鎖，只是因為傳說中裡面有歸終你的所有智慧，可不是來了解什麼世界真相的。更加不會參與什麼拯救世界的任務！」

  拯救世界這麼偉大的事情難道不是那個滿世界找老婆的旅行者該做的事情嗎？

  跟我歐陽有什麼關係？

  「雖然我只剩下這縷殘魂，但我的確還擁有一部分智慧。」

  這樣輕描淡寫的回答，仿佛就是承認了前面真的有一個大坑。

  「那我選擇不要了。」

  「難道你不想獲得力量嗎？」

  拋瓦？利誘我？算逑，陣法師的局限性太大了，就算天下第一陣法師又有什麼用，別人元素力亂甩還不是嘎嘎亂殺。

  哪個腦癱的敵人會願意等你陣法師做好準備再來殺你？

  不學了，誰學誰是狗！富家公子哥挺好的。

  歸終微微側身，兜帽陰影中的雙眼跟躺在地上的歐陽對上，好似已經洞察了他的想法，微微勾起嘴角。

  「移山倒海，一念萬里，瞬息成陣，天理之下，天下沒人或神能奈何得了你，這樣的陣法師，你想學嗎？」

  汪！...呸，不對！學啊，為什麼不學！

  雖然心中波濤洶湧，可是躺在地上的歐陽沒有動，最後的理智告訴他，原神的設定里塵之魔神可是很弱的。

  移山倒海說的好聽，但目前也就七神那個高度能做到，也就是說要有全盛時期的鐘離那樣才能擁有如此的力量。

  巴巴托斯吹倒了那個什麼山，

  摩拉克斯（鍾離）在海上砸出了一個孤雲閣，

  雷電將軍一刀斬斷了一座島（大陸？）

  這些都是塵世七執政巔峰的力量才能做到的移山倒海，歸終要是有這能力還能在魔神戰爭中喪命？

  躺在地上的歐陽跟她四目相對間，臉上還是不受控制的露出了一絲渴望的神情，但是口中依然倔強的說道。

  「我不信！」

  「呵...」

  歸終不再看他，轉而又望向天空，用平淡的口氣說出了讓歐陽震驚的事實。

  「我這一生，自認聰明才智冠絕天下，那位須彌的智慧之神也不如我。可惜傲慢讓我迷失了頭腦，算絕天下的同時，也觸碰到了我不該知道的隱秘，從那天起，『瘋狂』與我如影隨形，越陷越深的同時，我知道自己離死不遠了。」

  看著遠方的村落，歸終的話語還在繼續。

  「可是我的子民是無辜的，為了讓他們可以活下去，我和天理做了約定。為我這次的傲慢付出代價，以我的死亡為終點，讓一切都消彌於塵埃中。」

  看著歸終的背影，輕薄的斗篷勾勒出的是一具纖瘦的身形，震驚中的歐陽一時之間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想起原神的設定，所有的魔神都是愛著自己的子民的，只是各自表現的方式不一樣。

  比如蒙德上一代魔神高塔之王烈風，一直到死都認為人民是愛他的，就如同他一直愛著自己的子民一樣。

  歐陽自認沒有那種坦然赴死的覺悟，但是他敬佩這種精神。

  良久的沉默，再一次開口，歐陽發覺自己的聲音有些沙啞。

  「為什麼知道真相就要死？那你為什麼還非要告訴我真相？」

  歸終聞言轉過身來，雖然歐陽看不清兜帽中的景象，但是他知道她在看著他。

  「在提瓦特，任何生物探究真相越深，就越容易被瘋狂的力量侵蝕，真理已經被黑暗吞噬了。提瓦特是最後的希望。而之所以要告訴你，是因為你是外來的旅行者，知道真相併不會讓你陷入瘋狂。」

  陽光下，嘴角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好似在蠱惑一般的說道：「怎麼樣，想要力量嗎？這就是代價。」

  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