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意志消沉

  陳曉旭別過臉去，不再說話。

  聶歡緩緩道：「你一個巡撫千金，會醫術怎麼也說不過去，而且那日我罵陳通玄時，你也曾一反常態地為他說話，包括興漢社的人叫你陳姑娘，更早之前，你我不過接觸短短數天，你就識破我是假冒的……」

  他深吸一氣：「最大的疑點，就是顧鞦韆被抓時，莫名其妙在牢房中變成了那個女館主，我沒記錯的話，她很擅長用針殺人，這一切的一切，都讓我感覺，你不是顧鞦韆……」

  陳曉旭見已被識破，無奈地嘆了口氣：「好，那你說，我是誰？」

  「你是那醫館的女館主吧，我們第一次見面，不是洞房那日，而是我進城賣獸皮，在醫館算命那次！」聶歡終於說出了自己的猜想。

  陳曉旭不再偽裝：「這些天你變聰明了不少。」

  老計在一旁聽者，甚是不可思議：「你不是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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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究竟叫什麼名字，又是什麼身份？」聶歡緊盯著她道。

  「我叫陳曉旭，陳通玄的女兒，數年前就偷偷下山了，至於顧鞦韆，她在一年前就被我殺了，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幫助之揚完成他的理想，現在你滿意了嗎？」

  陳曉旭說完，別過臉去，施展骨相移位之術，恢復了本來面貌。

  老計直接快被驚掉下巴，聶歡神色複雜：「如果我今天不說這些話，你還要瞞我到什麼時候？」

  「這重要嗎？」陳曉旭反問道，「和你一直在一起的，不是我陳曉旭嗎，難道只有我用自己的這張臉，我才是我？」

  聶歡一字一頓道：「你騙的我好苦！」

  陳曉旭移開目光，不再看她。

  聶歡頭部用力地撞了一下牆壁，陳曉旭驚道：「你幹什麼？！」

  「我真是天下第一大笨蛋！」聶歡雙目通紅，「結義大哥出賣我，你也騙我，還有老計你，你從來沒有告訴過我你有修為，是一等一的高手，我最信任的三個人，竟然都騙了我！」

  「我……」

  「公子……」

  他忽然哈哈大笑起來：「步之揚是大俠，老計你的能力也不簡單，這位又是宗主之女，原來我身邊這麼臥虎藏龍，可為什麼偏偏武門交給我了！」

  「公子，你……」

  聶歡吼道：「別再說了！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陳曉旭與老計對視一眼，只得離開了岩洞。

  聶歡閉上雙眼，不斷回想著之前發生的一切，越想越覺自己糊塗，自己以真心待他人，到頭來得到的卻是欺騙。

  其中最為痛心的，便是葉不平之事，他們二人從小一起長大，親如兄弟，如果說對方也喜歡柳清越，而做出橫刀奪愛之事，他也可以理解。

  不過他想不明白，為什麼葉不平會為了榮華富貴，而做了王師北的鷹犬，致使那麼多興漢社義士被殺。

  至於對陳曉旭的感情，他說不清，但是與自己朝夕相處之人，竟然天天頂著一張假面，這衝擊對他來說實在是太大了。

  他越想下去，意志便越加消沉，身體也更覺得疲憊，最後慢慢睡去。

  次日中午，聶歡被陳曉旭叫醒，後者手裡拿著一個飯糰，遞到了他的嘴邊，他重又閉上雙眼。

  「你不願理我可以，但你吃飯總行吧。」陳曉旭道。

  聶歡只是不做聲，他已經數天未進食，陳曉旭不免擔心，只好服軟：「好了，歡哥，我錯了，我不該騙你，但那是沒辦法的事啊，我當時已經是顧鞦韆了，總不能再告訴你我是陳曉旭。」

  「你拿走吧，我不吃。」聶歡淡淡道。

  此時老計走了進來，陳曉旭使了個眼色，他也上來勸道：「公子，吃點飯吧，不然身體撐不住的，你別忘了，我們還要逃出去呢。」

  「我已經不這麼想了。」聶歡道，「我就是一個獵戶，無緣無故捲入那場爭鬥，現在風平波息，我已經不想折騰了，待在這裡也沒什麼不好。」

  陳曉旭見他如此頹廢，不由氣道：「你的志氣呢？如果你真這麼想，倒不如去給王師北磕三個響頭，認他做爹，反正你為了三百兩銀子也不是沒做過！」

  「哈哈哈，說的好！」一聲大笑傳來。

  三人朝洞外一看，發現竟然是王師北。

  「你來做什麼？！」陳曉旭怒道。

  王師北看了她一眼，想起那日大牢內的離奇之事，他也早就有那樣的懷疑。

  「原來你和那女館主是同一個人？怪不得聽到顧伯成的死訊，你一點眼淚也沒掉，你用的是什麼易容術，連本將軍都未看出來。」

  陳曉旭哼了一聲，並未說話。

  王師北並不在意，而是看向聶歡：「想好了嗎，要不要為我做事？」

  聶歡冷冷道：「就算我精神再怎麼萎靡，為了沈門主，我都不會向你屈服，這是兩碼事。」

  「我就喜歡你這種硬骨頭，來啊，把他給我拖出來！」王師北下令道。

  幾名甲兵就要進入洞口，誰知老計突然走出，擋在前面，連拍數掌，將對方拍飛出去。

  「到這兒還敢反抗？」

  王師北身形如電，瞬間便到了老計身前，一掌拍出，老計來不及躲避，只得以掌相對，但他傷勢還未痊癒，陡然間便被擊飛，撞在了牆上。

  「把他兩個都給我拖出來！」

  幾名甲兵再次進入，陳曉旭想要阻攔，王師北卻道：「敢插手我立即就殺了他們！」

  她剛剛提起的手只得放下，甲兵們將聶歡與老計也拖出來扔在地上。

  王師北對她笑了笑：「放心，他們這種有修為在身的人，還是受的了拳腳的，給我打！」

  甲兵聞言，一起上前，衝著二人拳打腳踢，陳曉旭拳頭緊握，指甲都刺進了肉里，可她忌憚對方之前所說，並不敢反抗。

  那些甲兵五大三粗，沒一會兒便將兩人打的奄奄一息。

  王師北很是滿意地點點頭：「你們以後但凡有不順心的，來這裡找他們撒氣便是。」

  他說完便帶著甲兵走了，陳曉旭趕緊將二人拖入洞裡，細心照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