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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明爭暗鬥

2024-07-09 02:04:08 作者: 少言清歡

  武門內,聶歡修煉了一天,幾乎累得虛脫,他疲憊地返回了自己的房間,也不和陳曉旭說話,躺在地面的床褥上就要睡覺。

  陳曉旭見狀氣不打一出來,上前踢了他幾腳。

  「我的姑奶奶,你這是又要幹嘛啊,我明天還要早起呢!」

  朝陽訣的基礎在於吸納清晨第一縷陽光中的純陽元氣,聶歡每日睡晚起早,因此很是不耐煩。

  陳曉旭見他這種態度,更是生氣,直接坐在床褥上,一把揪住了他的耳朵:「你最近脾氣大了不少啊!」

  聶歡狠狠把頭一扭,掙脫開來:「我每天就夠累的了,你為什麼還要折磨我?!」

  「你說為什麼,你早就答應帶我去見之揚了,這都多長時間了,你總是磨磨蹭蹭的,告訴我,到底出了什麼事?」陳曉旭怒道。

  聶歡哪可能說出真相,當即扯謊:「我不是沒找過他,可他說非常時期,不讓我帶你見他,我能有什麼辦法?」

  陳曉旭並不相信:「你騙誰呢!你每天都在後院練功,我就沒見你出過門,你何時和之揚見過面了?」

  「你愛信不信,不是只有你有煩心事。」聶歡已經有些生氣,「我已經為北方會武忙的焦頭爛額了,清越又沒有消息,你別再讓我上火了!」

  

  陳曉旭冷哼一聲,口不擇言:「清越?人家指不定跟誰跑了呢,你還在這單相思!」

  聶歡怒從心起,直接站起身來:「你有什麼資格說我,之揚之揚叫的倒是親熱,可人家呢,人家不要你,不愛理你!」

  「你什麼意思,給我說清楚!」陳曉旭察覺不對。

  聶歡也不再藏著掖著:「我實話和你說了,他早就囑咐過我,他不會再和你見面了,不然容易多生事端,你死了這條心吧!」

  「你……你騙了我這麼久?」

  陳曉旭自認比聶歡聰明不少,可沒想到自己被感情蒙蔽,頓時就覺自己像個傻子。

  聶歡嘴上依然不留情,陳曉旭這五個月總是問他步之揚的事,弄得他每次回房都不願多說話,何況對方還侮辱了柳清越。

  「行了,實話我也說了,你別再為這事纏著我了,你看看自己,好歹是個巡撫千金,偏偏一廂情願,上趕著人家,你就不覺得輕浮嗎?」

  「你混蛋!」

  陳曉旭一巴掌扇在了對方的臉上,而後撲到床上,痛哭起來。

  聶歡被打得有些發懵,又見對方突然落淚,當即手足無措。

  「你……你別哭了……」聶歡趕緊安慰,「是我話說重了。」

  陳曉旭忽然又哭又笑:「你說得對,是我自己賤,是我上趕著找人家,我什麼身份,為了一個反賊死心塌地和你演戲,做假夫妻!」

  她站起身子,走上一旁的擺放的花瓶。

  「你想幹什麼?」聶歡吃了一驚。

  陳曉旭抓起花瓶扔去,被聶歡躲過,緊接著,她又拿起房間裡一切可以打砸的東西,往對方身上招呼。

  聶歡連連躲避:「鞦韆,你別砸了,對不起,是我不對!」

  「走,你走!忙你的朝陽訣,忙你的北方會武去吧,別管我!」

  聶歡見她這個樣子,只能不斷閃躲,任由其打砸把氣撒完。

  陳曉旭沒有要停下的意思,依舊亂扔亂砸。

  「去找你的柳清越吧,你和我待在一起做什麼,怎麼,是人家不要你了吧,現在做了誰的老婆都不知道,你還做你的春秋大夢呢!」

  聶歡又被戳中痛處,加之對方無論如何也不聽勸,他也動起了氣。

  「夠了!」

  他大吼一聲,轉身便拿起了雞毛撣子。

  「你……你要幹什麼?」陳曉旭愣住。

  「幹什麼?」聶歡拍了拍雞毛撣子,「管教老婆!」

  聶歡直接朝對方打去,陳曉旭被他一嚇,連武藝都忘記使,二人在屋中你追我趕。

  與此同時,武門的另一間廂房內。

  沈逸舟端起茶杯:「步堂主,清。」

  步之揚淺淺地喝了一口茶,問道「不知前不久我讓老計帶給您的提議,你考慮的怎麼樣?」

  「武門參與起義那件事?」

  「沒錯,興漢社在西涼根基最穩,成員也最多,如果有武門相助,發動起義奪取西涼易如反掌。」

  沈逸舟神色平靜:「我兒子已經死了,步堂主現在還要我獻身你們的興漢大事嗎?」

  「沈門主,觀浪的事之揚一直愧疚在心,我到現在依然後悔,那天為何沒有攔住他去刺殺王師北。」

  「哼!」

  步之揚又輕嘆一氣:「可是武門是西涼最大的門派,足足在這兒矗立了四百年,當年又是推翻燕王統治的主要門派之一,如果有您相助,我們必然會事半功倍。」

  沈逸舟不為所動。

  步之揚又道:「沈門主,若是我自己,必然沒有臉面再來求你,可起義為的是天下百姓,為的是反抗乾元,您身為神龍沈策的後人,看到如今人間煉獄般的天下,您真能做到無動於衷嗎?」

  「步堂主,觀浪已經為興漢而死,沈某沒有什麼大志向,只想保全武門,還請你不要再強人所難了。」沈逸舟冷冷道。

  步之揚不信自己判斷失誤,堂堂沈逸舟怎麼會是偏安之人,他思考片刻:「沈門主,我保證此次起義萬無一失,如果您記恨我,那此事成功後,我願獻上自己的項上人頭!」

  「步堂主誤會了,沈某沒有記恨您的意思,只是想使武門周全,再者……」沈逸舟頓了頓,「如果起義,聶歡很可能被捲入其中,我不想再讓他冒險了。」

  「我保證……」

  「沈某不要保證,現在我什麼也不信,唯一的方法就是置身事外。」

  步之揚件對方態度強硬,不好再勸,只得起身道:「沈門主,雖然你這麼說,但我還是希望你能考慮考慮,此次起義,武門必不可少。」

  「老計,送客!」

  老計聞言,走了進來,看兩人的樣子,他便知道沒有談攏:「步堂主,我送您出去。」

  步之揚長嘆一聲,慢慢出了房間。

  沈逸舟一個人坐在屋內,呆呆出神。

  「如果是觀浪,他一定會讓我同意吧,可我不想,也不能……」

  他越想越煩,陷入極度的煩躁之中。

  一段時間後,老計突然跑了進來:「老爺不好了,那小兩口打起來了,您快去看看吧!」

  沈逸舟聞言立即起身,與老計快走走了出去,穿過幾道院落後,來到聶歡房間,他一進屋便見到兩人撕扯的情景,屋子裡也是一片狼藉!

  「觀海,你在做什麼!」

  聶歡嚇了一跳,忙把雞毛撣子扔在地上。

  「你給我跪下!」沈逸舟喝道。

  聶歡不敢不從,沈逸舟怒道:「你真是越來越長能耐了,還敢打自己夫人了!」

  其實經過那麼一鬧,陳曉旭的火氣早就消了大半,不過他存心要整聶歡,便假裝哭哭啼啼。

  「爹,觀浪他打我,我這就回娘家!」

  陳曉旭作勢就要收拾東西,老計忙上前阻止,沈逸舟也道:「鞦韆啊,你放心,我一定好好責罰他,逆子,給我出來!」

  沈逸舟轉身出了房間,聶歡從後跟上,二人一直走出庭院。

  「你們怎麼回事?」

  聶歡把事情說了一遍:「爹,這事不賴我!」

  「我知道,只是你畢竟惹到了人家,今晚你就到書房去睡吧,明天再去哄哄,別在這段時間出亂子。」

  「都聽您的。」聶歡無奈道。

  ……

  兩日後的深夜。

  任長風從一間巷子走出,臉上還帶著吻痕,他滿懷醉意,搖搖晃晃地來到了大街上。

  突然,五個身穿夜行衣的人從一旁的屋頂上跳下,皆手持尖刀,將其包圍。

  任長風警惕地環顧了一下四周,但並沒有慌亂。

  一人率先發難,舉起鋼刀便朝其砍了下去,其餘四人緊隨其後。

  任長風畢竟是親兵統領,本事也不是蓋的,他大吼一聲,周身爆發黃色氣息,掀起的氣勢沖的刺客後退數步。

  「出來!」

  他大喊一聲,不知從何處,衝出七八人,皆是手持刀劍。

  刺客們吃了一驚,沒想到對方早就料到。

  任長風呵呵笑道:「想殺我?葉不平,你還是嫩了點!」

  葉不平見自己被識破,便扯下了面罩:「任長風,你別太自信了,我也不是吃素的!」

  「哼!」任長風冷笑一聲,「別說我提前安排人保護,就算沒有,你半點修為也無,如何殺我?」

  葉不平找來刺殺的三人,都是武夫修行者,可從方才那一擊看,似乎也不是任長風的對手,何況後者還有幫手。

  任長風洋洋得意:「再告訴你件事,你的身份我已經查清了,白鹿村已經有人被我收買,有人願意作證你和聶歡的關係,以後你還是小心點吧。」

  葉不平吃了一驚,若果真如此,自己可就算完全被對方拿捏了。

  突然,不遠處響起馬蹄聲。

  眾人循聲一看,竟是王風雷騎馬帶著一隊甲兵趕到,瞬間將他們包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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