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終於來個靠譜的

  三胎認不了命的，只要還有生的能力，就一定是要生的。不管外邊罵成什麼樣子，也不管這樣的執念會給家人帶來怎樣的困擾，但是執念一生，只要有一絲這樣的機會，男人的心不會安分。

  「我們分開吧，也沒有再聊下去的必要了。還好沒有見面呢，若是你來找我了，或者我回老家去見了你，到那時候真的在一起挺好後又出現這樣的問題，那樣分開更痛苦。」現實教會了我還是理智一些的好，面對原則上有衝突的人，不要想辦法說服，要想辦法遠離。

  「就不能考慮一下嗎？我家只有我一個獨子，我們有市中心的一套獨院呢，到時候都是我們的，不過是生個孩子而已，又不是說非要男孩……」

  我抬起頭對視頻里的他笑了笑，我說：「是啊，我知道去你家會很享福，只要我乖乖聽話，乖乖生兒子，你家裡的人會對我很好，我也看到你媽媽和你姐姐了，她們都是很和氣的人，可是你家這樣的福氣，我消受不起。」

  他嘗試挽留，但終於明白我和他之間是不可調和的矛盾，就算是再挽留也沒有用，真的沒有一點用。他和上一個男生一樣，從我的電話里還有網絡社交帳號上消失，我沒有給一點點的餘地，這樣對彼此都好。我要的是能開花結果奔著結婚的戀愛，我和與我同齡的年輕人不一樣，我沒有時間再去玩了。

  我想發展的兩段戀愛，就是這樣還沒有開始就已經結束了。但我不後悔不遺憾，甚至還有些慶幸。

  我覺得我應該是在感情上拎的清的女人，除了那個總纏著我無法忘懷的阮晴空。他冒出來，我就給打壓下去，他不適合我，他那還算不錯的出身和童年少年，以及被我糾纏的青年時段，不應該再被我這樣負能量滿滿還天生悲情的人給叨擾一輩子。

  他太了解我了，也太懂我的情感和過去的陰影傷痛。我無法在他面前掩飾自身，就註定了我很難忘卻陰影，從時光的夢魘中走出來。

  *****

  「你在找男朋友？」岩筱打電話問我：「我看到你在社交平台上發的酸到掉牙的徵婚文了。」

  

  「那個不算徵婚文吧？」我被這丫頭氣笑了。

  「算的，算了，不管那是什麼文，你想找男友，我就幫你。」

  她真的幫我找了一個男友，是她的好朋友的朋友，一個比我大兩歲的男生。

  之後，我就進到了另一個戀愛歷程中。

  *****

  「我不能和你聊了，我得睡覺，今天是夜班，如果睡過頭的話，晚上夜班就不能按時到。」我對著電話說。

  「好，你什麼時候上夜班，我叫你起床，保證你不會遲到。」電話那邊的程風說道。

  我告訴了程風時間，但同時自己也定了鬧鐘。從高中畢業到現在，我基本上是圍著錢打轉，竭盡全力維持自己的學業並讓自己能夠獨立起來，雖然太累累想找個人依靠，但是在那個時候，心裡早已經覺得依靠任何人都不如指靠自己來的保險。

  那天白天我睡覺之後，等到鬧鐘響起來我去上班，洗漱完畢之後，已經到了車間門口關機打卡，我還沒接到程風打來的電話。

  我在心裡冷笑：男人的話果然都是靠不住的。

  這又是一個不能在一起的人，回頭還是要繼續再找下去。

  只是那一天裡心裡都在發悶，這半年以來遠程接觸的這三個男生，只有程風給我的感覺是最好的，而且一個多月了他都好好的，只是忘記給我打了一次電話，我沒必要對他這麼絕情吧？

  是不是我太矯情了？

  一晚上的工作都迷迷瞪瞪的，有點不在狀態。還好我的工作早就被我練成了肌肉記憶，我即便是半睡著，也能幹好機台上的那些事兒。

  等到早上下班，開機之後，我看到了無數條簡訊和很多個未接電話。

  簡訊大部分都是道歉的，未接電話是在早上六點自動開機後，在手機是靜音狀態的情況下，瘋狂打進來的。

  已經下班了，在車間外接電話不算違反紀律。正當我在看這些簡訊和未接電話記錄的時候，他的電話又打過來了，我沒好氣的問道：「什麼事？」

  「你沒有怪我吧？昨天晚上連長帶著我們出去辦點事兒，我不能用連隊小賣部的電話，所以沒有給你打。」

  我的火氣瞬間就消了下去，我都忘了他是個軍人，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我回復他：「沒關係的，我昨天晚上定了鬧鐘，正常上班了，現在剛下班。」

  「那就好，那就好。」他接著說：「我真擔心你因為這個事情傷心，你如果因為這個事不願意繼續和我聊下去也沒關係，不過不要為了這事兒傷心，覺得我不在乎答應你的事。」

  他的一句話戳中了心裡最軟弱的地方，我多年來一直悲觀以及對這世界悲憤，無外乎是因為我所看到的——我所看到的媽媽被爸爸背叛，姐姐被姐夫背叛，我一次又一次的聽男生的謊言和各種情非得已。沒人關心我傷心不傷心，他們只在乎他們好不好過。

  相對來說，很少有像他這樣注重承諾的男生了。

  我決定坦誠一點：「謝謝你，不過如果你不給我電話，不道歉的話，我恐怕真的沒有辦法繼續和你聊下去。請你要原諒我，我現在找男友並不是隨便玩玩，只圖兩個人在一起開心快樂，我是希望找個男朋友一起擔負起彼此家庭雙方的壓力，一同度過難關，奔著結婚去的。」

  我深吸了一口氣：「即便你把這當做是相親也是可以的，我和我的那些同齡人不一樣，他們或許現在還在外邊旅遊，有些考上了本科還在上學，有些人正在奮戰研究生……但我和他們不一樣。我沒有支持我的父母，也沒有能幫扶我的兄弟。我只能靠自己單打獨鬥，而且我還有一個在很多人眼裡都看起來很可笑的夢想……」

  「夢想是神聖的，你怎麼會說它可笑呢？」他打斷我，找了一個我最沒有想到的點，安撫了我心中對未來的惶恐和自卑。

  「可是我這樣的出身，我這樣的智商，包括我根本拿不出手、見人都不知道如何說話的情商，我都想不到我能靠什麼去實現我的夢想，去把這一生拿到手的爛牌打成逆襲……我自己都沒信心。」我是第一次和一個男生說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