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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登皇位犧牲三千甲

2024-05-02 13:57:57 作者: 九命紫林貓

  「此事你打算如何處置?」張馥郁問起身準備上朝的朱高熾。

  「還沒想好。」朱高熾道:「仁義的面具帶得久了,就成了障礙。」

  「若想放了他,未必不可。但這筆帳,你我都要記住。」張馥郁道。

  「這是自然,漢王和趙王的每一筆帳,我都記得清楚。」朱高熾道:「許是我這一世無法與他們清算。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天子報仇,百年不多。總會有那一天的。」

  兩人嘴上雖這麼說,但心中都不免苦笑:這帳也不知記了多少筆、多少年了,他們都已至不惑之年,還不知瞧不瞧得見清算的那一天。

  朝堂之上,朱高熾命朱瞻圻去調查東宮昨晚的毒蛇之事。這已經是朱高熾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既能給朱瞻圻一個警告,又能讓他在忐忑之中塞進來幾個心腹頂包,也保了自己身為皇太子的仁義之名。

  其實這事昨晚已經派首領侍衛前去調查,已經調查的差不多了。但藥粉來源,以及為何那些蛇白天不近人,晚上卻要害人都未調查清楚。朱瞻圻的這些藥粉許是從苗疆而來,況且這事太過玄乎,即便責難他也會讓人懷疑真相,被人詬病。所以雖不想放了他,但也只能暫時饒過。

  毒蛇風波暫歇,張馥郁此時已經沒了前些年的憤怒和鬱悶,或許是見得多了,也漸漸習慣了。

  朱高熾的震懾對朱瞻圻還有些效果,那次事情之後,朱瞻圻收斂了許多。讓他徹查毒蛇之事,意味著東宮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點,他是那麼聰明的一個人,怎麼會不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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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後三年,相安無事。

  最近聽說朱瞻圻隔三五日與漢王聯繫,似乎是得到了跟在皇上身邊的趙王的消息,說皇上在北伐途中染了風寒,折磨了半年,始終未好。

  此事朱高熾曾問過太醫院,皇上染風寒半年不好是何道理。太醫院表示北伐路途本來艱難,今歲冬日寒冷,恐怕皇上風寒半年不轉好是患了肺傷。懇請皇上班師回朝,由太醫院的各位醫士為他治療。

  太子聞言下書十二封,懇請皇上還朝。皇上終於拗不過決定回京都。

  朱高熾剛鬆了一口氣,卻在某日得到密報:皇上在歸途中駕崩,已運龍體歸來。

  史書記載:太子陷入悲慟,不能自已。

  張馥郁聽聞後,下令宮外一直蟄伏的張家侍衛,斷了朱瞻圻和漢王的聯繫。朝堂這邊立即通信給朝中老臣,務必此時擁立太子,穩定朝堂人心。並讓人在城外伏擊且監視。若漢王率人馬到京都,需要立即阻攔。

  她手裡僅有三千兵馬,且不在京都,這麼多年瞞著所有的人供養這支兵馬,目的便是為了這一日。

  跟隨朱棣出戰的那些老將,為了朱高熾和朱瞻基的皇位著想,秘不發喪,卻依然走漏了消息。

  朝中收到八百里加急的消息還不足三日,那邊朱瞻圻已經派人要在京都城門外接應漢王。來得好快,倒是比皇上的龍體還朝還要快!

  張馥郁腹誹不已,派人在城外伏擊漢王。雖不能要了他性命,卻也能拖個幾日,讓朱高熾和朱瞻基做好準備。秘不發喪也讓漢王不敢帶太多的兵馬趕往京都,畢竟誰也不知道這是不是皇上的計謀,如果皇上沒死,他帶兵馬太多會被冠上反叛罪名,到時候更是麻煩。這也讓張馥郁安排了人手起了作用。

  城外三千用張家軍用游擊、伏擊、暗殺、製造麻煩等各種招數,幫朱高熾爭取了不少時光。

  這場阻礙戰打完之後,三千兵馬全軍覆沒。後人傳說漢王進都那一路上,散落著各種機簧道具,漢王的兵馬也經歷了各種匪夷所思的困難。那是張馥郁和她母家近十年的心血所造成的結果。她在東宮中設計圖紙,由李喜帶出宮外,才有了那機簧弓箭、硝石火藥;她空閒時便在東宮琢磨攻守之法,甚至不惜用裝神弄鬼、鋪設謠言、蠱惑軍心這種下三濫的招數。力求若真有這麼一天,務必盡最大的努力拖延時間。

  終於,張馥郁聽到消息,朱棣的龍體今日還朝!這一天是用三千將士的血換來的,她勢必不能讓皇位落入別人的手中!

  此時,太子與太孫的「仁德」發揮出了無與倫比的作用,朝堂上下萬眾一心,共同擁立朱高熾繼位,由太孫朱瞻基安排皇上的安葬事宜。由此,這大明終於落入了朱高熾之手,張馥郁也終於擺脫了太子妃的頭銜。

  她十四歲做世子妃,二十二歲做太子妃,一直等到了四十二歲……才,成了皇后。當張馥郁披上那鳳冠之時,心中感嘆良多,恐怕她是這大明歷史上做太子妃最久的一個女人吧。但不管如何,總算有了結果。

  冊封的那一天,她應該是最輕鬆的一天,朝中的兵權全在朱高熾和朱瞻基的手中,漢王和趙王再無難為他們的勇氣。她終於可以在宮中御花園的涼亭中輕鬆喝著一盞茶,也不必擔心敵人的明槍和暗箭。二十多年如一日,只為了此般談笑如當時。

  「皇上,皇后娘娘請您和太子今晚去她宮中小坐,這等您回話呢。」御前太監沈福小聲提醒。

  「她難道不知朕這幾日都在忙嗎?等朕閒下來之後,朕自然會去瞧她。太子忙了幾天,讓太子今晚回去見見皇后也好。」朱高熾未曾抬頭,太監沈福不忍多嘴,只得應了一聲悄悄地退出去了。

  朱瞻基知父皇自登基一月之後未曾踏入後宮半步,一直在前朝忙著,甚至還會親自看前朝卷宗。母后在後宮寂寞忐忑,也在情理之中。是該去後宮瞧瞧母后了。

  朱瞻基留在了皇后處用膳,與她聊起皇上。

  「命運作弄皇上,他如今四十有七,才剛剛登上皇位。母后明白他是不忍心讓那些因先帝戾氣橫生而冤死的大臣就這麼死去,想要平反他們。但是這未免急躁了些,日日這般勞累,我害怕他身體撐不住。」

  「許是父皇這麼多年來等得太久了吧。他對那些冤死的大臣們心存憐憫,甚至連前朝朱允炆親信們的家屬他也都放了。他即為仁君,便要行仁義之事。況且他現在的這份仁義,絕不是佯裝出的。」朱瞻基嘆道並安慰母后,「待父皇解開了心中的結,他便有空來看您了。」

  「也罷,他如今剛繼位,自然希望能夠平一平先帝留下來的戾氣,隨他去吧。太子,你要幫你父皇分憂,莫讓他累垮了身體。」

  「兒臣自會留意。」朱瞻基滿口答應,稍晚回至東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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