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章 一個黑皮箱
2024-07-08 21:12:35
作者: 西關鈦金
和煦的微風吹拂著這一池湖水,湖面上頓時波光粼粼,蕩漾起層層漣漪。
岸邊的飛鳥從湖面上經過,忍不住俯下身姿獻出了一個輕吻。水下的游魚也耐不住寂寞,探出腦袋一睹湖面的芳容。
不過,和諧的狀態並沒有持續多久,只聽『撲通』一聲,朱梓的跳水之聲將這和諧的狀態給打破了,跟在梓的身後,朱楨,朱榑也是一一的跳進了湖中。
岸邊的朱標則是露出無語的表情喊道:「別跳,別跳,魚都被你們給嚇跑了,哎呀呀,你們這些傻小子,還想不想吃魚了?」
「大哥...你別慌,我們來幫你趕魚。」朱梓嘻嘻的在湖中游著,跟著還使勁的往朱標的那邊打水。
除了朱梓,朱榑,朱楨也是有樣學樣,那邊朱標哀嚎的喊道:「不需要你們給趕魚,你們離我釣魚的地方遠一點就可以了,給我走,快點給我走。」
在朱標的哀嚎下,三個兄弟這才笑嘻嘻的離開,馬皇后帶著一班女眷也坐在湖邊聊天,這樣的場景讓眾人也都是笑個不停。
好在這三人的游水並沒有嚇到湖中的魚兒,可能是太久沒有吃到東西了,所以魚兒還是很貪嘴的,不一會,朱標就開始中魚了,一中就是一條十多斤的胖頭魚。
朱標費盡了力氣將魚給拉了上來,那是開心的手舞足蹈,這可是朱標第一次在野湖中釣上這麼大一條魚,那感覺真的和很多釣魚人一樣,就差將魚給背上四處去顯擺了。
大魚剛上來,汪雪和趙蓮兒就麻利的將魚給收拾了,要知道他倆是苦孩子出身,收拾魚就是小意思,胖頭魚收拾好之後,朱榔就開始烤起來。
朱榔烤魚烤得很好,為什麼...因為支教的時候練過,大城市的人可能體會不到,你不知道,每一個在農村長大的孩子,他們心中都有一個共同的想法,那就是對城市小孩的生活羨慕不已。
從懂事開始就一直想要自己有一點走出大山,成為城市中的一員,因為城市的孩子真的是幸福,不得了,不管是吃的穿的用的還是玩的,都是想要什麼就有什麼,只是朱榔也告訴了他們,其實城市的孩子雖然吃穿不愁,卻少了一份自由。
就比如燒烤吧...城市的燒烤多種多樣,有素有葷有大魚大肉也有家常小菜。不過其實燒烤並不是城市人的專屬,在農村也有燒烤,只是說燒烤的東西跟他們不一樣。
農村的孩子燒烤,味道也是不差的。
首先第1個專屬於農村孩子的燒烤就是烤馬鈴薯,可能很多城市人都吃過烤紅薯,可是烤馬鈴薯大家應該沒有吃過吧。
在以前農村的環境並不是那麼好,可能在溫飽問題都無法得到解決,而那時候的農村小孩最能夠讓他們感到幸福的食物就是這,自己跑到農田裡面挖一兩棵馬鈴薯,然後回家埋在火堆裡面烤熟。
最後一群小夥伴圍著火腿吃著熱氣騰騰的馬鈴薯那種生活,可是無數金錢都換不來的。
還有烤玉米,可能很多朋友會說,現在在城市也能夠吃到烤玉米,可是城市的烤玉米跟農村的烤玉米是不一樣的,城市的烤玉米烤出來之後可能是乾乾淨淨的,而且吃起來水分很多,可是農村的烤玉米,雖然說顏值上面差了那麼一點點,但是味道卻是遠勝於城市的烤玉米的。
因為農村孩子並不在乎食物的髒和乾淨,直接就會將玉米放進火堆裡面靠,到焦黃,然後拿出來拍拍灰,就這樣看,可能對於我們來說,那個時候最喜歡的並不是烤玉米的味道,而是這樣毫無顧忌的吃烤玉米的那種氛圍。
最後就是這烤魚了,這裡的烤魚並不是大城市燒烤攤上的烤魚啊,是我們自己在小河裡面捕捉到的魚,然後用一根棍子將它貫穿起來,撒上一些自己喜歡的調料放在火堆上面燒烤。
這就好像我們經常在電視裡面看到的那種原生態的烤魚一樣。雖然說沒有廚師精緻的加工,卻讓我們感受到了大自然最天然的味道。
朱家的兄弟們,最喜歡吃的就是朱榔的烤魚,是因為朱榔是什麼大廚嗎?
當然不是了,因為朱家的兄弟們,其實從朱榔的烤魚中,吃出了一種自由的感覺,明朝的藩王不缺吃不缺穿,但是缺少自由,更多時候像是被圈養在一地的豬一般,如果只是一個胸無大志的人,當王爺絕對是幸福的。但是如果希望能夠一生有所建樹,那麼肯定是不可能的。因此明代的王爺們,空有資源卻沒有用武之地。
他們的封地是被圈牢的,沒有旨意,一輩子都別想出自己的封地,其實那就是坐牢。
並且為防止藩王私下謀反,明朝的宗室成員不允許參加四民之業。四民基本就包括了,天下大多數的行當。
表面上是在尊崇皇室身份,其實反而成為人生的枷鎖。而之所以給這些藩王這麼多的俸祿,就是為了可以讓他們不思進取,乖乖享樂就好了。
或許農民出身的朱元璋,本意是好的吧。為了可以給自己子孫一個好的生活環境,才讓他們如此吃喝不愁。
但是這本身上就已經存在了問題,不能工作的確可以有效防止其才能的綻放。但是也基本把這些藩王一生的道路堵死,要麼造反要麼當豬。
如此極端的選擇,在經歷了幾代以後就養出一堆紈絝王孫。
好在現在的朱榔又給了這些藩王一條衝破牢籠的機會,那就是殺到海外去,去了海外有更廣闊的世界,還有更大的自由,所以現在的藩王們都知道,自己要加入海龍軍,自己一定要衝出大明,走向海外。
「烤魚好了...!」大約一刻鐘之後,朱榔的烤魚好了,朱榔喊了一聲,一群孩子們就圍了過來,朱榔先是將魚頭上最嫩的肉夾到了盤子中,跟著送給了馬皇后。
「娘...最好的給你。」朱榔嘻嘻一笑。
「呵呵...還是榔兒想著娘親,你看看你其他的兄弟,就知道釣魚和游水,快點將他們給喊上。」馬皇后一指湖中的三個小子,朱榔點點頭喊道:「上來。」
別人喊不行,但是朱榔喊一聲,朱楨,朱榑,朱梓,那可是不敢有一點的造次,立即快速的游上了岸,朱標立即鼓掌喊道:「你們這群皮猴子,有本事不上來呀,有本事不聽你們二哥的話呀?」
「嘻嘻...!」朱楨,朱榑,朱梓,看著朱標一個嬉笑。
跟著就聽到馬皇后喊道:「快點給拿衣服,將衣服穿上,別給著涼了...!」
很快一群太監就拿著衣服過來,將朱楨,朱榑,朱梓給裹了起來,接著就去帳篷換衣服了,等衣服換好,三個人又大模大樣的走了出來吃起了魚,因為魚好吃,這三個傢伙又開始來到朱標的身邊讓朱標多釣一點魚。
朱標雖然貴為太子,但是朱標和自己的弟弟們關係真的很好,因為這些弟弟幾乎都是朱標一手帶大,長兄如父。
朱標是歷史上少有的權力極大的皇子,朱元璋真的是能給的都給能鋪的路都鋪了,他在文臣武將里威望都高,老一輩那幾個也都認他,新生的也服他;兄弟里也都服這個大哥,朱標還冒死保過這幾個弟弟,而且他心仁,所以弟弟們對他的愛戴是發自肺腑的。
「知道了,知道了...大哥不是一直在釣,你們呀...!」朱標無語了起來,只能又拿起一個釣竿,他準備一個人釣兩個杆子,為了自己弟弟們吃魚,朱標也是拼了。
不過,這次讓朱榔沒有想到的是,這一釣居然釣上來一個奇怪的東西。
大概是傍晚時分,孩子們正在樹林中瘋玩,女眷們陪著馬皇后也在樹林中走動,朱標依舊是坐在自己的釣竿前面,一邊看著湖面的風景,一邊釣魚。
忽然朱標眼前的釣竿一沉,朱標心中一喜,這是中魚了呀,朱標二話不說,立即釣竿給扯了起來。
「啊...!」朱標大喝一聲,這次的釣竿感覺更沉,朱標用盡了力氣,但是卻拉不動下面的東西,這使得朱標大聲的喊了起來:「榔弟,快點來幫我呀...快點來幫我呀...!」
「怎麼了,怎麼了?」朱榔從帳篷中跑了出來,看著朱標拼命的拉著釣竿的樣子,朱榔也是連忙走了過去,直接將朱標給抱住喊道:「大哥...什麼情況呀。」
「好大的魚,我拉不上來。」朱標大聲的喊道。
「那就放了吧,拉不上來就不拉了。」朱榔抱住朱標道。
「不放...死都不放....!」朱標很倔,可能愛釣魚的人都這麼倔,有大貨上了自己的釣竿,他們怎麼可能會放,一聲尖叫,朱標再次用力,只見湖底冒出了咕嚕嚕的氣泡,此時的朱標明顯感覺到手上一送,跟著一個皮箱給朱標給拉了上來。
待朱榔看到了皮鞋之後,全身一個震驚,因為和這個皮箱完全就是現代的那種密碼箱呀...這,這...朱榔有些驚駭了起來,不過,這個時候朱榔卻聽到了朱標的聲音:「什麼玩意,為什麼不魚,都快將我給累死了,這到底釣上來個什麼東西?」
朱標跟著就將皮箱給拉了上來,伸手將皮箱給拿到了手中,不過,這東西朱標沒有見過,完全不知道這是個什麼玩意。
「哎呦,還有點沉,榔弟,你知道這是個什麼包,是不是外面的...黑黑的,一點都不好看,還方方正正的。」朱標對這個黑色的皮包十分的不爽,因為他以為是一條大魚,可是誰知道,居然是一個皮包,這玩意釣上來要是被人知道,還不被人笑話。
所以朱標看了看,就準備將皮箱給扔進大湖中,好來一個毀屍滅跡,不過,朱榔卻攔住了朱標道:「大哥,這玩意我看著有意思,就給我吧!」
「你要這個幹什麼,湖裡釣上來的,還不知道髒不髒。」朱標想要拒絕。
不過,朱榔卻一把將皮箱給拿到手中笑道:「沒事的,我會小心的,好了,大哥,你繼續的釣魚吧...這東西我來拿著。」
將皮箱給拿到了手中,朱榔嘿嘿的拍了拍朱標道:「大哥,快釣魚吧...再不釣,明天我們就走了,你就釣不到了。」
「哦...對,對...這裡是大湖很棒的。」朱標立即將注意力再次放在了釣魚的身上,而朱榔則是帶著皮箱走進了自己的帳篷,一路走的時候,朱榔忽然想到了一個詞,那就是穿越。
既然自己可以穿越而來,那是不是會有別的人也是穿越而來的。
上一次的史前文明,什麼都沒有找到,但是這個穿越,朱榔卻在不久前想到了一個證據,就是扯淡碑,所謂的扯淡碑,不是亂起的,因為它的碑身上就刻有「扯淡」二字。內容是這樣的,碑首上端有一行橫字,從左到右是「再不來了」,下面是兩個醒目的「扯淡」,正中間寫著「泰極仙翁脫骨」,兩側各有兩列小字。
小字的內容是「翁燕人水木氏,明末甲訪道雲夢修真,事跡已詳載甲申記矣,予等不敢再贅。翁生不言壽,莫考其紀或曰一十有二紀,卒曰然,四空門人清,琴棋書畫,抱病老人立。」
碑陰,也就是碑的背面,正中豎刻「為善最樂」,兩側各有一幅聯語,左刻「有人問我修行法,只在虛靈自然間」,右刻「不負三光不負人,不欺鬼神不欺貧」。
看上去該有的文字都有,但其實整個石碑仍撲朔迷離,既無墓主人姓名,也沒有立碑時間,碑文的說辭更是藏頭露尾,讓人摸不著頭腦。
當然了,這個事情是明末才會發生的,但是朱榔最近卻想了起來,有人解釋說扯淡是明代南京妓院中流行的一句行話,後來說開了,就逐漸成為了民間流行的口語,明代田汝成在《西湖遊覽志餘》中即寫:「(杭人)有諱本語而巧為俏語者,如詬人嘲我曰『淄牙'……言胡說曰:扯淡。」
不過,這有些牽強了,那還有再不來了這句話,並且古代的語言的傳播速度並沒有那麼快,還是在深山老林中傳播,如果是立扯淡碑的那人是穿越而來,那麼自己的皮箱會不會也是某位穿越人士留下來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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