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終須一別

  東方決甩了甩腦袋，把亂糟糟的東西放到了一邊去，然後說道：「這個蒙面女狐狸和白面書生劉丹一樣，都不是輕易能猜得透的人，看來立恆兄弟你以後還會遇到他們，你要小心些才是。」

  張立恆回道：「其實這也並不是什麼值得擔憂的事情，相對於劉丹大哥和蒙面女子兩個，倒是那些在一邊想要打問天劍主意的人更值得讓我小心些，起碼劉丹大哥和蒙面女子到現在為止對我都還沒有任何不利的意思，東方前輩、東方大哥你們說是不是？」

  東方公望點頭笑道：「立恆小友這麼想也無不在理，倒是我們太過糾結於那蒙面女娃和書生劉丹了，我們不能總把人一開始就往壞的地方去看待，或許他們對立恆小友你是一番好意也不一定。」

  張立恆要說也是東方公望這個意思，又說道：「前輩你說的是，或許他們就像是前輩您和東方大哥的人，我也不必太過糾結於此。」

  東方決聽了，也說道：「哎，我可沒有向那劉丹那樣裝神弄鬼！不過這樣也好，省的煩心，只是不管怎麼樣，立恆兄弟你日後一個人行走江湖時，凡事也要多留一個心眼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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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立恆道：「嗯，小弟記下了！」

  東方公望見劉丹和蒙面女子的事情也算是暫時解決了，於是又問張立恆道：「立恆小友，既然你不打算留在蜀中，那你今後要往什麼地方去？」

  張立恆回道：「晚輩打算既然這裡的事情完了後，就這在長江中下游一帶走走。」

  這時候東方決嘻嘻笑道：「恐怕立恆兄弟你是要急著回常州找唐家那個小姑娘吧？」

  張立恆被東方決這麼一說，臉上不覺微微一紅，他正是想著回常州見一見唐禮，算是與她答應的事有個交待，然後再到長江沿岸去闖闖增長些江湖經驗。張立恆哪裡肯承認，只是含含糊糊的說道：「東方大哥你說笑了，哪裡是這回事，我只是聽了齊老叫化前輩的話，說時那一帶的江湖中人比較活躍罷了。」

  東方公望把張立恆的反應看在了眼裡，張立恆怎麼瞞得過東方公望這老江湖，東方公望也不說破，只是微笑不語。當東方公望聽到「齊老叫化」這名字時候，感到這名字有點熟悉，於是問張立恆道：「立恆小友，你所說的齊老叫化是什麼人？」

  張立恆想不到東方公望會對齊無影老叫化感興趣，東方公望這麼插一句話進來，正好結了他剛剛的尷尬，於是回道：「哦，齊老叫化前輩就是齊無影公公，他是頂好的一個人，是晚輩在江南那邊認識的一個老前輩！」

  東方公望聽了，突然「哈哈」笑道：「原來是獨行無影這個叫花子！」

  張立恆見東方公望這個樣子，像是和齊無影認識，問道：「東方前輩你也認識齊老前輩？」旁邊的東方決也來了興趣，他知道東方公望十幾年沒出過湘州，想不到現在張立恆碰到的一個老叫化居然也是他認識的，東方決也想知道這老叫化什麼來頭。

  東方公望說道：「來無影去無蹤，獨行無影齊叫化，幾十年前我還曾經和他一起喝過酒比過輕功，他是我遇到過唯一一個能追上我的高手，齊叫化做的叫花雞可真是是人間難得的美味！」然後又問張立恆道：「這齊叫化以前一向在陝北一帶走動，小友你是怎麼現在江南碰到他了？」

  張立恆不想東方公望和齊無影不但認識，而且還一起比過輕功吃過叫花雞，於是回道：「晚輩是在蘇杭一帶的一個縣城裡遇見齊老前輩和他的徒弟吳一中兄弟，我們還一起和南丐幫的一幫人打了一架，齊老前輩在那把南丐幫的幫主教訓了一頓。」

  東方公望一聽便來了興趣，道：「哦？齊叫化現在都收了個徒弟了，還把南丐幫的幫主教訓了一頓，這又是怎麼回事，小友你給我好好說說。」

  張立恆見東方公望對齊老叫化的事情這麼感興趣，於是便把從一開始遇到小叫化吳一中，再到怎麼把南丐幫的一幫高手打得灰頭土臉，然後把老叫化傳授他八卦逍遙步這些一一跟東方公望詳細的說了一遍。

  東方公望聽完後，瞭然地點點頭，說道：「難怪了，我知道這老叫化為什麼會和什麼南丐幫的人結上樑子了，原來是為了幫天龍怪丐周清叫化的徒弟出頭。」

  張立恆問道：「東方前輩，這又跟這個天龍怪丐有什麼關係？」

  東方公望道：「天龍怪丐周清周叫化和獨行無影齊叫化是江湖上兩大奇丐，天龍怪丐周清比齊叫化大二十幾歲，周叫化一身武功同樣深不可測，傳聞十幾年前就已經仙逝。你所說的那個北丐幫幫主馬世石應該就是天龍怪丐當年受的一個記名弟子，可惜他天資不足，繼承不了天龍怪丐的一身本領，不然的話，那個什麼薛雷鳴怎麼可能傷的了怪丐的傳人。齊叫化與天龍怪丐交情不淺，他為馬世石出頭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然後東方公望話鋒一轉，看著張立恆說道：「幸好莫名大俠的問天劍與莫名劍法有小友你這樣一個傳人，這門絕世劍法總算不會消失在江湖中。」

  張立恆聽了東方公望齊老叫化與天龍怪丐事情，說道：「齊老前輩原來是為了這樣才得罪了那個北丐幫的！」

  東方公望又說道：「我想齊叫化這次南下也應該與他的徒弟有關，畢竟齊叫化和我一樣，都是七八十歲的老骨頭，也不知道還能撐得了多久。齊叫化的一身本領是從雲南的學得，他這次應該就是帶他的徒弟到雲南去傳授其他的一些武藝，好讓他的一身武藝不會像天龍怪丐那樣失傳，只是想不到這老叫化竟然還把他的八卦逍遙步傳授給了小友你。」

  這時候東方決也出聲說道：「立恆兄弟莫非那天晚上你練的那套步法就是八卦逍遙步？」

  張立恆點點頭道：「沒錯，那的確就是八卦逍遙步，只是我還遠比不上齊老前輩。」

  東方公望微笑道：「小友你才剛學得這套步法，現在自然是比不上齊叫化，但你天資奇高，更是身懷莫名劍法，日後等你逐漸成熟後，這門絕世劍法和老叫化的玄妙步法兩者結合起來，到時候就並非齊叫化可比的了。」

  東方決也說道：「立恆兄弟你還有這樣一門玄妙步法在身，今後行走江湖也多一樣保身本事，對上六扇門那些心懷不軌之徒可是多了幾分保障。」

  張立恆道：「東方大哥你放心，我絕不會讓那些人把問天劍從我手上奪了去的！」

  東方公望又問道：「那立恆小友你打算什麼時候啟程？」

  張立恆回道：「在聖佛寺這裡已經打擾了不驚禪師好幾天，也有些過意不去，我想明天一早就動身了。」

  東方公望笑道：「跟不驚老和尚可不用不好意思，小友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張立恆道：「那也不用了，老是呆在聖佛寺也沒麼事可做，倒不如到外面去走走，晚輩還是明日一早就啟程罷。」

  東方公望道：「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就這麼辦吧。」他想了下，又道：「對了，你與不驚老和尚也是認識的了，他是我的多年至交好友，我應經跟他打過招呼，以後要是有事也可以找他幫忙！」

  東方決道：「老頭，這個老和尚除了念經和你下棋，他能幫得了什麼忙？」

  東方公望道：「你小子不要小看不驚老和尚，他身上的本領多著了，可不是一般的和尚，那天晚上你也是見識過他的武功，你覺得老和尚怎麼樣？」

  東方決道：「老和尚的武功倒是不錯，可也不見得他有什麼特別之處啊！」

  東方公望又道：「你見到的只是一點皮毛而已，真要是動起手來，小子你可不是老和尚的對手！」

  東方決不相信的道：「這老和尚的武功有這麼好？」

  東方公望打趣道：「不信你可以找他去試試！」

  東方決想了下，警惕說道：「我看還是不要了，我信你便是，老頭你認識的都是些什麼老怪物，先是什麼獨行無影又是什麼天龍怪丐，現在連不驚老和尚都被你說的那麼厲害，聽起來個個都是我惹不起的老傢伙！」

  東方公望「哈哈」笑道：「我出來行走江湖時你還不知道在哪裡，能被我看得上眼豈又會是等閒之輩！」

  東方公望說完這句，之後就笑著出了禪房。東方決看著他的背影，偷偷的跟張立恆說道：「這老頭的又在我們面前顯擺！」

  第二天早上，張立恆把行囊收拾好，背上問天劍，然後就要離開這聖佛寺了。

  在聖佛寺的門口，除了東方公望和東方決兩個外，連老和尚不驚與出來與張立恆告別。

  張立恆先對不驚老和尚說道：「這幾天承蒙不驚禪師的招待，晚輩張立恆在此謝過了！」

  不驚老和尚慈祥微笑道：「老衲與立恆小施主在此相識亦是一場緣分，不必說謝與不謝！老衲此處還有一份東西要贈與立恆小施主，還請立恆小施主不要嫌棄收下！」說著從懷中拿出了一塊錦布包著的東西。

  張立恆愕然，好像自己與不驚並不是太熟，想不到老和尚這時候會送自己東西，一下不明白，問道：「禪師你這是……？」

  不驚老和尚依舊微笑道：「這裡面是一本小冊，小冊上面只是老衲平時閒暇是胡亂寫的一些東西，老衲見與小施主有緣，今日便贈了給小施主，並非什麼厚禮，請小施主不要嫌棄收下。」

  連東方公望也沒想到不驚老和尚回來這一出，但他知道這是老和尚有心有送張立恆這東西，於是對張立恆說道：「既然老和尚送你的，立恆小友你就收下罷！」雖然東方公望也不知道老和尚這個所謂的小冊子上面寫的是什麼，但想必也不會是什麼尋常之物。

  張立恆聽了兩個老傢伙的話，也不好意思不收，於是接過老和尚用錦布包裹著東西，拿在手上感覺到的確是書冊之類的東西，開口謝道：「晚輩多謝禪師饋贈！」

  不驚老和尚在張立恆接過後，念了句佛號道：「阿彌陀佛，希望老衲這一點東西會對立恆小施主你以後會有點幫助！」

  隨後張立恆又向東方公望說道：「晚輩也再次謝過東方前輩您的照顧與指點！」

  東方公望點頭道：「小友你今後江湖上多加小心！」然後又對東方決說道：「你去送一送立恆小友罷！」

  之後張立恆就在東方決的陪伴下離開了聖佛寺。東方公望看著張立恆走遠了後，然後轉身問不驚老和尚道：「老和尚你剛剛送給立恆小友的是什麼冊子？」

  不驚老和尚笑道：「只是老衲平時的一些心得罷了！老衲也沒有什么弟子，乾脆就送給了這位心地善良如白紙的小施主好了！」

  東方公望聽了吃驚不少，聽他的口氣，他明白老和尚所說的並不是普通心得，如無意外，就是老和尚的一身本領的精華所在，想不到他竟然如此大方就送給了張立恆。

  東方公望於是問道：「老和尚你就這麼放心把這些東西交給立恆小友了！」

  不驚轉身，便往聖佛寺裡面走邊說道：「東方施主，你可別忘老衲這一雙眼睛，看到的東西可會比普通人都會多點。老衲這些東西帶不到西方極樂世界裡去，在立恆小施主身上是最好的歸宿！」

  再說東方決伴著張立恆下山後，兩人又一直走到了遂寧府城的城門，張立恆這才對東方決道：「東方大哥，你就送我到這裡罷，接下去的路就由我自己走好了！」

  東方決深深的看了張立恆一眼，他還真有點捨不得老實善良的張立恆，但他知道張立恆說的對，張立恆接下來的路要由他自己走！

  東方決拍了拍張立恆的肩膀，只是說道：「立恆兄弟，江湖險惡，萬事小心！」一切盡在不言中

  送君千里，終須一別！

  張立恆別過東方決後，又開始一個人走在了未知的江湖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