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雌雄難辨

  劉丹愣了下，馬上口中疼呼：「哎呀呀，東方兄你按到在下發疼的肩膀了，快快放開書生我。」

  東方決聞聲後就鬆開了手，然後滿臉愧色的對劉丹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一下高興就忘記了這茬，劉兄你的肩膀沒事吧？」

  劉丹把身體挪向了張立恆那邊，跟東方決拉開了一點距離，說道：「東方兄下次可要照顧下點在下了，書生我身體可不比你們這些練武的壯實。」

  東方決賠笑道：「是是是，還請劉兄不要見怪我們這些江湖中人粗魯，我們這就到聖佛寺裡面去。」說罷就在前面帶路，張立恆和劉丹在後頭緩緩跟上。

  三人一到了聖佛寺中，東方決說要找家傳的金瘡藥給劉丹就先回廂房去了，不明所以的張立恆找了個藉口把劉丹一個人留在佛堂里，也追著東方決去了廂房。

  張立恆到了廂房，見到東方決翻出一個白色小瓷瓶，問道：「東方大哥，你把劉丹大哥帶到這聖佛寺中是要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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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方決說道：「立恆兄弟，你不覺得這個劉丹太可疑嗎？你不是說過第一次遇見他的那個晚上就碰到了那個蒙面女狐狸，然後那女狐狸前天晚上在這靈泉山出現，過不了兩天又在這碰到了這個一張臉俊俏的讓我都羨慕的書生劉丹，這一切都太巧了吧！」

  張立恆道：「但這也說明不了什麼問題啊。」

  東方決道：「就算這些都是湊巧，但他的那雙眼睛和那個女狐狸簡直就是一模一樣，這才是問題的關鍵！」

  張立恆苦笑道：「我也曾經懷疑過劉丹大哥和那個蒙面女子會不會是同一個人，但有一個很重要問題是，劉丹大哥是男的，而那蒙面女子是女的。我也仔細觀察過，劉丹大哥真的是一點功夫都不會，因為這樣還差點得罪了那個周公子，所以才有了那天在天府酒樓那件事。」

  東方決搖搖頭道：「我總感覺這個劉丹不簡單，看看他那張臉，生得跟女子一般俊俏，一點也不排除他是女扮男裝，要說到他不會武功，高手要隱藏起自己的武功也並非一件難事。我今天就要看看他是不是就是那個蒙面女狐狸！」

  張立恆問道：「那東方大哥打算怎麼做？」

  東方決拿著手中的小瓷瓶神秘的一笑道：「我自有辦法，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張立恆看見東方決的小瓷瓶，吃了一驚，問道：「東方大哥你不是要對劉丹大哥下毒吧？」

  東方決白了張立恆一眼，沒口氣的說道：「這可是我們東方家的祖傳靈藥——百草回春散，是用一百多種珍稀草藥配製成，不僅對內外傷都有奇效，而且能解百毒。我大伯那老頭才給了我那麼一點，上次在臥雲山幫唐家那幾個武師解毒就用去了一半，今天要不是為了看看這劉丹是不是蒙面女狐狸，我還不捨得拿出來呢。」

  張立恆這才鬆了一口氣，萬一傷害到了劉丹，他是怎麼也過意不去，於是又問道：「那東方大哥你這是要……？」

  東方決拿著那裝有百草回春散的小瓷瓶邊催促張立恆出門邊說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我們快點出去，別讓那書生疑心了！」張立恆只得滿腦子疑惑的跟著他出去了。

  東方決到佛堂看到劉丹正在看那一個個的金身羅漢像，於是便拿著小瓷瓶上前道：「劉兄，這便是我家祖傳的療傷靈藥——百草回春散，對你肩膀的疼痛很有效果的，你快趕緊拿去敷上。」

  劉丹不知道是不是對東方決的一驚一乍有些害怕了，這次一點都沒有推辭，爽快的接過了小瓷瓶，說道：「那在下就謝過東方兄了！在下今晚回去就馬上敷上」說完就把百草回春散收在了懷裡。

  東方決說道：「劉兄你現在就趕緊把藥給敷上吧，這藥見效快，敷上馬上就能消腫止痛，不要等到今晚了。」

  劉丹道：「在下見這聖佛寺的佛像與別處的大不相同，覺得甚是有趣，既然難得到來一次，自然要好好觀賞一番。至於在下肩膀上的小傷痛，這倒不礙事，有了東方兄贈與的靈藥，遲些處理就可以了，不急。」

  東方決一臉關心的樣子說道：「這怎麼行呢，早些敷藥早些痊癒，這些大肚子羅漢佛像什麼時候看都行，劉兄你身上的傷痛不早點治癒，我東方決可真的過意不去啊！」

  劉丹看了下四周，有些為難的道：「東方兄好意在下自然是知道的，你看這到處都是些和尚師傅，也不好找一個地方給在下敷藥，在下還是等回了客棧再說吧。」

  東方決爽快道：「那不幹事，我與立恆兄弟就住在這所聖佛寺的廂房裡，你就到我們住的廂房中敷藥就好了！再說劉丹兄你不是喜歡看這裡的佛像嗎，乾脆今晚就在這裡和我與立恆兄弟一起住一晚，今天在這裡看個夠，明天再下山回客棧去，你看這樣可好？」

  劉丹聽了，有點不願意的說道：「要在下與東方兄弟和立恆小哥住在一起?這樣不太好吧，在下向來的是一個人住的，不習慣和別人同住在一起，我看這就算了吧！」

  東方決道：「你我都是大男人，這有什麼不好的，而且我們江湖中人不講究那沒多，還是劉兄看不起我和立恆兄弟，不願意與我們同住？」

  劉丹忙道：「這自然不是，在下怎敢看不起東方兄和立恆小哥呢！」

  東方決道：「既然不是，那就這樣定了，劉兄你先在就去我們廂房敷藥，等你的肩膀好了後，我們陪你好好遊覽一番這聖佛寺，晚上我們還可以秉燭夜談！」

  「那好…好吧」劉丹說這話時臉上滿是說不出的不自然。

  東方決劉丹講了敷這藥的方法，然後引著他到了他住的廂房，然後說道：「劉兄，你就在這裡面敷藥罷，我看你一個人好像有點困難，要不要我來幫上藥？反正我們都是男人，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劉丹連連搖頭加擺手，道：「那就不用麻煩東方兄你了，在下自己就行，你和立恆小哥在外頭等一下，在下把藥敷上就馬上出來！」

  東方決看著劉丹進了廂房關上門，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張立恆剛在一旁一聲不出看了東方決做這些，始終不明白他想幹什麼，見到東方決臉上的笑意時，於是問道：「東方大哥你笑什麼？」

  東方決對張立恆說道：「立恆兄弟，剛才不見那劉丹一直推託今晚不肯與我們同住嗎，剛剛又不敢讓我幫他敷藥，很明顯就是有問題！」

  張立恆茫然，問道：「這又有什麼問題了？」

  東方決道：「他要是個大男人，怕什麼和我們同住，又怕什麼讓我跟他敷藥，要是他是哪個蒙面女狐狸女扮男裝的就不一樣了！」

  張立恆道：「那也不能說劉丹大哥就一定是女扮男裝的吧？也有可能劉丹大哥一介書生，沒有江湖中人那般豪放，這也不一定呀！」

  東方決又說道：「即使是這樣，我也有辦法知道他是男是女，我們趁他敷藥的時候偷偷地看一下不就知道了！」說罷就要躍上廂房的天窗處。

  張立恆趕緊東方決拉住，說道：「東方決你瘋了，若是劉丹大哥是男的還好，就算他真的的就是蒙面女子女扮男裝而來的，你也不能去偷看人家啊！你去偷看人家一個女子，這成何體統！」

  東方決愣了下，他一直想辦法弄清楚劉丹是男是女，好像真沒想過這個問題，這下他就為難了，明明只要看一眼就知道答案了，偏偏有不能這麼做。他想了下，突然拉起張立恆說道：「立恆兄弟，我是不能去看人家的了，要不這樣，你年紀還小，你小孩子上那去看看不要緊的！」

  張立恆一聽，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說道：「不行不行，我哪裡還是小孩子，小弟今年也快要十九了，絕不能做這種事情！東方大哥，我看你還是再想個其他辦法吧，這真的行不通！」

  東方決覺得這就已經是最簡單最直接的辦法了，只要知道了劉丹是女的，那就基本確定他就是那個蒙面女子。於是東方決也不管張立恆願不願意，就要拉著著他上廂房的天窗處。

  張立恆被東方決往上拉，他是死活不肯，身體在那地上怎麼也不動，兩個人就這樣拉扯著。不一會，廂房的門突然打開了，劉丹衣冠整齊的從裡面出來，見到東方決和張立恆兩個的模樣，不禁奇怪問道：「東方兄立恆小哥你們兩個這是在做什麼？」

  東方決想不到劉丹這麼快就出來了，反問道：「劉兄，你怎麼這麼快就敷好藥了？我不是跟你說這藥敷的時候要慢慢來，要把藥仔細抹勻，不僅要在受傷的地方敷，而且在受傷的周圍也要敷上一層的啊！」

  劉丹一笑說道：「本來在下也是想按東方兄你說的方法來做的，但覺得這樣太費事，又想到東方兄和立恆小哥你們都在外面等著在下，在下不好讓兩位等久了，就直接把藥粉倒在肩膀上簡單的包了下，然後就出來了！」

  東方決一拍腿道：「這麼馬虎怎麼可以，這對劉兄你的傷不好！」

  劉丹道：「在下覺得只是一點小傷痛罷了，不用這麼大陣仗吧？而且東方兄弟你贈給我的靈藥確實十分有效，才敷上不久，在下的肩膀現在就已經沒什麼痛感了！」

  東方決還是不死心，問道：「劉兄你真的不要重新敷上一遍？」

  劉丹道：「真的不用，而且我剛剛已經把東方兄你給我的那個百草回春散全敷了上去，我想應該沒什麼大礙的了。」

  「什麼？！全敷了上去！」東方決聽到他自己僅有一小瓶珍貴無比的百草回春散，現在被劉丹當金瘡藥全用來治肩膀疼了，他心裏面是在滴血，臉上的表情成了苦瓜狀。

  劉丹見東方決這個模樣，問道：「東方兄你怎麼了？難道是這樣我的肩膀還好不了？」

  東方決有氣無力的說道：「好了，肯定好了，怎麼會不好呢……」

  劉丹像是鬆了一口氣的說道：「那就好了，這樣一來，東方兄你也不用再為在下的肩膀過意不去了！」然後頓了一下，接著說道：「既然如此，那現在在下就要好好地去參觀一下這聖佛寺了！」說完就大步的有向著聖佛寺的幾個佛堂去了。

  張立恆看見東方決心疼的樣子，不知道是好笑還是好氣，在幫常州唐家押運官綢的時候，東方決是精明無比，揪出了潛伏在他們中間的雲中豹，大破臥雲四魔。現在東方決在關於蒙面女子的事情上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想的淨是些餿主意，處處欠缺考慮，張立恆都有些懷疑眼前的是不是原來的那個東方決了。

  在這之後，劉丹興致勃勃的在聖佛寺參觀了整整一天，看完佛像看鐘樓，時不時又拉著一個小沙彌在問這問那，張立恆和無精打采的東方決也跟在劉丹身後逛了一整天。

  當劉丹在傍晚時到了聖佛寺後頭的經樓，東方決又想起了那天晚上的蒙面女子接住自己銅錢的那一剎那，腦子中靈光一閃，又想到了一個試探劉丹的方法，一下就來了精神！

  張立恆見一直都是無精打采的東方決突然有活躍了起來，心中不禁寬慰了些，同時又擔憂起來，不是他又想到什麼主意了吧，於是試探性的問東方決道：「東方大哥，你是不是有想到什麼方法了？」

  東方決高興的點點頭道：「我真的有一個更好的辦法，不用立恆兄弟你去偷看了！」

  張立恆對現在這種狀態的東方決可不放心，於是悄悄問道：「東方大哥你介不介意告訴我一下你的好方法是什麼？」

  東方決正要開口和張立恆說，之間劉丹突然轉向他們，問道：「東方兄立恆小哥你們在聊什麼？我看這邊風景挺好的，怎麼不一起來看看？」

  東方決只得停下不與張立恆說，沖劉丹說道：「劉兄你先好好看看，我們就過去！」劉丹聽後，又轉過身去看他的風景去了。

  東方決趁著劉丹轉過身去的時候，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拿了一枚銅錢在手上，對張立恆說一聲：「看我的好方法！」說罷手中銅錢一揚，直接衝著劉丹射了過去！

  張立恆正疑惑東方決的「好方法」是什麼時候，就看見東方決拿著一枚銅錢已經向劉丹發了出去，心中不禁大驚！要是劉丹就是蒙面女子還好，要不是的話他怎麼受得了東方決的這一下！

  當張立恆想要阻止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東方決已經把銅錢用他的「雨打梅花」手法發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