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又遇劉丹

  張立恆點頭道：「那自然記得。」

  東方決接著說道：「蕭辰統領他是官家的人，他有一個至交好友實在京城六扇門任職，就在你在蘇州劍敗長河幫石興的的時候，六扇門的人就已經注意到了你。」

  張立恆聽了心中滿是驚訝，那時候他只不過是剛從張家村剛護送莊光韶到蘇州，只算是初次踏足江湖，竟然這就引起了那個什麼六扇門的注意，於是問道：「這六扇門到底是什麼來頭，竟然如此的神通廣大？」

  東方決道：「六扇門不同於三書六部，是朝廷的一個特殊的機構，直接向當今皇帝負責。六扇門中人和官府的捕快相似，只不過官府的捕快是負責監管一些普通老百姓的案子，而六扇門則是負責監管江湖中人！」

  張立恆愕然，問道：「朝廷為什麼要監管我們這些江湖中人？」

  

  東方決道：「且不說如今戰事連連時局不穩，就是在太平盛世，那些高居廟堂之上的皇帝都最畏忌一件事，他們都害怕江湖中的俠者以武犯禁！皇帝設立六扇門這個機構，就是為了監視江湖中人的一舉一動，一旦有發現江湖中人有危害到朝廷的動作，皇帝就會馬上下令，命六扇門的高手把那些人殺的殺抓的抓，以確保江湖中的事情也要在他們的控制之下。」

  張立恆想不到朝廷居然還有這樣的一個機構，他本以為江湖中人是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現在看來也不盡然，於是又問道：「那我也沒做什麼危害到朝廷的事情，為什麼他們一下子就盯上我了？」

  東方決道：「還不是因為你手上這柄問天劍，當年一代天驕莫名大俠的名頭如雷貫耳，問天神劍江湖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即使問天劍已隨著莫名大俠歸隱了近一百八十年，但現在還是會有一些人關注著它，而六扇門中就有這些人。那次你在蘇州一個籍籍無名的年輕人一舉擊敗了已成名多年的鐵掌石興，那一舉動就已經足夠引起六扇門的關注了。很不巧的是，六扇門派去觀察你的人恰巧是知道問天劍的，那人一見到你的身上的劍就疑心是問天神劍了。」

  張立恆這下明白了，那次在蘇州的算命道士應該就是六扇門的人，於是脫口而出：「怪不得那個算命道士一下就找上我了！」

  東方決問道：「什麼算命道士？」

  張立恆於是把在蘇州遇上的算命道士而且差點被搶了問天劍的事情跟東方決說了一遍，只不過中間把師兄玄天的出現隱去了。因為要是把玄天也說出來的話，就勢必會牽扯到後來傳授他莫名劍法的事情，張立恆答應過玄天不要告訴其他人自己跟他學莫名劍法的事情，雖然之前自己在東方公望和東方決面前承認過自己是會莫名劍法，卻沒有說出劍法是從哪裡學來的。所以張立恆只是說最後掙脫了算命道士，並沒有提到玄天。

  東方決聽了也沒有什麼懷疑，只是有些吃驚：「想不到六扇門的人這麼快就動手了。」

  張立恆不解問道：「就算他們知道我手上的劍就是問天劍，那六扇門也算是是官家，他們怎麼能就這樣就來搶我的劍，那和強盜有什麼分別！」

  東方決道：「問天劍乃天下難得的神兵利器，再說六扇門中的個個也是武林高手，官府那一套在他們身上就不太管用了，這樣一柄寶劍自然會有人覬覦有人惦記著。我之所以要你先別回江南一帶，就是因為那邊是六扇門的人出沒活躍的地帶。」

  張立恆現在知道了是什麼人要打自己的主意，倒也沒有像開始時那麼煩惱了，說道：「有東方大哥你的提醒，我以後會注意的了。」

  東方決問道：「那你今後有什麼打算？要是再蜀中這一帶的話，我們東方家可以照應一二，應該不會有什麼人對你構成威脅的。」

  張立恆道：「謝謝東方大哥和東方前輩你們一家的好意了，該來的還是會來，到時候再說，但我總不能一輩子待在蜀中吧。而且我一年之後一定要回一趟蘇州的，我還是想自己四處去走走，增長些經驗和見識。」

  東方決也很欣賞張立恆這種做法，作為問天劍的新主人和莫名劍法的傳人，他始終要自己一個人去面對這些困難的，於是說道：「既然如此，東方大哥也不好把你留在這裡了，那你以後可要萬事小心，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到湘州青竹山我們東方家來！」

  張立恆再次謝過了東方決，然後又和東方決聊了一陣，不久兩人就分別回廂房去了，張立恆想通了一些事情，也不再為它煩惱，一躺下就睡著了。

  在張立恆和東方決廂房對面的一個房間裡，黑暗中東方公望手中執著一隻棋子，出聲問道：「老和尚，你看我這立恆小友如何？」說罷手中棋子準確的落在棋盤一處。又聽到老和尚不驚的聲音說道：「這位立恆小施主年紀輕輕，卻有如此氣魄，不畏艱難困阻，他日成就必定無可限量！」聲音剛落，又聽到「啪」的一聲棋子落在棋盤的聲音。

  這兩個老傢伙居然三更半夜的不睡覺在下棋，而且是不點燈的在下盲棋，你們這是在裝逼你們知道嗎！

  第二天，張立恆和東方決發現不見了東方公望不驚老和尚兩人，向寺廟裡的僧人一打聽，才知道他們兩個老傢伙到靈泉山上去了。張立恆東方決兩個也到靈泉山去，想看看東方公望和不驚老和尚玩什麼神秘去了。

  靈泉山因山間有一眼泉水，色碧味甘，終年不溢不涸，人們把它稱為「靈泉」，這山也因此喚作靈泉山。

  當張立恆和東方決在靈泉山中找到東方公望和不驚老和尚時候，他們差點崩潰，這兩個老傢伙居然跑到了這山上來下棋！要是東方決張立恆兩人知道了這兩個老傢伙昨天三更半夜還在下盲棋的話，不知道會不會瘋掉。

  東方決沒辦法，只得硬著頭皮上去跟東方公望說張立恆的事情，只是他剛開口，「老頭」兩個字還沒說完，東方公望就已經打斷他了：「去去去，有什麼事遲些再說，別打擾我和老和尚下棋！」

  東方決不知道東方公望這老頭子又在搞什麼花樣，但也只得作罷，他和張立恆就去了一邊觀賞這靈泉山的風光。

  一連兩天，張立恆東方決他們都已經把靈泉山能逛的地方全逛遍了，東方公望和不驚老和尚兩個還是在沒完沒了的下棋，張立恆倒沒什麼，反正他去哪裡也是去。東方決想知道東方公望他的葫蘆里又在賣什麼藥，心裡痒痒的，就在他終於快忍不住的時候，他碰到了一個人。

  東方決和張立恆在靈泉山的山腳正要回聖佛寺里去，從山上迎面下來一個眉清目秀的俊俏書生，張立恆一看，這不是劉丹又是誰，想不到在這裡又碰上了他！

  張立恆衝著劉丹打招呼喊道：「劉丹大哥，怎麼你也來靈泉山了？」

  俊俏書生劉丹聽到不遠處的張立恆沖他說話，他望向張立恆那邊，見到張立恆和身邊的東方決，臉上露出一絲的迷茫，但又隨即消失，於是也熱情的回道：「原來是立恆小哥呀，真是好巧！」

  張立恆感覺劉丹似乎和前幾天有些不同了，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怪怪的，比前幾天低沉了些，像是生病了，於是上前問道：「劉丹大哥，聽你的聲音，是不是身體感染風寒了？」

  劉丹見張立恆和東方決來到自己的前面，回道：「哦，這兩天是有些不舒服，不過也沒什麼大礙，立恆小哥，你身邊這位是……？」劉丹說著把目光投向了東方決。

  張立恆向劉丹介紹道：「這位是東方決大哥，我這幾天都和他一道在這靈泉山一帶遊玩。」

  東方決在劉丹看向他時，他也在暗暗打量著劉丹，當他見到劉丹的雙眼時，心中猛地震了下，劉丹的雙眼中的神采竟然和那個自稱是狐狸精的蒙面女子的一模一樣。東方決又再認真地打量了劉丹一邊，發現劉丹除了比一般男子生得俊俏些外就沒有其他什麼可疑的地方了

  劉丹向著東方決行了個禮，道：「東方兄，在下有禮了！」

  東方決心中決定要試一試這個劉丹是不是真的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於是說道：「原來就是立恆兄弟跟我說起的劉丹兄弟呀，幸會幸會！」說時一手用力的拍在劉丹的肩膀上。

  劉丹被東方決這麼一拍，身體一下不穩，腳下踉蹌兩步差點就跌倒了。劉丹好不容易站穩，有些慌亂地整理了下衣服，然後說道：「想不到東方兄你身體與在下一般單薄，手勁卻比在下大多了，在下一介書生，在東方兄和立恆小哥這些江湖中人面前出醜了，實在是失禮！」

  張立恆不明白東方決怎麼突然間對劉丹這個書生來這麼一下，他不解地望向東方決。東方決嘴唇極快地蠕動了一陣，用傳音入密的功夫跟張立恆說道：「立恆兄弟，你不覺得這個俊俏書生和那天晚上的蒙面女狐狸很像嗎?而且他的出現也太可疑了」

  張立恆很想告訴東方決不用再試探劉丹會不會武功了，自己觀察了劉丹那麼久都沒發現他有顯露過會武功的痕跡，再看劉丹剛才的表現，就算他就是那蒙面女子，人家有意隱瞞，東方決也試探不出他會不會武功來。可惜張立恆目前的功力還使不出傳音入密的這門功夫，只得對東方決暗遞了個不要的眼神，表示不用在試探劉丹的武功了。

  東方決見到張立恆的這個表情，以為張立恆說這樣不行，要換個方法！於是東方決腦筋一轉，然後對張立恆點了點頭，示意他想到新的方法了，張立恆看到東方決又向自己點了點頭，以為東方決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張立恆只見東方決對劉丹說道：「哎呀，實在不好意思，一時間沒有沒控制好力道，怎麼樣，沒傷著你吧？」

  劉丹道：「不礙事不礙事，只是身體羸弱，肩膀上還有些隱隱發疼，過一陣就沒事的了。」

  東方決擺出一副愧疚的表情，又說道：「這回真是東方某的不是，不如請劉兄與我和立恆兄弟一道到山上的聖佛寺去，我行囊那裡有我家祖傳的金瘡藥，我那藥對跌打外傷相當靈驗，我取些為劉兄你的肩膀敷上，算是彌補我的過失罷。」

  劉丹擺手說道：「只是一些小疼，也算不上是傷，就不用浪費東方兄你的好藥了。」

  東方決道：「要的要的，劉兄莫非是生在下的氣了，不想與我同行？」

  劉丹忙道：「在下怎麼會生東方兄你的氣呢，只是書生我真的沒什麼大礙，沒必要浪費浪費東方兄你的好藥。」

  東方決熱情相邀道：「沒事，今日難得與劉兄你相遇，劉兄又和立恆兄弟相熟，權當是與我和立恆兄弟到聖佛寺那裡去遊玩一番，那也是美事一樁，不知道劉兄你意下如何？」

  劉丹這時候也不好在推遲，只得答應道：「在下也聽說過靈泉山上的聖佛寺，那就與東方兄和立恆小哥你們到那裡去遊覽一番罷。」

  東方決一聽到劉丹答應了一道去聖佛寺，馬上對張立恆使了個眼色。

  張立恆這下懵了，不知道東方決打的是什麼主意，怎麼突然間就拉著劉丹到聖佛寺里去了，他更不明白東方決這眼色是什麼意思。

  還不等張立恆琢磨出東方決的意思的時候，之間東方決一把就摟住劉丹的肩膀，口中說著：「走走走，我們現在就到聖佛寺那裡去」，說著的時候，眼睛偷偷地觀察著劉丹的表情。

  劉丹一下沒反應過來就被東方決兄弟般摟住了肩膀，眼神中一絲厭惡的神色一閃而過。

  劉丹眼中的閃過的異樣神色恰好被東方決的眼睛捕捉做到了，東方決心中發出一聲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