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破廟風雲

  那天張立恆與石興交手，嚴格來說張立恆並沒有取勝，頂多算打了個平手。只不過張立恆在最後那招有洛河派掌門方中宇出劍幫他分擔了些壓力，這才使他得手削去了石興的一幅衣袖。

  石興是長河幫的一幫之主，也是江湖上成名多年的人物了，他的一雙鐵掌在長江沿岸一帶頗有名聲。石興與一個江湖上從未聽過的少年交手，不但打了幾十招沒打贏，最後還讓這少年削了一幅衣袖，那一次在洛河派可算是顏面盡失。一般來說，江湖上是好事不出門壞事行千里，人們最喜歡聽就是這一類八卦，在洛河派的弟子把這事傳出去後，江湖上自然是一傳十、十傳百，不消半個月，長江沿岸一帶的江湖人士都知道了石興在蘇州敗在了一個叫張立恆的少年劍下。一時間，江湖上的人還紛紛猜測這張立恆是何方神聖，有人猜他是出自某一劍法名門大派，也有人猜他是世外高人的嫡傳弟子。

  張立恆也沒想到自己現在在江湖上已經這麼有名了，被齊無影這麼一問，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那次和那長河幫的幫主交手，只不過是僥倖打了個平手，其實並不算是勝了他。」

  小叫化吳一中聽了一拍張立恆肩膀說道：「原來這人真就是立恆哥你呀！」

  齊無影也是「呵呵」的道：「老叫化就覺得你這年輕人不簡單，那石興的鐵掌在江湖上也有些年頭了，不說什麼僥倖不僥倖，能把他的鐵掌挑了，的確不錯！」

  小叫化在一旁有說道：「這姓石的鐵掌很厲害麼？等哪次碰上了我也跟他打一場，看看他的鐵掌比不比得上我的手掌！」

  老叫化齊無影白了小叫化一眼道：「整天就惦記著打架，不過就算讓你遇上石興也打不成了，前幾天被人打成重傷殘廢，現在就躺在床上是個活死人！」

  張立恆聽了也是吃驚不少，到底是什麼人把石興弄成這樣。而小叫化則是有點失落道：「真沒勁，這麼早就讓人給打廢了，本還想讓他嘗嘗我的鐵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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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叫化嘿嘿笑道：「你這麼有本事就我過幾招唄，我天天陪你打！」

  小叫化連連搖頭，道：「我現在可打不過你，傻子才和你天天打，我可經不起你這老叫化天天的大手掌！」

  張立恆在一旁看他們這倆師徒不像師徒，說話也毫無顧忌的，感到煞是有趣。

  三人在破廟裡面邊吃邊聊，一個四五斤重的叫花雞不久就被他們消滅掉了，張立恆是吃完還回味無窮，他還沒吃過如此好吃的東西。

  張立恆和兩個叫化聊東聊西的，無拘無束的談得十分高興；老叫化對張立恆雖然很好奇，但他也沒有刻意去打探張立恆的武學師承來歷之類的。老叫化以他多年的閱歷，可以輕易看出張立恆是個正直善良的年輕人，覺得張立恆這個小伙只得交往。

  老叫化為人隨性，他就覺得張立恆值得自己交朋友，只要張立恆不是大奸大惡之徒，他也不管張立恆出身來歷是什麼，他也懶得打聽。

  三人一人一語的聊著，不知不覺間就已經是傍晚了。老叫化見天色已經漸漸黑了，這才想起張立恆還沒有地方落腳，一拍額頭道：「老叫化失策了，竟耽誤了小兄弟你投宿。」

  張立恆對這倒不介意，他以往在山上打獵時常常也是在山上過夜，於是說道：「這不礙事，我在這廟裡和叫化公公和一中兄弟一起過夜就挺好！」

  一老一小叫化和張立恆一見如故，見張立恆並不嫌棄和他們一起在這破廟裡過夜，這自然是歡迎的，心中對張立恆的好感亦愈濃。

  這時候，老叫化雙眼一眯，突然朝破廟外喝道：「鬼鬼祟祟的在外頭幹什麼！？」

  張立恆和小叫化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見從破廟的一處牆外翻進來一人，那人頭髮亂糟糟，身上的衣服也滿是補丁，明顯也是一個叫化。這個叫化和齊無影吳一中這一老一小的叫化不同的是，那叫化身上雖然也破破爛爛一堆補丁，但比起是齊無影吳一中卻是乾淨許多。

  那叫化臉色白暫，一雙眼睛陰陰的，看上去似笑非笑，他開口說道：「老叫化果然有些本事，怪不得我們幫主對你是這麼重視了。」

  齊無影瞄了這叫化幾眼，說道：「不要說些有的沒的，有正門不進非要翻牆，你是哪個幫的賊叫化？」

  那叫化對齊無影叫他「賊叫化」並不在意，說道：「南丐幫的薛幫主見齊老叫化你到了南丐幫的地帶，特意差我來看望老叫化你！」這叫化嘴上說的是「看望」，可語氣里一點也沒聽出客氣來。

  齊無影淡淡的說道：「原來是薛大龍讓你來的，怪不得了！你又是那個？他薛大龍怎麼不自己來招我老叫化」

  那叫化嘿嘿的陰笑道：「叫化我是南丐幫七長老之一的方不同，專程在這裡替薛幫主『通知』齊叫化你的」

  一邊的張立恆見這方不同好像並不按什麼好心，於是問吳一中道：「這方不同好像對叫化公公沒什麼好意，這南丐幫又是什麼來頭？」

  吳一中並不擔心方不同能把齊老叫化怎麼樣，嘻嘻笑道：「這下好看了，老叫化半年前在北方遇著了那南丐幫薛大龍的弟弟薛雷鳴，那薛雷鳴當時正與北丐幫的幫主馬世石比武，老叫化發現那薛雷鳴是陰招把北丐幫的馬世石打傷了，老叫化看那薛雷鳴不過眼，於是出手廢了他的一條手臂，這就和南丐幫結上仇了。想不到沒到南丐幫的地帶多久，今天就找上門了」

  張立恆聽完了解了大概之後，不禁有些擔心老叫化，道：「這是他們南丐幫的地帶，等他們的人都來了，叫化公公豈不要吃虧？」

  吳一中一臉不在乎說道：「不礙事不礙事，他們奈何不了老叫化的！說不準等會還能好好打上一架」他說著便興奮了起來，而張立恆聽他這麼一說，也放心了些。

  齊無影聽了方不同的話後，哦了一聲道：「原來你就是南丐幫中有名『毒乞丐』方不同！」

  方不同厚臉皮的回了一句道：「想不到我毒乞丐的名頭也傳到了你齊老叫化的耳中，真是方某的榮幸！」

  齊無影對這厚臉皮的毒乞丐好像沒多少好感，只是問道：「今晚就你一個毒乞丐來，就不怕我老叫化跑了去，你可不好向薛大龍交差！」

  方不同還是用他那副陰陰的嘴臉說道：「那可不是，齊老叫化的手段我毒乞丐是知道的，但老叫化你又知不知道我毒乞丐的手段？」

  齊無影聽完後，突然呵呵的笑起來，然後是隨手一揚，聽到幾聲「嗖嗖」的破空之聲後，在月色之下，只見得破廟的樑上掉下來了五六截斷了的蛇身。張立恆從小打獵，對蛇是十分了解，他看到地上還在蠕動著的幾截斷蛇通身發黑，認得是有劇毒的毒蛇，心中一陣後怕，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爬到了樑上去的。張立恆看了一眼那樑上，只見到幾根雞骨頭插在了那兒，知道是老叫化剛才那隨手打上去的，暗暗佩服齊無影好手段！

  齊無影把那幾條毒蛇打成了幾截後，繼續呵呵笑道：「看來你這毒乞丐的手段也並不見得高明啊！」

  方不同白暫的臉上的臉色有些陰沉了，他想不到這老叫化居然能發現自己悄悄放出的毒蛇。

  這時候，破廟外傳來一陣陣腳步聲，人還沒到一把聲音先到了：「齊老叫化可認得我南丐幫薛大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