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二章 永恩的心結

  恕瑞瑪與天界在符文之地的對抗，以近半星靈的背叛而告終。

  緊隨著，阿茲爾和亞托克斯帶隊，率領飛升天神們殺入了天界。

  恕瑞瑪之中，只留下了希維爾、卡西奧佩婭以及內瑟斯三人，甚至連剛剛飛升的塔莉婭，以及再次飛升後恢復意識的雷克頓都帶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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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不會影響諾克薩斯的計劃嗎？」

  艾歐尼亞，萊恩港。

  永恩靠在牆壁上，隨口發問道。

  就在剛剛，他被斯維因帶到了由諾克薩斯之心構建的虛擬崔法利議會廳，旁聽了一次由斯維因做主的會議。

  也是在會議上，他了解到了恕瑞瑪那邊的情況。

  「恕瑞瑪的所作所為，從一開始就在計劃中，從未有過偏離。」斯維因平靜道。

  在奧莉安娜無法脫身，瑞恩閉關晉升之時，他又重新接下了管理帝國的重擔。

  斯維因自書卷中抬起頭，回望了一眼永恩，淡淡開口：

  「作為我的副官，有時候你需要多思考。」

  「副官？我可擔不起這個稱呼。」

  永恩啞然失笑，任誰都知道，斯維因的上一個副官，可是當今赫赫有名的崔法利議會長，符文之地第一人。

  「我沒想讓你和他比，你也沒法和他比。」

  斯維因搖了搖頭，眼底帶著一抹懷念道：

  「事實上，他從一開始也就職位上是我的副官。梅雷迪斯是個很有主見的人，更多的時候是我需要配合他。」

  「我曾聽聞，你曾經在帝國有段特別的經歷。」永恩眼神帶著些許興趣。

  同斯維因相處久了，之前那份對未知的畏懼也就不復存在了。

  現在他反而覺得斯維因是個好懂的人，幾乎無欲無求，只對有關於帝國的事情上心。

  「你指的是哪一件？在你這樣的人看來，我、梅雷迪斯又或者德萊厄斯的經歷，都應該能算作是特別。」

  斯維因聲音中帶著些許笑意，處理公務的速度卻是絲毫不受影響，一條條信息藉由諾克薩斯之心發出。

  有了諾克薩斯之心後，他的活反而是輕鬆了不少。

  至少不用像之前那般，還需要閱讀大量的紙質報告。

  現在想要提取信息，一個念頭就夠了，傳信息出去也是類似，很快捷。

  「你小時候揭發父母那段，我很想知道，當時的你是什麼樣的心情。」永恩問道。

  「什麼心情？」

  斯維因難得的有些意外，回頭眺望了一眼永恩，似是在意外對方居然會問這件事。

  「是不能說嗎？那就算了。」永恩聳了聳肩。

  本就是無關緊要的事情，他也只是想到了自己的經歷，才有這麼一問。

  「沒有什麼是不能說的，梅雷迪斯曾經說過，當一個人出名後，他的所有事跡都會被過度解讀。」

  斯維因語氣異常的平靜，不急不慢道：

  「很多人認為我那時候很愚蠢，在沒有調查清楚前，就妄下結論，將我的親生父母推向了深淵。」

  「人總是會有局限性，尤其是年輕的時候。」永恩輕聲道。

  「這可不是局限性，哪怕直到現在，我也不認為自己做的有錯誤。」

  聽到斯維因沉穩且令人信服的話語，永恩反而是有些不解了：

  「但那件事，本該有個更好的結果吧。」

  就他所知，斯維因這個姓氏所代表的家族，當年在諾克薩斯絕對是前幾的大家族。

  而當年斯維因的父母因為更有野心，選擇了與黑色玫瑰合作，企圖推翻達克威爾的王座。

  但這件事，本質上是徹頭徹尾的騙局。

  達克威爾的背後，本就是黑色玫瑰在支持。

  斯維因的父母以及他，從頭到尾都是對方手中的棋子。

  按理來說，作為棋子的斯維因，雖然在普雷西典之戰後慢慢反客為主，但對那段經歷應該會有所感觸才是。

  這些感觸，才是一直困擾永恩的事情。

  他至今也無法釋懷，亞索之前所做所行的一切。

  哪怕他知道，那很可能不是出於對方的意願。

  尤其是...在幾天前，他收到了素馬長老亡故的消息。

  素馬長老，曾經是亞索的授業恩師。

  但令人諷刺的是，現在卻死在了亞索手上。

  沒錯，所有的證據都在指向亞索。

  運用疾風劍術，素馬長老死前不敢置信的表情，已經死前用血液寫下的亞索名字。

  並且，在素馬長老遇害的幾天前，亞索還在附近出沒過。

  當時亞索是帶著影流的意思，讓素馬長老以及麾下力量加入影流，但很可惜被拒絕。

  證據、動機，幾乎一應俱全。

  加之亞索在艾歐尼亞本就臭大街的名聲，一舉將他推上了風口浪尖。

  哪怕永恩知道這一切都不是亞索做的，但他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對於永恩的迷茫，斯維因用略帶譏諷的口吻，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有些人，總是想的太多，想要做的完美，最後反而一事無成。」

  「我從出生開始，背負的便是斯維因這個諾克薩斯建國元老貴族的姓氏。我生來的使命只有一個，為諾克薩斯而戰。為此，我可以放棄一切，捨棄所有。」

  被斯維因那對攝人心魄的雙眸掃過，永恩下意識低下了頭。

  「父母？朋友？愛人？那些東西在帝國的安全面前，一文不值。」

  斯維因平淡的聲音里充斥著冷漠：

  「從思考過去有什麼可以挽回開始，不能證明你學會了反思，只能證明你的信念正在動搖。」

  「你想要的答案，我可給不了你。在我這裡，帝國至上。」

  「不，您已經給了我答案。」

  永恩神情複雜，朝著斯維因行了一禮。

  斯維因話里的選擇，確實和他的想法背道而馳。

  但有些話，卻令人徹底清醒了過來。

  懷念過去，去思考之前是否做錯了，那是老人才做的事情。

  現在一切都還未塵埃落定，在此之前，唯一該做的事情，應當是讓事情不再向更糟糕的方向邁進。

  「大統領閣下，看來我要請一個小假期了。」

  永恩微微躬身，語氣裡帶著歉意。

  「早點回來，希望你體內惡魔和你的融合能夠更進一步。」斯維因平靜道。

  「一定會的。」

  永恩揚起笑容，轉身大踏步離開了議會廳。

  有些事情，他也該去做了。

  而在永恩離開後，幾乎同時斯維因也向外發送了兩道信息。

  一道是給當今瓦斯塔亞人的無冕之王...瑟提。

  另一道，則是發給遠在庫贊地區的艾瑞莉婭，裡面包含一些關於曾經發生之事的信息。

  「有些事情，也該進入終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