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托馬斯的提醒

  喬伊斯對托馬斯的到來頗感詫異，他對女僕小姐吩咐道：

  「那就把下午茶提前吧。」

  「好的，男爵先生。」

  會客廳里，托馬斯穿著軍情九處的制服，上尉軍銜，喬伊斯見狀笑著問道：

  「這是剛下班？」

  托馬斯正在思考事情，聽到問話後短暫愣了一秒，回答說：

  「剛完成一個任務，過來找你聊聊天。」

  「我讓人準備了下午茶。」喬伊斯坐在對面的椅子上說道。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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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托馬斯道了聲謝，接著說起正事：

  「我查閱了內部資料，生命學派的情況確實和你講得差不多，但是他們的部分成員信仰『原始月亮』，那同樣是一位邪神。」

  額，那部分成員不是被玫瑰學派策反了嘛？軍情九處沒有記載？按道理說不可能，應該是他的保密級別不夠高……喬伊斯想了想，說起昨晚的舞會：

  「昨天我見到了查理，他還是老樣子，沒有什麼變化，一點不像信仰邪神的邪教徒，況且你也說了，生命學派只有部分成員信仰邪神，也許查理所說的那位老師是正常的那部分呢！」

  「你似乎很信任生命學派？」托馬斯拿出特工的洞察力，敏銳的問道。

  可能是因為他們的議長是條小蛇吧……喬伊斯好笑的想到，解釋說：

  「第一，我信任查理。」

  「第二，我相信威廉，他的筆記里是這麼記載的。」

  「你說的也有道理，我比較擔心的是，以查理的性格會禁不住誘惑。」托馬斯附和的點頭，接著他若有所指的說道：

  「非凡者的道路註定是一條布滿荊棘的襤褸之路。」

  「威廉先生的筆記里有更詳細的記載嗎？」

  喬伊斯皺了皺眉：「你是說哪方面？」

  「關於生命學派。」托馬斯回答。

  「沒有了，威廉對生命學派的所有了解都來源於他曾遇見過一個生命學派的成員，那個成員曾救過他的性命……」喬伊斯胡編亂造的說道。

  托馬斯不再追問，轉而提醒說：

  「那個筆記里的知識很重要，如果你想要成為非凡者，它可以幫助你少走許多彎路。」

  「那是父親留給我最後的東西。」喬伊斯堅定的回答，言外之意就是說我會非常重視，卻故意忽略了成為非凡者的問題。

  「最近形勢比較嚴峻，做事小心一點。」

  托馬斯說完這最後一句話，便立刻提出離開，沒給喬伊斯挽留的機會。

  出乎意料的來，匆匆忙忙的去……很奇怪啊！

  查理和生命學派的事情似乎只是幌子，目的是引出最後那句告誡：形勢嚴峻，做事小心。

  形勢嚴峻……喬伊斯認真琢磨著這句話的意思，甚至都沒有注意到索菲婭的到來。

  「男爵先生，下午茶已經準備好了。」

  「好。」喬伊斯下意識的回應，抬眼看了看女僕小姐，猛地想到一個關鍵人物：「天平」。

  雖然「天平」的渠道是由托馬斯提供，但經過他的推測，「天平」及其背後的勢力敵友未明，只是在幫助自己成為非凡者……

  看到索菲婭，喬伊斯意識到，自己在「天平」眼裡已經成為「觀眾」，他們的目的已然達成，或許在準備下一步動作……

  托馬斯可能是察覺到某些跡象，所以才特地來提醒我，為此甚至穿著軍情九處的制服，這是否說明針對自己的勢力來自於軍情九處內部……

  「男爵先生，您盯著我看什麼？」

  索菲婭被他灼灼的目光烤得臉龐發熱，低下頭問道。

  喬伊斯回過神來，軍方層面的關係全部來源於威廉的經營，現在的他還沒有能力插手，但有人可以——戈登將軍，明天的晚宴又有了一個非去不可的理由。

  「沒什麼，看你越來越漂亮了，我在擔心哪天控制不住自己把你吃掉啊！」

  啊！真的麼？索菲婭內心更加羞澀，因為她的小腦瓜里正在猶豫是不是要拒絕男爵先生……在她浮想聯翩的時候，抬頭後看見喬伊斯似笑非笑的表情，嬌聲說道：

  「您又取笑我！」

  果然，閒來無事逗一逗女僕小姐能讓他的心情變好……喬伊斯暫時撇開身後的暗流，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至少現在的自己相比於剛穿越那時候，更加接近真相了。

  …………

  周六的一整天，喬伊斯不曾出門，卻也沒有等來艾米莉的主動聯繫，這讓他頗為擔憂，她要是萬一掛掉，「教唆者」的配方可就沒有著落了。

  「男爵先生，真的不需要我跟著去嗎？」

  索菲婭在幫喬伊斯搭配好衣服細節之後再次問道。

  「今天的晚宴不適合你，下次吧。」

  喬伊斯扯了扯脖子上的領結，拿起手杖，坐進整裝待發的四輪馬車，檢查下準備好的禮物。

  「出發。」

  車夫卡爾揮動韁繩，馬車平穩的啟動，朝著目的地前進。

  戈登將軍目前賦閒在家，但幾十年的軍旅生涯，使他在軍隊的影響力根深蒂固，雖然並不了解其中內情，不過喬伊斯猜測，這次晚宴大概屬於一種宣告存在的行為。

  這從戈登邀請的人員中能夠窺見一二，已經到場的賓客九成九都是男人，且大部分都穿著軍裝，像喬伊斯這樣身穿晚禮服的客人少之又少，基本上都是些年輕晚輩。

  晚宴開始之前，穿著少將軍服的戈登將軍舉杯致詞。

  「……純粹，正直，勇敢……以上都是軍人的特質。」

  「正是這麼一位如此優秀的軍人，可以讓我將背後託付給他的戰友，不幸在一個月前犧牲，這不僅是羅思德軍人的損失，更是整個王國的損失。」

  「今天，我不想在這裡談論威廉的犧牲，因為我已經和艾彌留斯上將爭論過，上將閣下讓我冷靜冷靜，批准了我的休假。」

  「不過，這段休息的時間，讓我有了意想不到的收穫，發現了一名優秀的年輕人，我相信他會成為王國的中流砥柱。」

  「他就是威廉的孩子，喬伊斯·貝斯特。」

  喬伊斯表情僵直了一秒，很快恢復自然，就像在聽領導講話是突然被點名，他看到戈登望向自己：

  「應該說是貝斯特男爵了，小貝斯特，快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