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雙向奔赴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喬伊斯充滿深意的說了一句。

  「你在車上等著。」

  索菲婭看著他下車離開，一時沒反應過來，因為男爵先生的嗓音變成了女聲，竟然還很好聽！

  車夫則是驚喜的接過雙倍的車錢，目送著一個陌生的「女人」下車後迅速走遠，疑惑的咕噥了一句：

  「我拉過她嗎？」

  …………

  香樹大道的位置靠近碼頭區，正是冒險家和海盜們較為活躍的場所。

  紳士酒吧的大門上張貼著不少針對海盜們的懸賞單，喬伊斯隨意掃了兩眼，推開大門，映入眼帘的是一幅群魔亂舞的混亂場面。

  衣衫襤褸的舞女站在舞台中央，圍繞著鋼管盡情舞動著身體，台下是一群被酒精麻醉的男人正舉著酒杯，配合著舞女的動作而不斷嚎叫。

  女裝的喬伊斯進到酒吧裡面，簡直如同夜空中的螢火蟲那般分明。

  每一個發現他的客人都露出詫異的神色，甚至有的醉酒大漢踉蹌著朝他走來……要麼被他的眼神嚇走，要麼被他一腳踹倒在地。

  這種行為不但沒人阻止，反而會引起一陣陣的歡呼。

  這讓他感覺自己像個猴子……喬伊斯皺著眉頭，加快腳步走到吧檯前。

  酒保早就注意到這個奇怪的「女人」，經驗告訴他這種「女人」惹不得，於是裝作無事發生，擦著酒杯招呼道：

  「美女，第一次來吧，喝點什麼？」

  喬伊斯絲毫不掩飾眼神中的厭惡之色，用女聲直接問道：

  「埃里克在嗎？」

  酒保停下手裡的動作，挺直身體，一邊給大廳里的同夥使了個眼色，一邊問道：

  「你找他幹什麼？」

  感覺到身後有人接近，喬伊斯毫不在意，冷聲說：

  「有人告訴我，埃里克的消息很靈通，我這裡有一件價值不菲的委託要交給他。」

  「誰叫你來的？」

  喬伊斯轉過頭，看到兩個深色皮膚的壯漢以一種包圍的姿勢站在面前，他故作高傲的問道：

  「你是埃里克嗎？」

  出聲詢問的壯漢眼神里怒色一閃而過，冷冷的盯著喬伊斯好一會兒，他旁邊的同伴打破僵局說：

  「老闆在樓上。」

  「跟我來吧。」

  通過樓梯的守衛，喬伊斯被攔在原地，不過他看到了正獨自坐在桌子前喝酒的埃里克。

  如迪恩所言，他的穿著比較得體，皮膚白皙，五官柔弱，比女裝的自己更像女人……

  保鏢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麼，埃里克看了看這邊，揮了揮手，守衛便把喬伊斯放了過去。

  「像你這樣氣質的女士，出現在我面前的機會可不多見。」

  喬伊斯作勢擺出算你識相的態度，儘量符合他給自己設計的身份，一名性格偏激的富家小姐，

  「聽說你很厲害，我有件委託你能不能完成？」

  埃里克不以為意的笑了笑：

  「這要看你委託的內容和願意付出的代價了。」

  「只要你能完成，錢不是問題。」喬伊斯豪氣的做出承諾，又看了看四周說：

  「這裡太吵了，有沒有安靜點的房間。」

  埃里克把杯里的紅酒一飲而盡：

  「滿足女士的要求，是一位紳士的基本素養。」

  喬伊斯跟著他走進一個隔音效果很好的房間，不出所料，兩名保鏢跟在後面也走了進來，腰間的左輪若隱若現。

  「我一直以為，人的生命是最寶貴的，無論怎麼在乎都不為過。」

  埃里克一邊解釋，一邊坐在沙發上：

  「現在可以說你的委託了。」

  一個人口販子還裝哲學家，沐猴而冠……喬伊斯心裡暗罵，坦然的坐在他對面：

  「在談委託之前，我要先給你展示一樣東西。」

  接著，他把右手緩緩攤開，仿佛裡面有什麼絕世珍寶一般，把埃里克的注意力完全吸引過去。

  這個「女人」好像從進來開始，一直都在握著右拳……埃里克回憶到，這足以勾起他的好奇心。

  那是一個金色的瞳孔。

  看到它的一瞬間，埃里克的腦袋仿佛被人狠狠砸了一錘，這種疼痛和恐懼讓他大叫出聲。

  接著，他的腦海里多出很多回憶，那些回憶似乎彼此衝突，互不相讓，最後匯成一句話：擁有金色瞳孔的人就是他的主人，自己將無條件的服從它的命令。

  短暫的迷茫之後，埃里克恢復清醒，他看到自己的保鏢正拿著左輪指著「女人」的腦袋，「女人」保持著和善的笑容，雲淡風輕的對他說：

  「我們應該單獨聊一聊，你覺得呢？」

  他下意識的點點頭，聽從了喬伊斯的建議，怒斥保鏢道：

  「收起槍，然後滾出去。」

  當房間只剩下他們兩個人的時候，喬伊斯恢復了男聲，抓緊問道：

  「是誰讓你監視喬伊斯·貝斯特？」

  「是克洛。」

  埃里克毫不猶豫的回答。

  克洛！我殺掉的那個克洛？這是什麼展開？

  喬伊斯的大腦突然宕機，一秒後他反應過來，立即追問道：

  「四十多歲，帶著銀框眼鏡，曾經是海盜的克洛？」

  埃里克回憶了兩秒：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海盜，但其他描述都很符合，另外，他也有一隻金色的瞳孔。」

  真是他，「智計克洛」！

  他在調查我，而我殺了他……好傢夥，雙向奔赴了屬於是！

  「你和克洛是什麼關係？」喬伊斯冷靜後問道。

  「他是我的主人，不……金色瞳孔才是我的主人……所以，你現在是我的主人。」

  埃里克的話有些混亂，似乎有不同的思想在腦袋裡打架，不過喬伊斯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

  活著的克洛用「社死之眼」控制了埃里克為他做事，但現在克洛死了，「社死之眼」落到喬伊斯的手上。

  剛才他又對埃里克下了心理暗示，和克洛的暗示正好衝突，陰差陽錯之下，埃里克現在把「社死之眼」當做了主人……

  「呵呵，你可真會卡bug啊……」

  等等，我怎麼說出這個英文單詞！

  我明明是在心裡嘀咕，為什麼說了出來……靠，社死之眼……幸好附近空氣的阿蒙含量為零，不然我就無了！

  喬伊斯臉色難看的把「社死之眼」收了起來，又問埃里克：

  「克洛為什麼讓你調查我……調查喬伊斯？」

  「我不知道。」埃里克乾脆答道。

  「調查的結果在哪裡？」他換了個問題。

  「沒有結果。」

  為什麼會沒有結果……喬伊斯對此頗為詫異：「詳細說說。」

  「一個月前，克洛讓我監視喬伊斯·貝斯特的一舉一動……」

  埃里克整理好思路，開始講述，第一句話還沒說完便被打斷。

  「等等。」

  喬伊斯出聲叫停：「一個月前？」

  「是的。」

  那時候我還沒穿越啊……下意識的以為克洛是衝著自己來的，沒想到監視開始於一個月前，他在監視原主，為什麼呢……

  經過短暫的思考，喬伊斯示意埃里克繼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