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楚將軍好威風

  田小姐在裡面聽到動靜，趕緊扶著牆走了過來。

  「爹，楚將軍是好人，若不是他，女兒說不定什麼時候能到京城呢，萬一發燒，燒傻了怎麼辦？」

  田老爺：「……」

  我心裡苦哇，女兒大了，向著外人了。

  楚將軍心裡不舒服，幫人還幫出錯來，把自己的名聲搭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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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也有好處，他成功搭上了田老爺這條線。

  田小姐走到楚將軍跟前，沒有理會吹鬍子瞪眼睛的自家老爹。

  衝著楚將軍盈盈一拜。

  「多謝楚將軍救命之恩，兩次了，若不是您，只怕我會被山匪掠上山！」

  啪嗒，天老爺手上的核桃落地，一把衝上前，抓住女兒的胳膊，上下查看起來。

  「你說什麼？你遇到山匪了？」

  他眼睛瞪的溜圓，腦瓜子嗡嗡的，一陣後怕。

  他就這麼一個女兒，他與夫人感情深厚，夫人死了之後，沒有續弦，一心只想守著女兒過日子。

  田老爺眼眶通紅，若是女兒出事，他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田小姐衝著自己老爹撒嬌，「爹，我肯定沒事啊，要不怎麼可能回來見你，不過……」

  她回頭看了一眼楚將軍，心裡感激，「這件事要好好謝謝楚將軍，若不是他救了女兒，女兒只怕見不到爹了。」

  田老爺心裡只剩下慶幸，原本看楚將軍不順眼，現在也只剩下感激。

  「楚將軍，真的謝謝你救了我女兒。」

  同朝為官，彼此都算了解，他以前看不上楚將軍，認為對方是莽夫。

  但現在，他像是帶上了有色眼鏡，優點被無限放大。

  楚將軍面無表情，語氣淡淡的道，「沒關係，這都是下官該做的，相信任何一個人都會選擇幫忙。」

  話說的好，但當時他真的不想蹚渾水，只是碰巧山匪想劫財，這才將山匪殺了，救下田小姐。

  現在想來，也許兩人天生有緣，讓他來一場英雄救美。

  田小姐的小臉通紅，她單身了這麼多年，見過的男人很多，但像是楚將軍這般有男人味的，還是第一次見。

  完了，她的心丟了。

  她心裡甜滋滋的，等過段時間，試著與楚將軍接觸接觸，看看對方什麼意思。

  兩人親自把人送出醫館，直到楚將軍的背影消失。

  看著魂不守舍的人，田老爺一陣搖頭，心中不確定這場緣分是好是壞。

  楚將軍正往國公府趕呢，甚至能看到國公府門前的石獅子了。

  忽然一個面色白淨，臉上沒有鬍鬚的人攔住去路。

  「楚大人，陛下讓你進宮面聖。」

  聲音尖細，面無表情。

  楚將軍心中一突，苦笑著拱手道，「多謝公公，勞煩公公帶路。」

  公公點點頭，率先往回走。

  楚將軍回頭看了一眼國公府的大門，深吸一口氣，悄無聲息的跟著公公。

  走了一段路，又坐了馬車，終於到了皇宮大門。

  一路上到了宮殿門口，裡面有份通傳。

  楚將軍整理了一番衣裳，穿過了垂花門，他立馬跪下。

  「微臣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萬歲。」

  半晌，沒有人回答，宮殿裡靜悄悄的，只剩下皇帝寫字的沙沙聲。

  楚將軍心驚了一下，天氣炎熱，但他卻遍體生寒，身上的冷汗將衣服打濕。

  楚將軍心生膽怯，絲毫不敢抬頭。

  過了好半晌，陛下的聲音幽幽傳來。

  「楚大人好威風啊，嘖嘖，抱著女人招搖過市……」

  陛下的聲音冰冷，看著跪在底下的楚將軍，眼神冷冽。

  這就是你選擇的好夫君？屍骨未寒，居然著急娶繼室，什麼眼光啊。

  皇帝心裡吐槽，只覺得眼前的人配不上那個天才少女。

  楚將軍跪在那裡，心裡直打顫，小心翼翼的解釋。

  「陛下，您聽臣解釋，我與田小姐是意外，只是剛好遇到山匪，臣救了她，後來遇到大雨，田小姐發燒了，恐有危險，這才不得不這樣做……」

  皇帝一瞪眼，楚將軍不敢接著說，這件事聽起來巧合，但聯想起來，多少有點怪怪的。

  皇帝懶得和對方廢話，一個油鹽不進的蠢貨，說再多也沒用。

  「楚將軍在妻子身亡之時，與女子卿卿我我，現罰俸祿半年，閉門思過三月，杖責20，即刻執行，以儆效尤。」

  「其母，藉口禮佛，使李氏血崩沒有及時救治，罰其母抄寫道德經100遍，不得經他人之手，吃齋念佛三月……」

  楚將軍渾身一哆嗦，陛下居然罰的這麼狠，自己還好說，母親那裡要怎麼辦？

  母親本就是農婦出身，大字不識一個，抄寫道德經，不得代筆，這不是要母親的命嗎？

  他張張嘴想要求情，抬起頭看到陛下陰沉的臉，不敢開口了。

  「臣，謝主隆恩。」

  楚將軍深深吸了口氣，壓下心中的憋屈。

  陛下仿佛沒看到對方的表情，接著說道，「既然當日說了不准李氏在將軍府停靈，朕准許李氏從國公府出發下葬。」

  楚將軍驚駭的差點站起來。

  「陛下，萬萬不可，李氏是臣的髮妻，怎麼能從國公府出發？百姓們吐沫都得把臣淹死。」

  他拳頭緊握，心裡的不甘，讓他的臉一陣扭曲。

  都是柳姨娘那個蠢貨，還有母親，人都死了還鬧這一出。

  皇帝冰冷的目光看向他，「這是你縱容的結果，那麼你只能受著。」

  楚將軍失魂落魄的，呆呆的看著眼前的地面，還是公公上期，他才磕頭謝恩。

  低下頭顱的那一刻，雙眼通紅，他要被天下人恥笑了，他怎麼甘心？他的面子往哪放？

  此時，他並沒有覺得自己錯了，反而更加恨楚曉曉，都是死丫頭片子，要不是她請了國公府的人，李氏的屍身怎麼可能被帶走？

  都是她，都是她克我的。

  皇帝似乎嫌不夠，接著開口道，「對了，你那個繼室讓朕貶為通房，不得恢復身份。」

  「至於你那庶子，以後等你的繼室進門，過繼給繼室吧。」

  楚將軍有一瞬間出現了耳鳴，呆呆的看著皇帝，半晌回不過神。

  柳姨娘被貶？他的兒子怎麼辦？就算娶繼室，誰甘心養別人的兒子？

  他的兒子風光霽月，學業出色，難道要因為出身而蒙塵？

  此時的他不知道該恨誰，恨李氏不肯過繼？母親柳姨娘謀劃不成反遭其害？恨國公府？

  看著傻了一般的人，皇帝懶得看他，揮手讓人拉他去打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