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哼！

  翌日。

  何深依靠著自身的生物鐘，大約六點多便從床上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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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弱的陽光從地下室的鐵縫中流入，給狹小的地下室帶來一絲絲的光芒，只不過這份光芒太過於微弱，就連看書都不夠。

  何深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伸手摸索著邊上的電燈，將其打開後，身體自然而然的坐上了鋼琴上，一邊打著哈欠一邊練著基本功。

  音階，琶音，八度，手指獨立性練習，終止式……

  從最基礎的手指練習，到後期略帶一絲和聲的練習，就這樣在無意識的情況下，被何深全部跑了一遍。

  而當他全部跑完基礎練習後，何深也從這無意識的狀態下緩緩甦醒，站起來伸個懶腰。

  這個技能是他很早之前就莫名其妙學會的技能，主要是每天早上練習一個小時基本功太過於乏味，加上不太需要動腦子，所以他就習慣性放空思維去練習。

  然後練著練著，就變成這樣可以一邊打瞌睡，一邊跑基本功。

  當何深將基本功全部跑完一遍後，手指整體也已經偏熱，可以開始一些音樂性的練習。

  何深從邊上雜亂無章的樂譜中，找到屬於蕭邦的那四首敘事曲，全部跑了一遍，滿意的點了點頭。

  他昨天從趙紫彤的家裡回來後，便一直在練習這四首蕭邦敘事曲，非常明顯，經過了這一整天的細微調整，他的這四首敘事曲，很明顯的高了一個層次。

  比他昨天給趙紫彤彈得，要好上一倍！

  「要不，今天再重新給趙紫彤錄一遍，讓她對著自己新版本練？」

  何深一邊刷牙一邊想到，不過很快，他便將這個念頭丟到一邊，現在這個版本是他自己所理解的版本，裡面有很多很多獨屬於他個人的理解，而之前的那個版本並不是這樣。

  之前的那個版本，裡面大部分都是屬於一些公認的思維，所以整體都比較偏教科書，沒有多少特色，但是不會有任何的錯誤。

  相比較自己這種個人版本，還是那種公版比較適合趙紫彤去練習。

  何深將口中的泡沫吐乾淨後，接過一杯水咕嚕幾下，在喉嚨里含一會兒，然後吐出，拿邊上的毛巾擦了一下臉，便穿著短袖短褲直接出門。

  昨天，那個是上門求職，自然而然的要穿的正式一點，今天這個屬於正常上班，自然而然的就沒有必要穿的那么正式。

  何深走到家門口的小賣鋪，還沒有進門，在小賣鋪裡面收拾著商品的老闆就已經看到他，眼睛不由得一亮，樂呵呵的笑道。

  「呦，小何來了，今天還是老樣子？10根老口味的？」

  「嗯，還是10根，不過我今天想要換換口味，有沒有新款，青椒芥末味棒棒糖，就是新出的那個，我想要試試看。」

  「嘖嘖，又找到新工作了？」老闆笑了笑，在邊上搗鼓了幾下，找到了幾乎何青蘋果一個顏色的棒棒糖，將最後的五根遞給何深。

  「就剩下這五根了，我沒進多少，也沒多少人買，如果你要，這五根都送了你，畢竟你在我這裡買了那麼久棒棒糖，都是熟客。」

  「多謝。」何深溫和的笑了笑，不過並沒有接受老闆的好意，依舊將這五根新口味棒棒糖的錢付了後，又買了5根老口味的棒棒糖，塞到兜里，晃晃悠悠的向著趙紫彤的小區走去。

  沒過多久，他就已經來到了趙紫彤家門口，看了一眼時間，八點五十五。

  何深稍微整理一下自身的形象，站在門口等待一會兒，等差不多九點過一分鐘左右的樣子，輕輕地敲了三下門。

  咚咚咚……

  「來了來了！等一下哦~」

  一聲清脆的聲音從屋子裡傳來，伴隨著一陣噠噠噠的腳步聲，門被拉開一個小縫，趙紫彤穿著睡衣，在門縫中探出一個小腦袋。

  「誰啊？是我的快遞……」

  原本微微上揚的嘴角，在看到何深的一剎那，慢慢下垂，撅了一下嘴。

  她站起身子，將門打開，對著何深不冷不淡的開口道。

  「哦，是你啊，進來吧，鞋套在邊上，自己換。」

  說罷，便耷拉著拖鞋，回到了她的房間內，啪嗒一聲將門關上。

  何深並不在意，換好了鞋套後，在她屋子門的門口稍微等了一下，然後才敲了一下門。

  咚咚咚……

  「進來吧。」

  趙紫彤的聲音從屋子裡傳來，何深推開門，此時趙紫彤已經將睡衣換去，換成了一件非常樸素的純白連衣裙，半依半靠在椅背上，對何深進到她屋子沒任何一點點的情緒波動。

  「你隨便坐，坐哪裡都行，反正你今天幹完就要走了。」

  「你母親呢？」何深裝作沒聽見最後半句話，開口問道。

  趙紫彤前後晃動著椅子，道：「她出門工作去了，她說讓你多等她一下，等她今天晚上回來後，她有事找你。」

  「行。」何深點頭，也沒有找地方坐下，從口袋裡取出一根新款青椒芥末味棒棒糖，塞入嘴中後，直接開口道：「那麼我們今天開始上課。」

  「等等等等，誰和你說你是我的鋼琴老師了？你憑什麼給我上課？」

  趙紫彤突然伸出手制止了何深的話，然後微微仰起頭，她拿雪白的曲線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你的蕭邦第一敘事曲彈得又不好，一大堆錯誤，我不同意你做我的鋼琴老師！絕對不同意！」

  「嗯，好的。」

  「哼哼，我就知道你賊心不死，你……」趙紫彤說到一半突然愣住了，眨了眨眼，不確定的看向何深，試探性的反問道：「你剛剛說什麼？好的？好什麼？你不會讓我的鋼琴老師？」

  「當然！」何深沒有任何猶豫的點了點頭：「我不會當你的鋼琴老師。」

  「欸？額，嗯……」趙紫彤感覺自己有氣沒有地方使，她原本以為這個莫名其妙來的老師，會為了錢，死皮賴臉的要當她鋼琴老師，但是人家直接說不會當她的鋼琴老師，一時間一股氣不由得湧出，哼了一聲道。

  「哼！你憑什麼不想當我的鋼琴老師，你難道一點追求都沒有嗎？」

  「沒有追求，我只是你的鋼琴陪練，我不想當你的鋼琴老師。」

  「你！！」

  趙紫彤看著擺爛的何深，一時間找不到任何一個理由懟他，不由得又哼了一聲，將頭扭到一邊。

  這種人鋼琴彈得好有什麼用，性格這麼糟糕，以後註定找不到對象！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