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希望與絕望

  跟丟了女神，帶著懊惱的凌零草草睡了幾個小時，十點來到腫瘤醫院住院部，找到肝癌方面的專家馬副主任，馬副主任四十歲出頭，這個年齡正是醫術最頂尖的時候，凌零的希望就在這位名醫身上。

  和其它主任級醫師一樣，馬副主任一周只上半天的門診，而想拿到號可不容易，沒有熟人介紹真是不知猴年馬月才到你。

  簡單介紹過後，馬主任認真看了看病歷，凌零也不敢打擾，十多分鐘後，馬主任皺了皺眉，有些惋惜地說道：「病人鎖骨、縱膈淋巴結多處轉移，這些其實都可以通過放化療、靶向、免疫治療等緩解患者的症狀，提高生活質量，不過最麻煩的是左心房癌栓也是考慮腫瘤轉移引起。

  這種情況相當罕見，我從業多年還是第一次看到，病人現在還活著已經算是不少的奇蹟了。如果不治療，癌栓長大，堵塞心臟，會引起生命危險；如果用化療、靶向治療縮小癌栓，癌栓有脫落的風險，這是一個兩難的問題。」

  「馬醫生，那還有治嗎？」凌零雖然不懂醫，也知道這個長在心臟的癌栓是最麻煩的，聽到馬醫生這樣說，心情更是跌落至谷底。

  「說實話，治與不治，患者五年生存期的機率不足5%，如果患者家裡經濟不錯，家屬也接受在治療過程中病人隨時離開的話，可以一試。不過我個人觀點，沒必要讓病人遭罪，讓她過好剩下的日子最重要。」

  「那……如果不治療，還有多長時間？」

  「三個月至半年。」

  「那如何提高生活質量？」

  「痛了就吃止痛藥，想吃什麼就吃什麼，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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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聽說病人後期很遭罪，連止痛藥都不管用，生生的痛死。」

  「首先一點，癌症病人不是痛死的，是器官衰竭致死的，疼痛也不是所有患者的臨終症狀，疼痛只是更常見的臨床症狀之一，但並不是每個癌症患者都會在晚期出現劇烈疼痛。

  市面上的止痛藥，大都能滿足病人要求，如果真的不管用，可以做神經切斷手術，不過手術有風險，對一個癌症晚期患者來說，風險就更大了，我們一般不建議做。」

  「好的，謝謝馬醫生。」

  「不客氣。」

  出了醫院，凌零拿著電話也不知道如何和王均源解釋，本來抱著一絲希望，結果換來的是絕望，難怪有人說，醫院是希望的地方，同時也是絕望的地方。

  凌零想了想，還是決定打電話實話實說，電話一通，傳來王均源的哭腔：「老六，我媽走了。」

  「啊……阿姨走啦？這麼快？」醫生剛說有三個月的時間，怎麼這麼快就沒啦？凌零驚訝得不行。

  「她為了不拖累我們，昨天大半夜去投河了。」

  「唉……老大節哀，你那邊需要錢嗎？說一個帳號，我給你匯過去。」凌零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不需要，老六，我覺得自己很沒用，很沒用。」王均源痛哭了起來。

  「老大，別自責了，人的能力是有限，不要說你，就算醫生也沒辦法，我剛和專家聊過，醫生說阿姨的病很罕見，現在走了，未嘗不是一種解脫。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送阿姨最後一程，知道嗎？」

  「我知道，我知道。」

  「有需要就打電話給我，無論遇到什麼困難，多一個人就多一分力。」

  「謝了，兄弟，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和王均源結束通話後，凌零沒想到會是這個結局，歷史應該沒有改變，換句話說，前世王均源喪母后很快就到蒼州探望自己，這樣的情誼更加難得。

  中午回到學校，凌零和姚書婷一起吃飯。

  「早上醫生怎麼說？」一坐下，姚書婷便問起王均源母親的病情，她知道凌零今早約了專家看病，第一時間關心道。

  「罕見病，不好治，而且也沒有治的必要。」凌零嘆了一口氣道。

  「不治啦？」姚書婷有些吃驚。

  「阿姨早上走了。」

  「啊……這麼快？」姚書婷沒想到事情發展得這麼快，不是說剛查出來的嗎？怎麼轉眼工夫，人就沒了。

  「嗯。」

  「那王均源不是很傷心？」

  「老傷心了，我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好。」

  「這個只能靠他自己，別人想幫也幫不了。」

  「也是，希望他早日走出來。」

  「希望吧，對了，你昨晚是怎麼回事？怎麼到了警察局？」

  「這個說來話長……」凌零沒什麼好隱瞞的，把昨晚經歷過的事都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

  「那個女孩子真幸運，在絕望之際遇上你，否則她就慘了。」姚書婷嘆了一句道。

  凌零雖然說得簡單，但姚書婷深知，一個女人面對三個壞蛋，結局是什麼真的可以想像得到，失身已經算好運了，搞不好連命都沒了。

  「也是緣分，我也沒想到自己在小巷撒了一泡尿，就救了一個人。」

  「那你是不是打算以後隨地小便？」

  「怎麼可能，我昨晚是迫不得已，這件事給你提個醒，夜晚不要一個人上街，真要上叫上我，知道嗎？」

  「知道啦，看你緊張的。」姚書婷看見凌零如此關心自己，心中甜蜜。

  「這也是以防萬一啊，現在治安並不好，夜晚少出去。」

  這年頭街上沒有監控，飛車黨不時出沒，當街搶劫都時有發生，夜晚對女同胞是真的不友好，尤其是車站等地方，治安更是混亂。

  「知道啦，知道啦，對了，那個女生漂亮不？」

  「長得不錯，但比不上你。」凌零哪裡不明白這話是暗藏玄機，女人的妒忌心可是很重的，這時候千萬不能說錯話，不能說丑，也不能說比姚書婷漂亮，否則後果很嚴重。

  「哼，算你識相，對了，周六陪我去圖書館。」

  換是以前，姚書婷肯定會先問：你周六有空嗎這樣的話，不過現在嘛，讓凌零當司機兼保鏢的事姚書婷覺得是理所當然的，就算沒空，也得陪我去。

  未來的女市長，現在已經開始修煉霸氣了。

  「好，學校的圖書館沒有你要找的資料？」

  「有，但不全，我需要更齊全的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