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花瓣胎記

2024-07-08 05:36:08 作者: 稀音

  已經來到飯點了,鄭家沒有什麼菜,還是回來路上鄭松柏帶了一些菜回來。

  鄭松柏看事情已經定下了,就去幫著爸爸做飯,一行人吃完飯後再看八字。

  正是農忙時候,如果家裡不來客人,鄭家一般都湊合吃一口,而且吃的粗糧居多。

  炒了六盤菜,新蒸了饅頭,還有之前剩下的槐花餅,都一起端上桌了。

  宋樂悠吃了一塊槐花餅,果然味道清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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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欽州沒吃過,但看宋樂悠吃了,也掰了一小口試了一下,一入口方欽州就覺得芳香撲鼻。

  說真的,方欽州真沒吃過這種原生態的東西。

  所以他把那塊掰了一個角的槐花餅拿過來,全吃完了。

  晚飯過後,宋樂悠開始看八字。

  說實在的,鄭爺爺的八字很普通,就是那種人堆里一扒拉一個的那種。

  生活平平淡淡,沒有潑天富貴,但也不會有大災大難,能溫飽就是了。

  八字沒什麼奇怪,但鄭爺爺臉色晦暗,八字眉連帶著眼角都向下,遮住了大半眼球,整張臉上如同蒙了一層灰色一般。

  總之不是長壽之相!

  再看鄭爸爸,年僅五十,頭髮就白了大半,眼球布滿血絲,像失眠了幾年的人一樣,眼下青黑,原本因為種地風吹日曬的黑棕色皮膚,都沒遮住黑眼圈。

  八字中日支坐劫財,配偶身體不好,財星多旺,有偏財。

  命里有兩段婚姻,但第一段婚姻中妻子身體不好,遇到衝剋財星時,妻子就有災禍。

  第二段同樣如此,同時比肩劫重,脾氣暴躁,夫妻關係不能長久。

  現實也是如此,鄭松柏母親早早就病逝了,鄭爸爸脾氣也隨了老爹,越老越固執。

  「不過我爸就一段婚姻啊!」鄭松柏不解道。

  鄭爺爺還是一如既往地抽菸袋,沉默不語。

  只是在聽到兒子有兩段婚姻時短暫地抬了一下頭,而後又垂著眼眸,繼續抽菸。

  鄭爸爸的表情則是有些驚訝,但馬上又恢復如常。

  聽到兒子的疑問,本來不欲多說,但又怕宋樂悠繼續說出什麼更隱私的話,鄭爸爸就解釋了一下。

  「你小時候我打算再婚來著,相處了幾年發現不合適,就沒結。」

  鄭爸爸沒有說,那幾年,那女人懷了兩三次。

  不是保不住流產了就是女孩兒,所以拖拖拉拉,最後他倆也沒結婚。

  也許有過孩子就算婚姻,鄭爸爸這樣想。

  「所以看八字,我爺爺和我爸爸沒有什麼災禍是嗎?」

  宋樂悠點點頭,「原則上是這樣的。」

  「那意外是……?」

  宋樂悠看著屋子裡鄭家三代男人,話在嘴邊,又收回重新措辭了一下,才開口,「原本他們的命格是這樣的,但你的命格很矛盾,所以如果你有什麼突變的話,是會影響到他們的,當然還有一種情況,你爺爺和爸爸以前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本來是沒人找上門的,但有外力摻和,原本不該出現的……人找上門了,他們的命格也會突變。」

  宋樂悠話音剛落,鄭家三代人臉色都各有不同的變化。

  鄭爺爺是放下菸袋,重重地咳嗽了一下,眼睛直直地朝著宋樂悠看,有那麼幾秒鐘。

  鄭爸爸則是不小心碰灑了水杯,水灑了一桌子。

  但隨即鄭爺爺就扔過來一塊抹布,鄭爸爸沒有言語,只是用力地擦著。

  鄭松柏則是有點忐忑,腳不自覺地挪動了幾下。

  他害怕連累爺爺和爸爸,但也怕受到他們的責備和罵聲。

  沒人開口說一句話,方欽州也不好隨意開口。

  屋外的鳥叫和蟬鳴聲非常清晰,襯得屋子裡的沉默更甚。

  最後還是鄭松柏開口,「大師,那……那接下來怎麼辦?那個黑影我不知道……」

  宋樂悠沉聲道:「今夜讓他們正常休息,我們在你房間等,看看你口中的那個黑影還會不會來,到時便有答案。」

  鄭爺爺和鄭爸爸回房間後,鄭松柏小心翼翼地問:「大師,我從小到大胸口就有一個花朵的胎記,我聽人說這個不太好,會不會是這個影響了我爺爺和爸爸?」

  說著鄭松柏拿出手機,把自己曾經拍下來的胎記照片給宋樂悠看。

  宋樂悠本以為就是花瓣形的胎記,但沒想到鄭松柏的胎記看起來非常清晰。

  就像文身一樣,連花蕊都清晰可見,屬實是罕見的胎記了。

  宋樂悠認真問:「平時會感覺疼嗎,它有慢慢變大嗎?」

  鄭松柏搖搖頭,他確實沒什麼感覺,也沒發覺胎記有長大的趨勢。

  宋樂悠放輕鬆了,「那應該沒事,要是疼了或者大了,我覺得就需要去看醫生了,看看是不是血管瘤、囊腫之類的。」

  鄭松柏罕見地笑了笑,他都做好是他的原因的準備了。

  還以為宋樂悠會說命盤那些,沒想到是看醫生。

  方欽州在一旁開玩笑,「我們宋醫生的診斷怎麼樣,讓你放心了吧!」

  鄭松柏也稍稍放鬆了一下,等待今晚的重頭戲。

  夜色漸漸降臨,鄭爺爺的房間被宋樂悠布置得如同一個小型法陣,雖然開著門,但也能確保黑影有去無回。

  鄭松柏的屋子沒有開燈,只留一支蠟燭在搖曳桌上。

  光影斑駁,氣氛顯得有些神秘而緊迫。

  鄭松柏緊張地躺在床邊裝睡,雙手緊握,但還是會不時偷瞄一眼旁邊的宋樂悠和方欽州。

  方欽州在背後宋樂悠教他的符籙口訣後,也來到床上躺下裝睡。

  只留宋樂悠一人在角落的椅子上靜靜等待。

  鄭爺爺和鄭爸爸在隔壁房間,身子僵硬,如同往常般躺在床上。

  宋樂悠要求他們儘量熟睡,他們雖然嘴上沒有說什麼,但呼吸的頻率已經透露了他們不安忐忑的心情。

  所以為了不打草驚蛇,宋樂悠讓他們提前吃了安眠藥。

  剛好很多天沒有好好休息,今天可以睡個好覺。

  時間一點點過去,窗外的月光透過窗戶灑在屋內,為這寧靜的夜晚增添了幾分神秘色彩。

  鄭松柏的心跳聲在安靜的房間裡格外清晰,他努力地讓自己平靜下來。

  但內心的恐懼卻像潮水般湧來,那夜的回憶走馬觀花般閃現在他的腦海中。

  突然,院子裡的月光似乎淡了些,一陣風吹來,房屋的門板響了一聲。

  房間內的蠟燭火光搖曳不定。

  鄭松柏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他緊張地看向宋樂悠,只見她伸出一根手指在唇邊示意「安靜」。

  然後眼神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宋樂悠悄無聲息離開鄭松柏房間,輕輕關上門,走到鄭爺爺房間門口,安靜地觀察著。

  就在這時,一道黑影在牆角處緩緩浮現,它慢慢飄到床邊,來到已經熟睡的鄭爺爺上方。

  宋樂悠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她的手中捏著一張符紙,眼睛緊緊地盯著那個黑影。

  她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怨氣從黑影中散發出來。

  這股怨氣充滿了憤怒和不甘,接著,黑影似乎開始吸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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