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初拿相府之權

2024-07-08 02:25:18 作者: 半盞春

  張菀聞言,連忙走上前扶著江清正,給他揉了揉肩膀,軟聲道:「沒事的,咱們府上還有雪兒這樣的好女兒撐著呢。晚晚雖有些頑皮,但也是咱們相府的女兒,後來還會長大的。」

  「若是只有雪兒一人怎能撐起這整個相府呢?唉,菀兒呀,我也實在是心疼你在月兒患病之後就操勞這整個宰相府。我擔憂你若是也病了,那我…唉。

  不若,你現在將擔子卸一些給晚晚吧,她雖是嬌蠻,但為人處世還是好的,又是我的大女兒,還是要現在讓她學會管管府中之事才好。」

  張菀聽此,心中一緊,想要拒絕時,卻又被江清正用手拍了拍她按摩的手,輕聲勸道:「菀兒,現在府上就只要你是好好的,在我身邊,若是連你也倒下了,之後又有誰能陪我呢?」

  

  張菀看著江清正言辭懇切,面露憂傷的模樣,心中瞬間軟得一塌糊塗,攬住他的脖子,嬌聲應道:

  「那好,我便讓她來管管,也是要好好鍛鍊一下晚晚了。」

  江清正強壓住心中對她接觸的厭惡,笑道:「好,來人,將大小姐和孫管事叫來。」

  江清正看著下人離去的身影,更是覺得自己現在仿佛如履薄冰一般。

  朝堂之上,太傅周邊的人,總是喜歡拿晚晚的事情大作干戈,如今自己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也愈發輕了些,讓張菀那時管相府之事也是對太傅的權宜之策。

  如今卻導致月兒境地愈發危險,晚晚身邊竟也是小心暗箭一般生活,他得讓相府先在自己妻子和女兒手中才好。

  畢竟那年張菀的事情,讓月娘心懷芥蒂至今,還是要好好查查才行。

  正想著,一聲歡快的「爹爹」將他喚了回來。

  抬眸便見江楓晚換了一身淺色衣裙,端端正正地走了進來,完全不像之前那虎頭虎腦一般。

  「來啦,看見你孫叔叔了嗎?」

  孫若河管事是曾經他上京趕考途中,與他一同考試的同伴,由於一路上相互扶持,也就自然成了兄弟一般的存在。後來他沒考上榜,落寞之際,便也進了府中做了管事。

  「來了來了,我剛剛跑得快,他還走在路上了,現在應該是到了……到了!」

  江楓晚提著裙子,往後面走了幾步看看門外,便看到一個穿著深藍衣衫的頎長身影走近了。

  「孫若河呀,現在府上事務雜勞,還是多感謝你幫菀娘處理呀。」

  江清正看著對方清俊,但也出現許多皺紋的臉,一時感慨道。

  「無妨,不過是分內之事罷了。」

  孫若河恭敬地說著,雖是彎著腰,但也仍然如一棵青松一般頗有文人風度。

  「那好,如今府上已經有了很多人病了,我擔心菀娘,就讓她將府中的一些管事權力交給晚晚來做。

  只是一些大事還是讓菀娘來就好,畢竟晚晚還是個孩子,你和菀娘要一起好好照顧一下晚晚啊。」

  孫若河點了點頭,抬眸間看向張菀,只見她也只是笑笑,全神貫注地看著桌案前的江清正。

  江楓晚聽到江清正的話,一雙美眸微微眨了眨,故作一副淑女的樣子,乖巧應道:「知道了爹爹。」

  心中卻默默給自家爹爹點了個贊,辦事效率就是高,卻不知這是自家老爹靠犧牲色相換來的。

  淮梅苑。

  江楓晚在自己的書房中拿著掌管事務的小章在燈火之下看了又看,心中忽生感慨。

  前世的自己年少不知事,只是安心當一個一心不管其他事的閒散小姐,最後卻一直被人蒙蔽,甚至落得慘死的下場,如今若不是之前和爹爹說了相關事宜之後,才有了現在有了一定權勢。

  這次,她算是看清了這相府管權的真實幕後之人,她倒是要好好會會江雪這位好妹妹了。

  ……

  兩日後。

  落梅一劍直擊江楓晚的心臟,速度之快似乎避之不及,然而江楓晚輕而易舉向旁邊一閃後,一腳踢下她的劍,手中劍直刺落梅的喉嚨。

  就在快要刺到的時候,江楓晚一個漂亮的轉身擊向闖入院中之人。

  清風襲來,帶著梔子的清甜讓江楓晚一愣,輕巧的腳尖一點,翻身向後,避開所要刺傷之人。

  一身紅衣颯爽地站在紅梅飄散的地上,微風揚起她高高馬尾的髮絲,掀起紅衣一角,恍若紅衣鬼魅一般神秘,偏那精緻絕艷的臉上被蒙上了白紗,又多了分柔弱破碎之美。

  溫言薄唇微勾,如雪冠玉一般的容顏竟多了一抹笑容暖意,似若寒潭的墨瞳也帶著點點星光。

  他提著藥箱緩步走到石桌前,也不語,看著江楓晚小心收拾自己的佩劍後,擦了擦汗走了過來。

  「溫言,你這是?」

  江楓晚有些不解地看著他,此時眼睛已經能看清許多東西,只是仍然還需要暫時避著烈光才好。

  「給你塗藥,換眼睛上的藥。」

  江楓晚一愣,之前並未有過其他藥需要塗來著。

  溫言看著她呆愣的模樣,嘴角的笑意深了許多。

  「你喝藥到今天,只需要最後這次塗藥,明日早晨眼睛便好了。」

  「當真?!」

  江楓晚心中一喜,連忙湊近了許多,一時竟沒想到男女之防。

  溫言眉尖一挑,墨眸微動,「當真。」

  「那便好,你快點吧,我等會兒還有事呢。」

  江楓晚開心說著,就坐在石凳上,自己將白紗扯了下來。

  溫言打開藥箱的手微頓,看到江楓晚眼角的紅痕,寒星般的眸子瞬間冷了下來。

  「你眼角處的傷痕,是怎樣弄的?」

  「啊?這個呀,還是那日在沁杏堂之後去找溫伯伯時在行廊弄的,當時是我武功不精,也不怨什麼。」

  江楓晚沒心沒肺地說道,誰知眼角處忽然一涼,還帶著淡淡的藥香。

  她還來不及感嘆真好聞的時候,那手的主人便開口了,帶了些冷意。

  「那時你眼疾未好,為何跑去將軍府?難道你不知行廊處處皆是機關?」

  江楓晚有些心虛,但想到什麼,於是硬氣道:「我自小就常去,行廊機關有啥可怕的,再說了。後來還不是有溫燼這臭小子給我抹藥了,應該是沒問題的。」

  「溫燼?二哥?」

  溫言聽此眼眸微微眯起,一絲危險在他眼底滑過。

  「是呀,雖然吧,他這人比較欠揍,但手法還是可以的。那藥抹了之後也不疼了,後來我自己也抹的,沒事。」

  眼角處抹的動作一頓,突然加重了力道,弄的江楓晚痛呼出聲。

  江楓晚正想開口,那人就鬆開了手,動作疏離而冷漠。

  她抬眸望去,便見溫言一襲青衣間點綴著幾朵梔子花紋,白絲渲染之下,配的他那清冷出塵的臉,更是仿佛不食人間煙火一般。

  若是忽視他那緊抿的唇,便以為就是淡然的仙。

  不是,誰惹他了?

  江楓晚為自己倒了一盞茶,邊喝邊思索著,絲毫不知身旁人的臉色越來越黑。

  溫言漠然在藥箱中的一瓶黑色的藥瓶拿了出來,上面還貼著兩字「慎用」二字。

  江楓晚心裡咯噔一下,眨了眨那雙清澈的眸子,默默往後退了幾步,卻被溫言一手鉗制住,分毫不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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