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鄧君竹現身
2024-07-07 20:36:10
作者: 狗大鴿
沒想到招陰旗把李威紅也招了出來,我猛地一拍薛繁的背:「趕緊跑!」
薛繁被我拍得虎軀一震,急忙跟上我的腳步,不解道:「二打一我們怕什麼?」
我來不及跟他解釋,他沒有陰陽眼,自然看不見李威紅。
而我身上除了那一條招魂旗外再無其他道具,赤手空拳對付一隻女鬼沒有太大勝算。
她們兩姐妹嘶吼著嗓子向我們抓來。
我們拼命沿著山路往外跑,薛繁在我耳邊大喘著氣,我把他往外推了一把:「她們的目標是你,你先別跟著我跑,我歇會兒,待會兒再來救你!」
「我不!」
薛繁漲紅著臉,一聽我要與他分道揚鑣甚至加快了腳步,跑到了我前面。
我無語地看著他的背影,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呢?
沒過一會兒,李威紅陰森森的臉飄到了我腦袋邊上,咯咯咯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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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狠心,咬破自己的舌尖,對著她一噴。
「啊啊啊——」
那一瞬間李威紅的臉像被硫酸腐蝕了一樣,她捂著臉發出了痛苦的尖叫。
隨即她變得更加憤怒了,伸出利爪向我的臉抓來。
我知道躲不過這一擊了,咬著牙閉上眼。
可幾秒過後,想像中的痛楚並沒有傳來。
我疑惑地睜開眼,卻被眼前的一幕驚訝得張大了嘴。
一個瘦高的黑影擋在了我面前,李威紅被他掐在手裡,瘋狂掙扎,眼眶都要爆了。
他略微一側頭,我正好對上他凌厲的雙目。
那一雙冷峻不羈的眼眸與高台上的遺像相重合。
我下意識喊了一聲:「鄧君竹?」
他沒說話,也不再看我,掐著李威紅的大手緩緩用力。
然後,將她送至嘴邊,一口咬下她的腦袋。
李威青從前是搞邪術的,看到這駭人一幕,她也顧不得我了,屁滾尿流地原路跑了回去。
順著她的背影往回看,祠堂的方向冒起了熊熊大火,映紅了半邊天,相當壯觀。
見我不動,什麼都不知道的薛繁在遠處的山丘上向我招手。
「程羽栗,你幹嘛呢?還不快跑!」
李氏祠堂燒毀,也算是他們的報應吧。
我沖飄在空中的鄧君竹做了個揖,然後向薛繁跑去。
鄧君竹沒有任何反應,自顧自地啃食著李威紅的剩餘部分。
此地不宜久留,我和薛繁連夜逃離了村子。
凌晨,我們終於在馬路上打到車,回到了熱熱鬧鬧的城裡。
我親眼看著李威紅被吞食,纏著薛繁的女鬼算是解決了。
完事的第二天,薛繁滿面紅光地來到店裡,非要給我轉錢,說要賠償我那些遺留在村子裡的道具損失。
怕打擊他的熱情,我不敢告訴他,其實這些工具我有整整一倉庫,帶出去的大部分都是一次性的。
岑司見我平安無事地回來,失望至極,一直怨聲載道,順帶著對薛繁也沒好臉色。
上茶時,她把茶杯重重地擱在桌上,一些茶水濺出來,沾濕了薛繁的手背。
我略帶埋怨地看了她一眼,她卻歪了歪嘴角,蹦蹦跳跳地轉身離去。
幸好薛繁心大,並未把這個有心之失放在心上。
送走薛繁後,我找了個靜僻的空間,開始為鄧君竹做法超度。
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可到了最後一步卻出了意外。
寫有鄧君竹生辰八字的紅紙屹立在火光里,怎麼都燒不掉。
我揚了揚眉毛。
對方,居然拒絕了我的超度。
……
這天剛好是周末,不用去學校,我在店裡悠閒地坐了一天,點個外賣追追劇,舒服得要命。
到了深夜11點,我躺在床上,熟悉的emo感襲上心頭。
薛繁為我延長了三天壽命,但現在已經過去兩天了。
此時手環上的倒計時已不足24小時,要是明天這個時候還沒接到生意,我就要死翹翹了。
岑司也不睡,在底下的門縫裡偷窺著我,我懶得管她,只裝作沒看見那貼在地上的一雙紅瞳。
輾轉反側了快一個小時,還沒有睡意,正巧這時手機上接到了一個視頻通話。
那是我在大學唯一的好朋友覃晴。
視頻一接通,覃晴那張梨花帶雨的臉瞬間充斥了整個屏幕。
「小栗子,救命,我剛剛被嚇醒了!」
我坐起了身子:「怎麼了,慢慢說。」
「你住在外面不知道,最近都傳瘋了,說我們這棟寢室樓有鬼!」
「好多人都說在半夜聽到了小孩子的哭聲,還有人看見有小孩子在走廊上爬的,嗚嗚嗚我好害怕,你說是不是有人在寢室養小鬼啊?」
覃晴抽抽噎噎的,她剛說完,我腦子裡就想起了那天坐在夏溪月脖子上的小鬼。
按理來說嬰靈只會影響自己的親生父母,不應該會在這麼大的範圍里作亂。
那女生寢室樓里又是怎麼回事,這件事會和夏溪月有關嗎?
我安慰了她幾句,承諾明天去學校給她送幾道平安符,她激動的情緒才緩和過來些。
過了一會兒,她又吸著鼻子抱怨:「有人把這事兒上報了導員,但就是因為沒有他丫的證據,學校壓根兒不派人來管管。」
「隔壁寢室有一個怕鬼的女生被嚇得最慘,她晚上都不敢閉眼了。」
「她四處求神拜佛,說只要有人能解決這個鬼東西,讓她付出什麼代價都行……」
什麼代價都行?
聽到這話,我眼神一亮。
「覃晴,把她聯繫方式推給我,快。」
覃晴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懵懵懂懂地按我的話做了。
隔天一大早,我拖著行李箱,滿面春風地住進了覃晴的寢室。
真好,又可以多活三天了。
覃晴對我的到來也很高興,據她所說她們寢室只有三個人住,剛好空出來一個床位,能讓我睡幾天。
還說要不我以後就跟她一塊住得了,省得老是學校家裡兩頭跑。
我笑了笑,謝絕了覃晴的好意。
鬼怪最喜夜間出沒,所以我的很多任務都是在半夜三更進行的。
如果住在寢室里,一到晚上11點宿舍大門落鎖,我就是想出門辦事也不行了。
況且我當初辦走讀還有一個重要原因,那就是嘲風隨時都可能來到店裡,我不想錯過和他見面的機會。
在接我的路上,覃晴遞給了我一個紅布包,裡面是昨晚委託我辦事的那個女生的頭髮。
合同和人臉驗證都已經在昨晚做好了,現在只缺她的頭髮就能完成此次壽命交易儀式。
我覺得有些奇怪:「她怎麼不自己給我啊,還要讓你來當中間人。」
覃晴聳了聳肩:「你不知道她有多膽小,今天一大早就請假回家了,說等你處理完了這個鬼東西她再搬回來。」
我點點頭,表示理解。
到了覃晴寢室,我向她的兩個室友打了招呼,其中一個戴眼鏡的女生抱著一摞書,神色有些著急,只匆匆跟我微笑了一下就走了。
另一個女生則有些靦腆,她扎著低馬尾,側臉紅紅的,假裝低頭收拾桌子,實則一直在斜眼偷偷打量我。
覃晴把我拉到窗簾後面,小聲介紹:
「剛跑出去的是我們班學委劉嵐美,最近快期末了,天天跑圖書館搶位置,不學到半夜都不回來。」
「那個個子瘦瘦小小的叫萬銀悅,唉,我就這麼跟你說吧,你沒事可千萬別惹她,我們都怕死她了……」
還沒等我問為什麼,一隻細如竹竿的手突然穿過窗簾,搭在了覃晴的肩膀上。
「覃晴,你剛剛說怕誰啊?」
覃晴轉頭對上萬銀悅突然湊近的臉,笑容有些僵硬:「沒有啊,我剛跟小栗子說我們寢室蟑螂可多了,叫她千萬別怕……」
「哦。」萬銀悅順著覃晴的話頭盯向我的臉,盯了好一會兒,才慢慢笑道,「嘖嘖嘖,瞧瞧啊,美女的朋友果然都是美女,要是我也長得這麼漂亮就好了。」
我認真地回答:「你挺漂亮的。」
她的笑臉瞬間沉了下去:「你是在陰陽我嗎?」
「啊?」
我不理解她為什麼會這麼想,剛要解釋,覃晴卻扯了扯我的袖子,示意我別再講話了。
見我們不說話,萬銀悅咧嘴笑了一下,轉身走了。
我緊盯著萬銀悅放在覃晴肩上的那隻手,在她離開後,輕輕撣了撣她摸過的地方。
一股繚繞的黑氣散去,被她拍熄的肩頭火重新亮了起來。
覃晴不知道她做了什麼,只朝我撇了撇嘴,表情好像在說:「你看吧,我剛怎麼說的來著?」
我看著她的背影,心裡思緒翻騰。
只怕是來這一遭,不止是要處理嬰靈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