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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醉生夢死

2024-07-07 18:26:43 作者: 童山濯濯

  平市。

  聽瀑會所。

  只要打開一扇窗,就會看到外面精彩紛呈的世界。

  周子深切領會這句富有洞察社會和人性善惡的哲理,官場開了一扇天窗,各懷鬼胎的人開始粉墨登場,善與惡、真與假、美與丑表演的淋漓盡致。

  打扮妖艷的美女輪番向領導敬酒獻媚,構建所謂的新社會,美女成了官場交際場所的擺設花瓶,周子耳畔迴蕩打情罵俏的敬酒令。

  龔為民嗓門老遠傳來,一個美女端著奶前來敬酒,龔安民堅持要美女換上酒:「不行,要喝酒,不要老是想吃奶。沒有人時候,我來吃你的奶。」

  龔為民色眯眯聚光在美女袒肩溝壑縱橫凹地。

  美女半推半就道:「領導,我實在不行,再喝就要喝高了,等下回家都找不到北。」

  

  龔為民繞舌不清勸酒:「找不北就留在南山,喝乾為盡,感情淺舔一舔,感情深一口悶。」

  他當初把姚輕艷弄上床也是先把她灌醉了。

  龔為民大嗓門火車頭一樣老遠傳到四周酒席,在敬酒時而傳來打諢黃段,周子耳邊充斥醉死夢生碰杯聲,還有不堪入耳的黃段子,他沒有離桌敬酒,他不善阿諛奉承,也看不慣酒席上虛情假意客套。

  「周秘,我敬你一杯。」姚輕艷嬌滴滴端起酒杯轉身敬周子的酒說:「酒逢知己千杯少,今天認識周秘是緣分,還望多多指教。」

  一年之前,姚輕艷大學畢業被廖凡招聘公司當女秘,龔為民卻看中姚輕艷收為乾女兒,表面上乾女兒,背地成了龔為民口中嫩草。

  龔為民那癩蛤蟆樣子,破鑼嗓門,姚輕艷自己都感覺鮮花插在牛屎上,龔為民承諾退居二線就跟家中夜母叉離婚,姚輕艷根本就不相信,她只依靠龔為民撈上一筆錢,找個如意郎君遠走高飛,今天遇見周子,一表人才,姚輕艷眼睛一亮,只要投其所好博得周子好感。

  廖凡授意姚輕艷專門照顧好周子,用美女計拉攏周子成為眼線。

  龔為民吩咐不要假戲真做,只要開了房,他就安排協警抓姦構陷,抓住把柄為他們所用。

  姚輕艷深知舞文弄墨的人總是詩情畫意,用了一句詩博得周子好感,何況周子儀表堂堂。

  姚輕艷周旋在名利場上見多識廣,尤其官場中的官員,台前人模狗樣,背地裡偷雞摸狗,滿肚男盜女娼,見錢眼開,斂財好色,只要幾個回合,周大秘書就是她杯中酒。

  周子說:「我不勝酒力,表示一下。」

  周子心裡還想到夏瑰麗提醒不敢多喝,他把女人分為四類,一類內在心美,外表也美,這類女人鳳毛麟角,夏瑰麗屬於這類女人。

  一類外表美,內心丑,眼前姚輕艷也許屬於此類女人。

  還有一類外表丑,內心卻美。這種女人占多數。

  再有一類就是外表丑,內心也丑,這種女人更令人厭惡。

  「人生難得幾回醉。我一個小女子都眼乾為盡。」姚輕艷嬌滴滴站起身把酒杯倒過來,媚態萬千,睜開杏眼等待周子喝乾杯中酒。

  「周老弟,艷福不……淺啊,求之不得,老弟一表人才,才子佳人……良辰美景。」

  龔為民人未到,破鑼嗓音轟然而來,不管別人愛聽不愛聽,自己都笑起來,皮笑肉不笑。

  譚笑卻是話癆,總講別人不好,世界就算他最完美,兩個人湊在一起,半斤對八兩。

  主桌領導開始體察民情下桌回敬酒,龔為民端著酒杯暈暈乎乎走了過來,一個個喝的東倒西歪,說話舌頭結巴帶卷音。

  龔為民胖的像個地瓜,城府極深,用他自己話說,濃縮的都是精華。

  他見人三分笑,人稱笑面虎,誰都是他的兄弟姐妹,主子有時候為了忽悠奴才,也會說些套近乎的話,虛情假意落個好人緣,這也是官場上籠絡人心慣用手段,龔為民是個把別人賣了,別人還得為他數錢的主,在官場上要風得風,他自信馬無夜草不肥,靠那點死工資到死也不中,他是要雨得雨,斂財不菲。

  姚輕艷煽情地飄了龔為民一眼:「乾爹,你可要救駕噻,我可喝乾了。」

  龔為民讓姚輕艷把周子拉攏過來,隨時掌握柳從志動態,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所以,龔為民竭盡勸說周子喝酒,酒後亂性。

  周子經不住勸說,端起酒杯一干而盡。

  一杯酒落肚後有些飄飄然,眼前出現奇幻的感覺,他突然想起李白詩: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龔為民借酒拉攏周子:「這才是男人本色,老弟在書記身邊實在混……不下去,我這裡局辦公室還差一名副主任。伴君如伴虎,清水無魚,我這個人就夠義氣,有福大家享受,今天乾女兒......屬於老弟啦。老......弟,我們.....走一個。」

  龔為民語無倫次給周子斟滿酒,歪歪斜斜自個兒先幹了。

  周子居高臨下俯視龔為民,感覺他表面上沒有一點架子,為人豪爽夠義氣,內心卻深不可測,這樣人還是敬而遠之,說不定那天被他利用還幫他數錢,他許的願都是空頭支票,只不過用女色和名利誘惑而已。

  周子也連忙站起來幹了一杯酒,表面上還得虛與委蛇,好打發龔為民酒後滔滔不絕的糾纏。

  當周子坐下來,似乎感到有些眼花繚亂,他趁酒興又回敬了姚輕艷酒。

  廖凡也走下主桌敬酒,當走到周子席間,看到周子與姚輕艷親密交流很高興,是人就有愛好,只要周子好色,英雄難過美人關,就沒有拉不下水。

  廖凡結結巴巴說:「周秘,今天......算是遇到知音,姚秘......也是才女,天生一對。來,祝賀你們......相遇,人生難得一知己,我......先走一杯。」

  廖凡一眯眼,酒杯底朝天。

  周子馬上站起來端起茶杯:「廖老闆,我真得不能喝,我以茶代酒。」

  廖凡叼了一眼周子:「這就是老弟不是,我們是緣分,瞧我不起,要是周秘在書記哪裡混不下去,我給你年薪二十萬,咋樣。」

  周子已經昏沉沉說:「甭說笑話,我哪裡收受得起,來,我表示一下。」

  周子心想要是那天真失業,廖凡還會收留他,那太陽打西邊出,現在還不是看他是區委書記秘書。

  姚輕艷立馬親自為周子倒上酒:「周秘,人家廖老闆那麼器重,士為知己者死,就是喝醉了也值。」

  周子端起杯子:「廖老闆看得起,我不勝榮幸,今天捨命陪君子。」

  周子又喝乾杯中酒。

  廖凡口無倫次去其他酒桌敬酒:「夠意思,我廖某人就講哥們義氣,有什麼事情找我,平市,黑白兩道沒有我廖家不能擺平事情。姚輕艷今天晚上好好陪周秘玩個……玩個盡興。」

  聯誼聚會酒席上杯盤狼藉,周子眼前晃悠著東倒西歪的綠男紅女,姚輕艷又到其他桌上去敬酒,他覺得酒宴馬上就要結束了,不能再折騰,他拾起沉重身子準備告辭。

  譚笑走到周子席桌前,看到周子要離桌,一把拉住他,當他看見周子也來到聯誼會酒席,心裡直犯嘀咕,誰把他請來,要是讓柳從志書記知道,這不是沒事找事。

  譚笑問了廖凡,廖凡說把柳從志身邊人拉攏過來,不就徹底孤立了柳從志書記,不要看秘書級別不高,充其量一個副科級,知道事情卻多,不能怠慢,譚笑才覺得應該過來應酬一下說:「周秘,聯誼會是政府溝通企業的主要橋樑,區委就應該重視,不吃不喝咋能溝通感情。柳書記那做派,一本正經,水至清則無魚,我一點不欣賞,人不交流溝通,那有感情,今天我們就是哥們啦,哥們,碰一杯。」

  譚笑握住周子的手,好像很親密喋喋不休數落柳書記不是。

  周子想起常委會譚笑狼狽樣子,平時就有點傲慢瞧不起人。

  周子實在喝不了說道:「真不能再喝……下回我先敬譚區長……我要方便一下。」

  周子有點藉故離開酒席到輕鬆閣去了。

  周子出來酒宴已經到尾聲,只聽廖凡洪亮嗓門告知所有的人:「大家酒足飯飽後消化一下,打牌的到澳門廳;唱歌跳舞的到桃花廳;洗桑拿浴的到鴛鴦廳。」

  姚輕艷輕飄飄來到周子的身邊風情萬種問道:「你到哪裡去,我到處找你。」

  姚輕艷嫣然一笑,遞了一個紅包給周子。

  周子摸了一下,感覺是一張卡,他警惕起來:「這恐怕不好吧。」

  周子推辭不接。

  姚輕艷把卡塞進周子口袋:「購物卡,不是錢,這是規矩,沒事的,每個人都有,犯不上受賄。」

  姚輕艷告訴周子法不責眾。

  周子步履蹣跚往外走,有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姚輕艷小鳥怡人攙扶周子踉踉蹌蹌來到桃花廳。

  歌廳里鶯歌燕舞,一派歌舞昇平景象,歌廳里擺滿水果拼盤和小吃,干紅和啤酒琳琅滿目,龔為民像尊菩薩吊著破鑼嗓子唱著愛情歌,五音不全,卻掌聲不斷,還有人不停獻花,舞池裡綠男紅女擁抱在一起翩翩起舞。

  那些達官富賈挺著啤酒肚懷抱美女,在周子眼裡變成了冬瓜抱著黃瓜。

  周子剛入座舒適沙發就有美女服務生斟滿干紅,周子忽然想起一個段子:人到五十運才來,坐在包廂喝小酒,嘴裡唱起不倫愛,懷中抱著下一代。

  姚輕艷走過來秋波漣漣牽引周子步入舞池:「跳個舞。」

  幾曲舞下來,周子出了一身汗,酒勁也清醒過來。

  姚輕艷軟綿綿依偎在周子懷裡,這不是醉死夢生麼,周子想起剛才準備離開南山聽瀑會所,經不住姚輕艷再三挽留和誘惑,情不自禁來到歌舞廳。

  周子想到夏瑰麗還在家中等他去散步,他趕緊出了歌舞廳,姚輕艷在後面叫他,周子置之不理快步出了聽瀑會所,摸出手機一看,夏瑰麗給他打了很多電話。

  他馬上撥過去說了實話:「瑰麗,剛才喝多了,拉扯我去唱歌跳舞。」

  夏瑰麗十分不高興說:「我囑咐過不要喝多了,酒醉失德,那種場合藏污納垢,不是你交際的地方,這麼晚了,早點回家休息吧。」

  周子明顯感覺夏瑰麗有些不愉快情緒,換位思考,是他沒有控制好自己的行為,今天真該找藉口回絕參加這樣的聚會,更不應該神使鬼差去歌廳跳舞,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愛一個人,有時要失去一些自由,周子出門攔了一輛計程車趕回家。

  孤獨,是一個人狂歡;狂歡,卻是一群人的孤獨。

  在古老的阿拉伯神話《一千零一夜》中有一個裝著妖魔的瓶子。

  商人出於無知和貪婪,拔掉了瓶塞,把妖魔放了出來,可他再也沒有辦法把妖魔重新裝進瓶子裡去了。

  從此,世上就有了妖魔作祟。

  貪婪是人的本性,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一個人要是失去道德約束,沒有設置防腐拒變的防護網,貪念就會從魔瓶中派生出邪惡的力量。

  貪腐也有慣性,人心不足蛇吞象,小貪就會變成大貪,千里之堤毀於蟻穴。

  聽瀑會所。

  一群大官員紙醉金迷,其實,每個人內心比誰都孤獨,這些追名逐利者揮霍從百姓盤剝來金錢及時行樂,今日有酒今日醉,用酒精麻醉頹廢靈魂,渾渾噩噩,行屍走肉。

  聽瀑會所澳門廳豪華單間裡煙霧繚繞,廖凡和譚笑喝完酒約了平市商會的王老闆和錢老闆到澳門廳碼長城。

  還是老規矩,廖凡給譚笑出2萬元墊底,輸了算廖凡的,贏了歸譚笑,賭者服輸。

  每次牌局譚笑都能有大把錢進口袋,這種受賄方式很隱蔽,錢是從牌桌上贏的。

  包廂房間裡烏煙瘴氣,譚笑有些心不在焉,總是出錯牌。

  譚笑自從柳從志書記調到平市湛河區,大會小會講反腐,多少也起到震懾作用,最近心理壓力很大,每天醉死夢生整天沉浸在娛樂場合吃喝玩樂,也是一種釋放精神壓力的生活方式,雖然表面風光無限,卻遮掩不了內心的孤獨和恐懼。

  譚笑腦海總是浮現常委會與魏斌衝突,他知道有人寫了舉報信到紀檢反映他生活作風問題。

  譚笑那次帶兩個相好出差,一個是新近提拔的城建局辦公室代理副主任肖姍,另一個是城建局城市規劃工程師常秋,誰知兩個女人爭風吃醋大打出手,弄得他騎虎難下。

  常秋是個性情溫和的技術幹部,頗有些姿色,當時就是利用她急於評職稱才弄到手。

  肖姍卻性情外向,善於交際,是個標準美女,是他從街道物色調到城建局,安插在城建局做眼線,城建局上下一舉一動都掌控在他的視線中。

  可這肖姍很精明,只是與他周旋,他頗費一番周折,給她掛個辦公室的代理副主任,至於這個代字能否除掉,也不是他力所能及的,誰知這一招管用,肖姍不久就投懷送抱。

  譚笑遊戲在兩個下屬女人之間逢場作戲,沒有料到看似柔弱的常秋卻一反常態動了真情,還來個窩裡反。

  譚笑對於女人只是占有和利用,再年輕漂亮的女人也有審美疲勞的時候,他甜言蜜語哄到手也只是嘗個新,然後由情人變成死黨,再利用這些死黨監督下屬一切言行。

  那些女人為了保全面子和家庭,也只有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心甘情願為譚笑效力。

  俗話說:不是一路人,不吃一窩飯,譚笑的老婆蔡金華也是個財迷,兩個人假離婚是為了做「裸官」。

  蔡金華出國後,譚笑成了鑽石王老五,打著談情說愛的幌子玩弄女性,卻絕對不輕易跟別的女人結婚,老婆還抓住他的把柄,要是抖落出來,不判個死刑,也是無期徒刑。

  蔡金華有了錢,在國外陪兒子讀書過著豪華奢侈生活,儘管知道譚笑好色,只要不跟別的女人結婚,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女人一旦虛榮心過度就很容易成為男人獵物,譚笑心裡也清楚這些女人愛的是他手中權力,一旦倒霉,她們都會撇清關係。

  他心想就是死也會拉上她們當殉葬品,讓她們身敗名裂,還要妻離子散。

  廖凡覺得譚笑打牌亂了方寸,他瞄一眼其他兩個人,王老闆和錢老闆面前人民幣堆成山,估計譚笑不到兩個小時就輸了近一萬。

  廖凡心裡發急,故意提示譚笑:「譚兄今天好像有些心事,老出錯牌。」

  譚笑開口暗示:「大老闆們手下留情,今天不是打牌日子,老是右眼跳。」

  他心裡清楚,一季度馬上要補助工業園虧損企業,哪個老闆不多故意上報些虧損金額,就算沒有虧損,也要從政府撈些補助資金,還不是譚笑大筆一揮,今天要是贏了他的錢,那還不是因小失大。

  四個人打麻將鏖戰快子夜,譚笑面前大團結漸漸堆成小山崗。

  經譚笑一提示,兩個老闆心知肚明,故意輸錢給他。

  廖凡見機行事說明天還有事要收場,譚笑心領神會地把錢塞進公文包。

  王老闆和錢老闆先後跟譚笑打招呼,心照不宣起身離場。

  王老闆和錢老闆提醒譚冠:「譚區長,我們企業虧大了,給我們公司補助款不要忘記。」

  譚笑笑眯眯地應承王老闆和錢老闆,給每個人扔一根香菸,心裡喜滋滋道:「記得記得。你們放心好啦,瞎子吃團圓心中有數,你們快點把一季度損益表天衣無縫的上報區里。」

  王老闆和錢老闆先後走了,包廂只剩下譚笑和廖凡,譚笑假惺惺從包里拿出廖凡墊的錢,心裡想只要拒絕,就毫不客氣笑納。

  譚笑與廖凡兩人稱兄道弟,當初是傅興介紹譚笑認識廖凡,廖凡在平市開發地產,完全仰仗分管城建譚笑關照,廖凡很快成了譚笑的搖錢樹,金錢美女一大把。

  廖凡把錢又塞進譚笑公文包里說:「算了吧,就當我孝敬你老兄的,譚兄,今年工業園困難企業補助款什麼時候劃到我公司帳上。」

  廖凡趁機要譚笑多補助資金。

  譚笑心安理得接受廖凡錢賣了關子地說:「廖老弟,你公司可是沒虧損啦,我怕其他企業有意見,難以擺平。」

  譚笑伸開雙手做了一個無可奈何姿勢。

  廖凡故意誇大損失:「我拆遷公司可是虧大了。我一台推土機損失就是幾十萬。」

  譚笑還想享受一下桃花廳鴛鴦戲水,今天要廖凡多破費點,他喝了一口濃茶興奮說:「你那推土機是快要報廢的,騙了別人,騙不了我,柳從志那王八蛋堅決不同意賠償,我也不好堅持。」

  廖凡知道這小子貪得無厭,看來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他點撥道:「活人還要被尿憋死,不就變通一下嗎,從工業園扶助資金解決不就成了,他柳從志還管到具體事情上來,縣官不如現管。」

  譚笑眼饞廖凡會所美女如雲說:「我考慮考慮,今夜周末,老弟還有什麼精彩安排沒有?」

  廖凡心裡咬牙切齒,這譚笑吃人不吐骨頭,平時餵了不少,還要敲他一把。

  這小子是野雞和良家婦女通吃,斂財貪色,估計又想洗桑拿浴玩雙飛,廖凡投其所好說:「今天晚上找了兩個新鮮貨,等下去泡溫泉洗個鴛鴦浴。

  聽龔兄說你最近遇到些麻煩,不是我說你,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兔子要把窩邊草吃完,自己不就暴露出來,身邊女人不要去招惹,招惹那些女人引火燒身,黨紀也有規定,何必吃不了兜著走。」

  廖凡苦口婆心勸說譚笑,他不希望譚笑出事,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誰知譚笑根本不當一回事,他心存僥倖,自己離異,談情說愛,天經地義,他憤憤不平辯解道:「我一個單身談戀愛自由還是有的,一些人得了紅眼病,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領導也有七情六慾。」

  廖凡知道忠告對於譚笑來說無動於衷,只有傳授經驗神秘說道:「我這裡美女如雲,你老兄想吃快餐,什麼類型女人都有,我幫你物色,這裡女人不會招惹是非,只是一個符號,你是誰,一概不知。」

  譚笑一聽有新鮮美女馬上興奮起來答應了廖凡要求說:「我會把廖老弟損失降到最低,還是你廖老弟玩得穩當,家裡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我成了孤家寡人。」

  廖凡即恭維起譚笑來,又提醒他不要物極必反:「譚兄夠哥們,說句中聽話,就是不要太張揚,女人扎堆,難免會玩火自焚,玩出事,大家受牽連。」

  譚笑深有感觸道:「那是,低調做人,才不招妒忌,現在有了切身感受,走多夜路會遇見鬼,不想那麼多了,人活一世,做鬼也風流。」

  譚笑已經難以自拔,有點破罐子破摔味道,說不定哪天雙規,貪那麼多錢還沒有來得及享受。

  想到美女就像打了一針強心劑,所有煩惱都煙消雲散,金錢美女帶來刺激讓他忘記眼前風險,人生得意須盡歡,及時行樂,醉死夢生,什麼黨紀國法全忘在後腦勺,現今貪污腐化又不是他一個人,難道還要搞一次文化大革命不成。

  譚笑把公文包存到廖凡辦公室保險柜里樂顛顛跟著去泡溫泉洗鴛鴦浴。

  廖凡找了兩個美女伺候譚笑,譚笑在聽瀑會所折騰了大半夜,他出會所精疲力盡開車回到情人梅玫住處。

  譚笑還有一個金屋藏嬌情人梅玫,二十出頭,白白淨淨,楚楚動人,回頭率極高,那身段極富有曲線美,長著一雙勾人心弦丹鳳眼。

  所謂狡兔三窟,他怕暴露自己存款巨大,譚笑在鵬城出差認識賓館一名四川籍服務員,他以幫梅玫找工作為名誘惑來平市,而梅玫只要有錢,也不在乎名分。

  譚笑以她的名字在郊區買了一套百平方米的房子,把受賄的錢存在梅玫的帳頭上。

  梅玫年輕貌美,還為他生了一個私生子,譚笑從而控制了梅玫,對他言聽計從,然而,譚笑有了危機感,這個女子不甘寂寞,竟然紅杏出牆,這是譚笑十分惱怒的事情,須知,要是這個女人反水,那可是一顆定時炸彈。

  90年代的舊政治體制就是大染缸,封建思想和文化無處不在滲透,官者人上人,享受封建特權帶來的優越感,占有財富和女人成了官員業餘生活的樂趣。

  權力像堆鮮肉,這堆鮮肉一旦發臭,蚊子蒼蠅一大堆。

  官員手裡有權力,有些女人會衝著權力而來。

  富貴思淫,美女成了點綴的花瓶。

  譚笑家世代農民出身,好不容易混出人模狗樣來,占有女人多少也是有地位男人炫耀資本,有權有勢,美女投懷送抱,小農意識就是斂財占有美女。

  譚笑發揚螞蟻搬山精神,親戚朋友也不放過,宰親友,利用請客送禮人情往來,一點點斂財,凡是有求於他,他都要釣對方的胃口,答應幫忙,然後坐等對方送禮,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名煙名酒也不放過,然後拿到小店賣掉換成金錢,就是兄弟姐妹也要先兌現,對金錢追求和女人的占有,生活腐化糜爛,讓譚笑私慾膨脹一發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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