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到處是局

  田園在魯縣圭章投資建校的種種，李四季並不太清楚。

  因為那時候，李四季已經和侯英、李二苟三人趕往京城了。

  港島的考察團在三人趕往京城之前就結束了考察任務，田園也就隨著考察團一同回港島去了，但是關於捐贈20所學校的事情，田園則安排了自己的小舅子龍行正親自去操辦。

  這時候的李四季等人，正在為京城葉家葉迎軍的事情在努力。

  如今已經6月中旬了。

  三處院子的手續已經全部辦好，產權過戶，在邱紅軍的一力操辦下，沒等幾天就完成了。

  這一天。

  李四季三人正要出門，胡同口碰到了那爺和那嬸子。

  往日裡都是那爺騎著三輪車，載著那嬸子。

  如今反而倒過來了，那嬸子費力的騎著車，載著那爺，那爺靠在三輪車后座的車斗里，用家裡的薄被單簡單搭著，無精打采的樣子，李四季心裡咯噔一下。

  

  心道不好，差點忘了那爺的病。

  李四季皺眉，連忙上前幫忙，對那嬸子問道：「嬸子，那叔是怎麼了，我瞧著精神不太好啊！」

  那嬸子雖說有些勢力眼，但人本性還是好的，尤其是和那爺結髮三十多年，勤儉持家。

  若不是那嬸子的精明，恐怕按照那爺的性子，恐怕如今落到哪步田地，尚未可知。

  聽到李四季的話，那嬸子眼圈有些紅腫，啜泣著說道：「哎，都是命。我那公爹就是這毛病，結果到老那這裡，還是這樣...」

  說著，更是委屈的抹了一把眼淚。

  「嬸子，別光哭啊。你倒是說說，那叔這是怎麼了！？」侯英插嘴追問。

  「今年過完年，你那叔就總咳嗽，當時我們都沒有在意。以為只是感了風寒，結果上個月去旃壇寺醫院檢查，前兩天說出來了結果，讓我們去領。結果...結果是檢查出了癌症....我的老天爺啊，這可咋辦啊！」那嬸子身體壯碩，其實說起來只是胖了些而已。

  當下更是蹲在路邊，情難自已。

  李四季皺眉，果然還是癌症。

  當下接話說道：「嬸子，不一定呢。現在檢查這事兒，一個醫院一個說法，正好前一陣子，別人送我個協和的體檢券，要不，明天再去看看，萬一不是呢？」

  說著，李四季沖侯英和李二苟看了看。

  兩人頓時明白。

  也跟著一齊勸說，那嬸子似乎有些動搖，這姓李的孩子，雖說在家裡租房也不過一個多月，但是明顯是有貴人照應呢，不然當初怎麼會有那麼多大人物專門來拜訪？

  興許，也說不定，那爺的問題，是誤診？

  那嬸子有了希望，自然情緒上就好了許多。

  李四季三個人幫忙把三輪車推進院子裡，又把那爺背進正房屋裡的床上，跟那嬸子約了明天去檢查的時間，這才離去。

  「猴子，你去找一趟葉迎軍，就說讓他幫幫忙，在協和掛個專家號。把那爺的情況也一併說了。」李四季安排道。

  「好嘞，李總」

  葉迎軍如今已經官復原職，而且不僅如此，更有人提名其擔任京城國資委綜合研究局某職。

  只是因為舉報的事情風波剛剛過去，上級領導並沒有對這些所謂的提名進行上會研討。

  侯英離開之後，李四季帶著李二苟攔了一輛黃色面的，趕往東四頭條。

  今天是約著建材卸貨和開始翻修的第一天。

  東四頭條和二條的三處院子，原本是前清的官邸，解放後分配給了職工居住，但是因為年歲已久，風吹日曬的，再加上住戶多，誰都不願意管，久而久之，就出現了許多問題。

  比如下水道經常阻塞、比如院子裡雜物堆積、比如門窗破舊等等。

  這種環境，雖然勉強還能住，但卻已經不能讓李四季滿意了。

  隨著一車一車的木料和石料進場，從天橋找來的一位年紀足有七十多歲的老師傅帶著七八個人就指揮著卸貨。

  遠遠的看到李四季兩人走來，老師傅笑眯眯的走了上去：「呀，李老闆，來啦！」

  「嗯，刁師傅，辛苦你了。」

  「嗨，辛苦啥，咱乾的就是這個營生，賺的就是個辛苦錢嘛」刁師傅說著，把自己的銅菸袋往褲腰裡一插，又從上衣兜里掏出來一包帶著過濾嘴的香菸，給李四季遞上了一根。

  李四季點了煙，站在院子大門外，看著卸貨，抽了兩口。

  煙挺壯，就是有點燥。

  估計不超過五毛錢一包。

  但依然笑眯眯的跟刁老師傅說道：「刁師傅，這個院子先幹著，如果幹得好，我在二條胡同里還有兩處，三進院，還給你干！」

  「哎呀，那您請好吧！不是我吹，我們刁家，前清時候也是皇家御用的木匠，到我這，已然敗落了。不過咱這手裡的功夫可沒丟！」刁老師傅嘿嘿的笑著，露出一口黃牙。

  「嗯，不然也不會找您了不是？」

  「別的我先不說，我只兩個要求，就是務必要還原這處老宅子的原樣，能用榫卯的，一定不用釘子；還有就是上下水和電，一定要排好！」李四季叮囑。

  「您放心，李老闆，咱別的不敢說，到時候干不出來，您也別扣我錢，我自掏腰包給您重整，您看成不？」刁老師傅似乎頗有信心。

  「嗯，那就拜託了！」李四季說。

  四處看了看，李四季臨走前說道：「刁老師傅，這幾天我會讓我兄弟在這兒給您搭把手，有需要什麼材料的，您只管說。我還有事兒，就先走了！」

  刁老師傅應了聲好，一直把李四季送到頭條胡同口，這才回去。

  李四季剛回到大翔鳳胡同。

  侯英這邊沒多大會兒也回來了，推門進屋對著李四季說道：「李總，葉廠長剛好在廠里。打了倆電話，安排好了。讓我們明天上午九點過去就行，到時候他讓司機來接！」

  李四季嗯了一聲，趴在炕上拿著筆寫寫畫畫的。

  侯英走上前去，看了一眼。

  「李總，這是啥？」

  「抽獎企劃案，怎麼樣？」

  「啥案？」

  李四季一拍頭，這時候，雖然已經有了代金券、優惠券之類的東西，但是好像還沒有關於滿減促銷或者是抽獎促銷的事情。

  大家對於這種所謂的抽獎促銷的企劃方案，起碼在大陸並不熟悉。

  當下就對著侯英解釋道：「猴子，我們的貨已經開始組織往京城運送了。從7月份開始，番禺的空降會直接到延慶觀，然後由車隊拉進我們在北郊的倉庫。但是現在還差兩個事情需要抓緊辦！」

  「門面房子？還有別的？」

  「當然，門面房子我差不多有計劃了。但是你想啊，光租下個門面房子，擺放點電器，你就能讓人有興趣來看，有興趣去買麼？」李四季解釋。

  「這可不是一盒子山菌，幾十塊錢就能買下來了。大三件都不便宜，你看咱之前搜集的，如今京城主要的大三件品牌包括十幾個，而且都是大廠子，甚至有幾個還是老品牌。你怎麼讓人決定花這麼多錢，買咱們的電器呢？」

  侯英撓了撓頭，皺眉思考。

  李四季笑了笑，說道：「這幾天我也轉了轉，發現他們的電器基本上都還集中在以電視機為主，其他電器為輔的階段。」

  頓了頓，繼續說：「如果平推，我們肯定不行。我們得藉助合資的噱頭，還要給消費者足夠的利益，足夠的吸引。」

  「對啊，這樣他們一看合資的名頭，還能占便宜，肯定......」侯英還沒有興奮的把話說完，就被李四季打斷。

  「肯定不會買！」

  「啊，都這樣了，為啥不買？」

  「如果你是消費者，你去買一台八九千塊的電視機，你會考慮什麼因素？」李四季問道。

  「質量啊、品牌啊、價格啊，哦，對了，還有畫質、能接收的頻道......」侯英掰著指頭仔細說道。

  「對呀！而且，還有一個，就是售後服務！包括安裝、調試和後續問題的解決！」李四季似乎下定了決心。

  兩人談了很久，已經是夕陽西下了。

  李二苟回來了。

  三人一起去柳蔭街的金鼎軒飯店吃飯。

  這也是第一次遇到葉迎軍的地方。

  時隔兩個月，再次來這裡，李四季也是無限感慨。

  第二天。

  協和醫院。

  上午十點半。

  那爺的檢查結束了，由葉迎軍聯繫的專家親自會診，對那爺進行詳細的檢查，檢查完，結果要兩三天才能出來。

  葉迎軍的司機把眾人送回大翔鳳胡同。

  李四季則是跟著去一趟葉迎軍的配件一廠。

  關於電器銷售門店的選址，還得麻煩這位京城的葉二少爺！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市區里但凡超過5平米的門店都被人租走了，甚至連大街上稍微好一點的位置，也都被人搶去擺攤了，哪裡還有那幾百平米的大店鋪等著他。

  這也是為什麼，四月份到京城之後，雖然李四季三人天天出去找門店，依然沒有找好的根本原因。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從80年代初的知青返鄉，到90年代這幾年的深化市場經濟改革，除了一小部分人的工作有安置、有著落之外，大量的剩餘勞動力都成了無業游民。

  隨著上面允許這些人進行餐飲、小商品銷售政策的落實，一大部分人為了生計都變成了小商人、個體工商戶。

  所以眼下的京城，那是一鋪難求。

  等到李四季再次來到配件一廠，已經十一點鐘了。

  辦公室里的葉迎軍正打算收拾東西出門，突然看到李四季推門進來。

  「呀，說曹操曹操到，曹操比誰跑的都快。正說下午打算去找你，你就到了！」葉迎軍如今面色如常，似乎半個月前的事情跟他毫無關係一樣。

  「找我幹啥？」李四季問道。

  「我已經算出，你接下來最需要的是什麼，所以打算下午去給你解決一下煩惱！」葉迎軍故作神秘的說道。

  還刻意用上了李四季第一次見到葉迎軍時候的語氣，頗有些江湖老仙兒的樣子！

  「你知道我接下來需要什麼？」

  「知道！」

  「怎麼知道的？」

  「我去調查...不是，我了解你！」

  「呸！」李四季白了葉迎軍一眼。

  這貨指定是想辦法調查了自己的背景，甚至還很關注自己最近這段時間的一舉一動，所以才能猜出，自己接下來要幹什麼，需要什麼。

  要說葉迎軍這個人，其實並不是不能幹事，只是因為性格有些張狂不羈、還有些不受約束，讓人覺得整個人太過跳脫，不穩重罷了。

  但往往這種人，腦子確實聰明，也很機靈。

  但得看時候，衝動上頭的時候，就不是那麼機靈了！

  「那行，既然你都猜到了。我就不拐彎抹角了，我來找你，是想請你幫忙的！」李四季說道。

  「門面？」

  「對，港島商務考察團進京的事兒，你肯定是知道了。再加上，進京之前在豫省鄭市達成了一項合作協議，這是四月份的事情，這個事兒之後沒幾天我就到京城了。所以......」李四季緩緩說道。

  「我在豫省有一個以前大院的哥哥，現在就在鄭市任職，把你的情況跟我詳細介紹了，昨天晚上我倆打電話都打到了半夜十一點多。你確實是個人才，不對，是個鬼才！對了，你想要的門面，具體是啥要求？」葉迎軍經歷了上次的事情，如今說話辦事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樣了。

  「嗯，就是專門做電器銷售的門店，我叫他直營店。正常的話要求......」李四季把具體的要求，包括地段、客流、運輸倉儲等條件標準講完。

  葉迎軍當即說道：「我明白了，就是地方要在鬧市區、面積足夠大、客流也要多一些、最好還能有基本的倉儲功能，對吧？」

  「是」

  「那行，這事兒交給我吧。兩天內給你回復！」

  「好！」

  「對了，中午了，陪我出去一趟吧。我得去一趟軍總醫院！」葉迎軍說道。

  李四季歪著頭盯著葉迎軍，這傢伙精神狀態好了不少，整個人都顯得精神了一些，怎麼突然要去醫院了？

  似乎看出了李四季的疑惑，解釋道：「京城的關係複雜，一兩句說不清楚，走吧，走著說著！」

  葉迎軍招呼司機，開車載著趕往京城軍總醫院。

  軍總醫院始建於本世紀五十年代，建國初期就已經成為了龍國軍人、軍隊幹部及群眾就醫的重要選擇。

  坐在車上，葉迎軍向李四季解釋道：「別看我跟周建國那混帳關係好，那只是私交。我們葉家在京城關係最好的，應該要算得上劉家了！」

  「柳家？」

  「劉家，文刀劉！柳家算什麼貨色...」剛吐槽一句，看到李四季斜眼看自己，葉迎軍一拍額頭，不再提這一茬了。

  「劉家你可能聽得少，但是如今劉家三代里的代表劉茂大哥，現在就是京城西城區的區委書記。」葉迎軍繼續說道。

  「哦，然後呢，跟你去醫院啥關係！？」

  「聽我慢慢說嘛！我們葉家跟劉家，因為兩位老爺子是一個班的戰士，所以關係最要好，劉家人一向很低調。但是二十多年前，聽說劉家二代子弟里，出了一個天才。」葉迎軍說道。

  「天才？是我理解的那種天才？」李四季似笑非笑。

  「就是那種，從小啥都懂，長大啥都行，學啥啥都會，幹啥啥都能的天才！」葉迎軍一臉崇拜。

  「真有這種人啊？」李四季說。

  「當然了。但是後來因為上層有號召，上山下鄉嘛，原本要走仕途的這位叔叔，就去插隊去了。聽說就是去你們豫省！」葉迎軍說。

  「豫省？豫省沒聽說有姓劉的天才啊...」

  「別打岔。這位劉叔叔聽說當年因為啥事兒跟家裡鬧的非常不愉快，劉家老爺子一氣之下就斷絕了這門關係。但是吧，我因為從小就認在了這位劉叔叔膝下，做了乾兒子，所以劉老爺子最近一陣子在軍總醫院住院，也是我去探望...」葉迎軍說完，看這李四季，似乎在詢問懂不懂。

  「噢，明白了！意思是，你認了劉家的一個叔叔當乾爹，但是這個乾爹雖然厲害，現在卻音訊全無，還跟劉家斷了關係。但你又不好意思跟劉家斷了關係，就代替你這個消失的乾爹去探望你的干爺爺，對吧？」李四季似笑非笑，一口氣說完，就像是說灌口一樣。

  把葉迎軍聽的直翻白眼。

  「嗯，大概就是這麼個事兒！」

  「那你帶著我是幹啥，我又沒認乾爹！」李四季撇嘴。

  「還要不要門面？」葉迎軍嘿嘿的笑。

  李四季無奈，只得點頭。

  似乎終於勝了李四季一次，葉迎軍顯得非常興奮，一路上在車裡，嘴都沒停的說了一路。

  臨下車，司機從後備箱裡把提前準備的鮮花和果籃提過來。

  李四季無奈的跟著葉迎軍朝著軍總醫院幹部住院樓走去。

  足足一個小時。

  兩人才下樓離開。

  回去路上，葉迎軍還僥倖說道：「幸虧是上午到的醫院，要是這會兒去，被我爹知道了，指定罵我！」

  「因為下午不適合探望病人？」

  「嗯！」

  葉迎軍看了看表，已經是十二點半了。

  對李四季說道：「回一趟廠里，拿點東西，咱們去吃飯。今天我請客！」

  京城廣播電視配件一廠。

  廠長辦公室。

  葉迎軍剛和李四季進來，就聽到了電話鈴聲。

  「配件廠，我是葉迎軍！」

  「老葉，我是援朝啊......」

  待葉迎軍掛斷了電話後，當即對李四季說道：「看來今天中午不用我請客了。」

  「怎麼了？」

  「馮援朝那小子說組了個局，想請咱倆參加！」

  「什麼局？」

  「沒細說，不過應該是這傢伙升職了，想著跟大家聚聚唄！」

  「就算升職，也不至於這麼誇耀吧。」李四季淡淡的說道。

  其實也不用想，這種局不外乎就是小圈子聯絡感情的，馮援朝升職只是一個由頭，借著這個說辭，把能請來的人聚起來，表達表達感謝，順便再重申一下站位和立場罷了。

  「行了，別管怎麼說，既然電話都打我這兒了，怎麼也得去露個面。」

  接著葉迎軍再次說道：「要是真沒啥意思，到時候咱們就提前腳底抹油溜之大吉就行！」

  「也行，他這局在哪，啥時候開始？」李四季問。

  「瘋子說在東城區的一個俱樂部，他讓咱們這會兒就去！」

  「那就走唄！」

  「好嘞！」

  隨後，兩人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就離開了葉迎軍的辦公室。

  沒有讓司機開車去送。

  葉迎軍自己開著車，在市區行駛了大概二十來分鐘，終於來到了一處大院裡。

  在車子進門的那一瞬間，李四季看到了門口懸掛的招牌：「一江春水俱樂部！」

  葉迎軍似乎對這裡很熟悉，很快就將車子停好，然後招待李四季下車。

  此時，不過一點多鐘。

  兩人來到俱樂部門口，遠遠的就看到兩個穿著制服的門衛，正在檢查進入俱樂部人員的證件。

  「他們在檢查證件，我們有麼？」李四季問道。

  「工作證或者會員證就行！」葉迎軍說道。

  這年頭，這種私營俱樂部可不是誰想進就能進的，必須是京城體制內的職工或者幹部，或者是俱樂部的會員才可以。

  「我沒有」

  「沒事」

  見葉迎軍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李四季也沒再說什麼，想來這種事情，作為京城葉家的二少爺，配件廠的大廠長，應該沒啥難度。

  由於不是晚上，人也並不多，所以很快就輪到他們了。

  當正在檢查證件的門衛看到葉迎軍走來，當即熱情的小跑過來打招呼。

  聽說李四季是葉迎軍帶來的之後，根本就沒有檢查什麼證件，直接開綠燈讓進去了。

  看到這一幕，李四季並沒有驚訝，特權無處不在嘛！

  當兩人進入俱樂部內部，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個巨大的舞池，不少年輕人正在裡面翩翩起舞，要不是因為燈光音響還比較簡陋、舞曲的曲目也比較平緩，李四季甚至都以為自己來到了上一世的酒吧夜場了呢。

  葉迎軍帶著李四季，輕車熟路的穿過一樓舞池，朝著通向二樓的步梯而去。

  舞池的四周區域，全部都是那種用來休息的小方桌和長條凳子，此時雖然沒有到晚上，依然有不少年輕人，三五成群的圍坐在一起，嬉笑打鬧，談笑風生。

  「之前是不是沒來過這樣的地方？」葉迎軍邊走邊問。

  「還真沒來過」

  「那你以後要常來，這裡可以說是整個京城最快活的地方之一！」葉迎軍說。

  或許是怕李四季想歪了，葉迎軍又解釋道：「別瞎想，這裡就是吃吃喝喝，跳跳舞，說說話，還有電影院和圖書館，別的沒啥！」

  「真沒有？」李四季似笑非笑。

  葉迎軍其實不解釋還好，這一解釋，反而讓李四季不信了。

  更何況，李四季上一世並不是沒在京城呆過，雖然沒有條件來這種地方，但是卻知道，京城最早的舞廳、酒吧，夜場，其實都是在這幾年裡快速變化，前身就是這種俱樂部。

  畢竟，如果真的要啥沒啥的話，憑啥吸引這麼多權貴子弟、年輕男女來這裡，難道真的是單純為了來這裡聞工人階級的腳丫子味兒麼？

  兩人說著，繞過了休閒區域。

  來到了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