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誰管你

  「沈大叔，你喝一口吧，天氣這麼熱，你喝點水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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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清清他似乎不肯原諒自己，苦惱地皺了下眉，語氣委屈巴巴的。

  天氣確實太熱了，正在幹活的好些人都收起農具坐在樹蔭底下等著看好戲。

  沈父看著眼前的水，緊張的用餘光亂瞟，向來看不起他的村里人正用看好戲的目光看著他。

  「……麻煩了……太麻煩了……」沈父看著陸清清沒有惡意的臉，心裡不知道怎麼的，除了受寵若驚還有點高興。

  他又在褲子上搓了搓手，這才小心接過褐色的瓷碗。

  「不麻煩的，我正好也給我家人送水呢。」

  陸清清見他接過碗，臉上又揚起笑，聲音甜甜的，還帶著放鬆。

  沈父願意喝水是不是說明他沒那麼討厭自己？那跟沈遷風道歉是不是更輕鬆了？

  被煮熟的野雞蛋此刻還帶著溫度，在兜里熱乎乎的不容忽視。

  「你們在幹嘛？」

  凌厲的男聲突然響起，嚇得沈父手腕一抖，小半碗水就這樣掉在了土裡。

  陸清清小臉都被這句帶著質問的話嚇白了，她轉過身，果然看見一臉冷漠的沈遷風正站在她身後看著他們。

  她沒說話，手下意識伸進兜里握住兩顆還熱乎的雞蛋。

  「……那個……陸丫頭給我送水呢。」沈父迎著他的目光硬著頭皮解釋，起皮的嘴唇在緊水的滋潤下已經好了不少。

  沈遷風目光在父親手裡的碗和陸清清身上掃了一眼，確認這個丫頭不是在罵自己父親後這才放下了心。

  另外一邊，陸家人也緊張兮兮地盯著他們，生害怕自己家閨女被那個混小子給罵了。

  「你可以走了。」

  沈遷風不再看陸清清，用眼神催促父親快喝完手裡的水。

  聽見他的話陸清清有些委屈，雖然知道是自己不對在先，但是莫名受人冷臉還是心裡不舒服。

  「我不走……」

  她低頭看著鞋尖不說話，心裡憋著股悶氣。

  沈遷風繃著臉也不說話，接過碗胡亂往水桶上特意用來放碗的空處一放就又要趕人。

  現在人多，他連句多餘的話都不肯跟她講。

  見兩人之間氣氛不對勁，沈父欲言又止，最後在周圍人打量的目光里耷拉下頭。

  「誰管你。」沈遷風拿著鐮刀彎腰割草，看也不看她。

  沈父也不敢再跟陸清清說話，撿起鐮刀跟著兒子的步伐開始割草。

  割草聲瞬間響起，陸清清心裡委屈，握著雞蛋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沈遷風為了方便幹活把袖子擼了起來，小麥色的肌肉鼓鼓囊囊的，鐮刀在他手裡像個小玩具一樣輕巧的割下一叢又一叢野草。

  「喂！我……我是來……送雞蛋的。」

  陸清清臉色憋得通紅，她握著雞蛋的手心開始出汗，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緊張。

  沈遷風面無表情的繼續幹活，倒是沈父抬起看她一眼，僵硬開口：「……那個你自己吃吧，天氣熱……你……也別站在這裡了。」

  聽著明顯是拒絕的話，陸清清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她本來臉皮就薄，頂著那些人的目光來這裡，就已經鼓起很大勇氣了。

  現在又被拒絕，雖然心裡早有準備，但看著對方冷漠的態度還是忍不住難過。

  「我知道了……」陸清清小聲開口，把兩顆雞蛋放在一邊，轉身提著水桶就跑。

  聽見她離開，沈遷風心裡仿佛堵了塊石頭，他用餘光看了眼被放在一邊的野雞蛋，心裡更是喘不上氣。

  「怎麼了小妹？是不是那個混蛋罵你！」

  陸黑擱老遠就看見她憋得通紅的臉，要不是陸母不讓，他早就拉上弟弟去給那不知好歹的臭小子一拳了。

  陸七七接過水桶放在一邊，急得抓耳撓腮。

  「沒有……人家就是不理我而已……」

  陸清清嘆了口氣，想起沈遷風的態度還是覺得難過。

  他肯定是還沒原諒自己，不然怎麼會連個雞蛋都不收。

  「沒事，別想太多，說不定人家只是不好意思說話而已。」陸母攬過她肩膀安慰，她的女兒道歉還不接受，她呸！這個沒品的臭小子！

  「我知道了。」

  陸清清點點頭，神情懨懨。

  見此，陸母看了眼陸小花，小傢伙很是機靈的湊上來。

  雖然她害怕這個姑姑，但是奶奶會給她多吃一塊肉作為獎勵，而且可以不用幹活，她還是樂意去哄姑姑開心的。

  「姑姑，你不要不高興，我陪你回去釣魚吧？」小傢伙才五歲，雖然又黑又瘦，但是看著十分機靈。

  張婉看著陸小花，忍不住在心裡對陸母翻了個白眼，自己女兒是寶貝，別人女兒就是你哄女兒的玩具。

  「對呀丫頭，你回去釣魚玩吧？你不是還有葡萄沒吃嗎？回去吃吧。」陸母心疼的看著她紅彤彤的臉，自己白淨的孩子可不要曬黑了。

  陸清清興致不高：「那怎麼行，我要留在這裡跟你們一起幹活。」

  大家都在幹活，她怎麼能偷懶呢？

  「小妹！你說什麼呢！」

  陸母還沒來得及說話，陸七七和陸黑先急了。

  「你一個小姑娘從小就沒幹過什麼活，而且身體本來就弱，家裡的活讓我們來就行，你快回去吧。」

  「就是，你別曬傷了。」

  陸七七點頭，擔心的看著她。

  他小妹是不是傷到腦袋了，怎麼突然想起來幹活啊。

  之前十幾年不也是這樣過來的嗎，只是一年前小妹沒迷上顧聞那傢伙的時候也會來送水而已。

  陸清清：「……」

  在陸家兩兄弟關心的目光里，她有些不知所措，心裡還在糾結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陸小花趁機抱住她手，撒嬌似的搖晃：「走嘛姑姑，去玩你感興趣的，走吧走吧。」

  「去吧丫頭，這裡的活沒一樣你能幹，玩去吧。」

  陸母拍拍她，滿臉慈愛。

  「那好吧。」

  陸清清勉強笑笑，既然陸母都這樣說了，她繼續留在這裡也不太好，乾脆去家裡看看有沒有自己能幹的活好了。

  「走，姑姑我帶你去摸魚。」

  見她點頭，陸小花高興的拉走她就走。

  哄姑姑玩去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