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開銷路

  作坊紅紅火火辦了起來。

  不少大臣出於好奇心打聽了一下，卻也沒放在心上。

  篤安作坊再大也解決不了近萬名乞丐的吃住問題。

  再說，涼茶雖好，誰家能拿來當飯吃？

  京城不過那麼多人口，製作太多也是賣不出去。

  賣不出去也就意味著賺不到銀子，還要往裡面貼銀子，又能支撐多久？

  大臣們都在憋著力氣看燕月馨和葉離的笑話。

  卻不知道葉離的目光從來不是只放在京城。

  在大臣們茶餘飯後嘲笑燕月馨和葉離的時候，葉離已經坐上馬車趕往通州。

  通州距離京城百多里，是進京的必經之路，也是很多大宗商品的集散地，繁華程度絲毫不亞於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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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離這趟通州之行，主要目的是推銷涼茶包，還有一個目的是進藥材。

  什麼東西進了京城身價都要上漲一大截，以前藥材用量小沒必要特意來通州一趟。

  如今開著作坊，藥村用量陡然大了起來。

  一斤抵一個銅板，都能節省一大筆銀子。

  進藥材好說，葉離穿越前妥妥的醫學狂魔，特別冷門的藥材不敢誇口，常用藥材等級差一點他都看得出來。

  親自跑到碼頭上轉了一圈，就以極低的價格進到了十分滿意的材料。

  派新雇的小夥計柱兒先送回京城。

  柱兒是這幾天剛招進來的，自稱從小就是孤兒，年齡、家鄉、親人一概不記得了。

  連柱兒這個名字都是一個老乞丐幫他取的。

  葉離喜歡他的機靈勁，言談舉止也不扭捏，便將他帶在身邊，有意將他培養成自己的助手。

  這次來通州便也帶來一起過來長長見識。

  柱兒領了任務，帶著貨物先回京城，交割給茶館掌柜後，只說還要去通州接葉離，半路上卻轉了個彎，進了趙府後門，徑直進了趙無極的書房。

  「你不是說替我去摸葉公公的底，怎麼回來了？」

  趙無極一見柱兒就皺緊眉頭，一臉不耐煩的樣子。

  柱兒不以為意，抓起桌上茶壺，嘴對著壺口一口氣灌進去半壺，扯著袖口抹去嘴角水漬，才在趙無極對面翹著腳坐下。

  「哎呀，別提了，那位葉公公簡直不是人。」

  一句話引起趙無極的好奇心，又不想開口追問讓他得意，故意沉著臉一言不發，裝作不感興趣的樣子。

  柱兒抓著帽子扇風，突然自己笑了起來。

  「我爹總和我念叨，他和你一起白手起家的時候，睡的比狗晚，起的比雞早，不知道有多辛苦才有一番作為。」

  「我以前是不信的，只當我爹是故意在我面前賣慘，想讓我少敗家一些，如今給葉公公當了幾天夥計，我算是信了。」

  「每天天一亮他准到作坊，親自監督著廚房準備早飯，眼睛又毒，廚房少往鍋里加一把米，少放一塊肉，他都看得出來。」

  「老爺子，葉公公和那些當官的，真是不一樣。」

  原本柱兒正是趙無極的至交王寶山的獨生子。

  趙無極與王寶山從年輕時就認識，一起創業白手起家，說是情同手足生死與共也差不多。

  如今王寶山盤踞山西，趙無極坐鎮京城，一東一西互相呼應，都是不可小視的一方人物。

  只是王寶山為人低調，坐擁金山卻不肯輕易為外人所知，名氣才沒有趙無極大。

  其實財不露白是商人都有的自我保護手段。

  趙家女成了皇后，趙無極這個當爹的想低調也低調不起來。

  再說，趙無極妥妥的女兒奴，女兒當了皇后，他打腫臉充胖子也要給女兒撐場子。

  不但不能低調，反而比之前更加高調。

  言歸正傳。

  王寶山只有柱兒一個兒子，從小寵的沒邊，養出柱兒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

  想起管教才發現已經晚了，最主要也捨不得苛責。

  無奈之下只好把柱兒送到趙無極身邊，想著磨磨柱兒的性子。

  柱兒聽趙無極夸葉離會賺錢，心裡不服氣，聽到葉離辦作坊的消息，便纏著趙無極，非要去給葉離當夥計，試探他的虛實。

  趙無極被他磨的沒辦法，再加上也想讓他受受啟發，便同意了他的要求。

  柱兒便編了個孤兒的身世，混到了葉離身邊。

  柱兒又說又笑半天，把帽子重新戴好站起身來。

  「葉公公還在通州等我去接他呢，我這就回去了。」

  趙無極想攔他，又沒開口。

  想攔他，一來是老友唯一的兒子在外面亂跑，出點什麼意外自己沒辦法向老友交待。

  二來也是怕他年輕心性不穩，在葉離面前露出馬腳，被葉離誤會是自己派去的，對自己產生反感。

  沒攔，是想著，年輕人終究是要放手出去闖一闖，不求柱兒能闖出什麼來，只求他將來接手王家的生意，不會由著性子敗光了家底才好。

  柱兒回到通州時，發現葉離正在客棧門口支著木桶免費向路人贈送涼茶，便躲在不遠處看他如何行事。

  路人對免費的東西好奇卻心存戒備，好半天沒人上前。

  葉離也不急，含笑向人介紹，「我的涼茶是祖上傳來的方子，自家人老少一到暑天都在用，並沒有哪個感覺身體不適，反而從沒有哪個中暑過。」

  「經常飲用不但可以解暑敗火，連臉上的皮膚也照旁人光滑些。」

  一個滿臉大鬍子的壯漢高聲笑道：「咱們都是大老粗，皮膚滑不滑也沒女人愛。」

  引得路人一通鬨笑。

  葉離也笑，笑過正色道：「自己不用可以送給相好，相好的皮膚嫩滑，貼著也舒坦不是？」

  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讓路人更加大笑不止。

  氣氛好起來，前來試喝涼茶的人也漸漸多起來。

  柱兒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嘀咕幾聲「粗鄙」，過來幫葉離將涼茶分給眾人。

  路人試喝後感覺味道還不錯，至於解暑什麼的，暫時還沒感覺出來。

  不過一個涼茶包才兩個銅板，用開水泡過後可以喝上一整天，感覺也不是很貴，便也紛紛掏出錢袋子買上幾包，帶回家中給孩子老婆嘗個新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