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4章 霍玉為了霍三星和唐釗而死
2024-07-07 16:44:04
作者: 麟一毛
春爺就這樣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風爺身邊。
風爺眼眸如墨:「怎麼?你要阻止我?」
春爺笑了:「你不是總勸我改邪歸正,如今我如你所願,你怎麼反而不高興呢,我的好哥哥。」
一道悠揚的笛聲響起,坑裡的蛇鼠也漸漸安靜下來。
風爺瞥了一眼笛聲傳來的方向:「難怪我一直找不到他,原來被你藏起來了。」
笛聲一刻也沒有停下,眾人好奇看過去,想知道是誰的笛聲可以操縱生靈。
「鶴、燕、鳳、鶯本來就是我養出來的藥人,只不過是被你的花言巧語蒙蔽了心,才會一個個投到了你麾下。
但是你又給他們帶來過什麼好處?」
春爺終於心思清明,以前有多麼偏執地想通過藥人來尋找出可以孕育兄弟倆香火的方法,現在就有多麼後悔以前荒廢的人生。
唐釗此時明白了,吹笛的人正是鳳,羽鳳翔。
原來羽鳳翔被春爺救下來了。
風爺眼神掃過在場的一眾人,除了眼神時常呆滯偶爾清明的睿兒,這些人竟然沒有一個站在他的身邊。
曾經備受唾棄的春爺,竟然都有幫手,他救了那麼多的人逃離水火,到最後竟是如此下場。
一心依賴自己的小燕兒,翅膀硬了,不再聽他的話。受過他指導才能走出都勻山的小玉兒,竟然躲著他,連面都不見一下。
手上的匕首,終於割向了繩子,「你們這些狼心狗肺的東西,我的一腔熱血都餵了狗!」
春爺立馬出手阻止。
風爺和春爺速度都飛快,短短一息,兩人已經交手數十下。
唐釗和史夷亭趕忙奔過去,一人抓住一根繩子,霍三星和韋一盈因為繩子突然鬆了一下,嚇得高聲喊叫。
坑裡的蛇鼠收到了刺激,再次沸騰起來。
風爺瞅準時機,轉身留下一道殘影,握著匕首已經抵達了蛇鼠坑上方,手臂一揮,霍三星只覺得手臂上一松,整個人開始飛快下墜,唐釗也因為繩子的突然斷裂,蹲在了地上。
風爺還想把韋一盈的繩子割斷,春爺已經趕到,兩人再次糾纏在一起。
史夷亭迅速把韋一盈救下來,接著拿起牆壁上的火把扔到了坑中。
這刀起人落就發生在一瞬間,突然,霍玉整個人快速奔跑起來,在蛇鼠坑沿快速起跳,整個人把霍三星撞到了另一邊,霍三星整個手臂都是麻木的,整個人在地上滾了兩圈才停下來。
「把釗爺治好!」霍玉喊了一聲,接著就是撕心裂肺的喊叫。
「哎呀呀,別咬爺的臉...」
「滾開...」
「啊!!!!」
「疼!!疼疼!!!」
「疼......」
笛聲越來越急促,坑裡的蛇鼠因為鮮血的味道和灼熱的火苗,根本無法平靜下來,洶湧翻騰著。
鮮血的腥味從坑底慢慢升騰起來,坑裡的蛇鼠再次歸於平靜。
「霍玉!!!!!」唐釗瘋了一樣從地上爬到坑邊,要不是史夷亭拼命拖住唐釗,他肯定跳下坑去。
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的血腥味和烤蛇鼠的臭味,攪動著唐釗的臟腑,他只覺得胸口憋悶得要爆炸,心口疼得要命。
他甚至不敢大口地喘息,因為這血腥里有霍玉的味道。
「霍玉!!!霍玉!!!你上來!你上來!」
坑裡的火在噼里啪啦地燒著,火苗吞噬著一隻只唧唧亂叫的老鼠和扭作一團的蛇,原本還有些衣角和鮮血翻騰上來,現在好像從來沒有人掉下去一樣。
唐釗憤怒得想要掙脫開史夷亭,想要衝下去,翻開那些蛇鼠,把霍玉找出來。
霍三星也過來,跟史夷亭合力壓制住唐釗。
「你們放開我,你們沒聽到他喊疼嗎?有老鼠咬霍玉的臉,他最在乎那張臉了!我們快去救他!他還有聲音,他剛剛還有聲音的,你們聽不到嗎!!」
唐釗撕心裂肺地喊叫甚至咒罵,身上的束縛絲毫沒有鬆懈,他感覺全身的血都倒流回了心臟里,心臟脹得要爆炸,四肢像冰塊一樣涼。
他只想把霍三星和史夷亭兩個人的手砍掉!他想要跳進坑裡,讓那些蛇鼠來吃他的肉喝他的血!讓他去代替霍玉!他想把那些蛇鼠活生生的咬死!
唐釗的兩隻胳膊被霍三星和史夷亭緊緊拉著,他們兩個人的身體壓在他的身子上。
笛聲也停下來了,因為坑裡的火已經開始猛烈的燃燒起來。
唐釗只覺得渾身的毛孔都在顫慄著疼痛,他的心臟疼到抽搐,下唇被牙齒咬到撕裂,眼淚從那雙桃花眼中流出來。
卻再也聽不到那吊兒郎當的戲謔聲:「哎呀呀,釗爺眼睛一紅,爺的心就疼到發顫。」
霍三星也不比唐釗好些。
他被風爺吊在坑上面,只靠雙手拉住繩子,後來為了結識,他用力把繩子纏在了手腕上,兩隻手腕和手心都受了傷。
又眼睜睜看著霍玉為了救自己,掉到坑裡,活生生被蛇鼠啃噬乾淨。
比起身體上的痛,內心才是最痛的。
他恨不得掉下去的是自己,他恨不得把自己扔到坑中,但是霍玉留給他的話是治好唐釗,唐釗的精神出現了問題,唐釗剛走進時,看他的臉色和眼神就能看出來。
比起身體上的病,內心才是最難醫的。
本應該死的人是他。
史夷亭也被霍玉震驚到了,霍玉一向吊兒郎當,很有經商頭腦,但是遇事動腦子少,完全是躲在霍家和唐釗身後苟著,沒想到這時候竟然奮不顧身。
看著霍三星和唐釗的痛苦,史夷亭這般冷靜克制的人,也不忍心看,眼眶逐漸發燙。
唐釗只覺得眼前越來越模糊,耳邊依舊迴蕩著霍玉的喊叫,恍惚間,好像回到了長安城。
「我...為什麼要來這?
如果...我沒有來,就不會發生這一切。
我...為什麼要活著?
我應該死在二十四歲的冬天。」
唐釗漸漸閉上了眼睛。
睿兒看著坑裡紅紅的火苗,看著周圍所有人臉上的悲切,突然笑了:「他在島上,埋了火藥,只要引燃,嘭!我們就可以見到我娘了。」
羽鳳翔站在睿兒最近處,聽到他的話,眉頭皺起來,「誰埋了火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