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引起了唐爺的注意
2024-07-07 16:22:42
作者: 麟一毛
唐王府位於朱雀門街東第三街街東從北第三坊的永興坊,西界皇城,與東宮比鄰而居。正是唐釗的府邸,可見聖上對唐釗這位異性王爺的重視。
「爺。」門外傳來一陣小心翼翼的聲音。
裡面的男人,不耐煩的聲音傳來:「滾遠點。」接著是一陣粗重的喘息,喘得太厲害,又夾雜著幾聲咳嗽。
門外小心翼翼的男人是唐影,是唐釗的小廝和侍衛,一身腱子肉,皮膚黝黑,濃眉大眼,一臉的絡腮鬍,看起來得有三十五六歲,實則只有二十六歲,只比唐釗大三歲。
唐影對於唐釗安排的事情,總能悶頭完成,可是不太機靈。
也正因為他這份軸勁,讓他的主子昨晚在龍池的小舟上受凍到丑時才被接回府。不過,總歸是趕在了要去擄走爺的那人之前,不然現在唐釗...哎。
「是。」唐影退到門外三步遠的地方,站定,不敢再上前打擾主子。
受了昨晚兩個時辰的秋風,裡面這位本就身嬌肉貴的病西子,不僅僅是喘了,開始重重地咳嗽起來。
唐爺脾氣不好,身子不爽快心裡也不爽快,沒有人敢去觸霉頭。
當然,除了正走來的這位霍爺。
「釗~爺~」還沒走到門口,霍玉頂著一張陽剛臉,粗獷的聲線,硬是把釗爺兩個字喊得百轉千回。
推門而入,一個果碟剛好砸在霍玉腳下的地毯上。
「哎呀呀,這下不好哄了。」
霍玉看著斜躺在床上,因為剛才的用力胸膛起伏著喘息的唐釗,狹眸瀲灩,好一個晃人心神的嗔怒美人。
霍玉嘴巴一斜,一臉壞笑:「小爺來晚了,生氣呢?」
被霍玉一打趣,唐釗猛烈地咳嗽起來,眼中的嗔怒被盈盈的淚水代替,更顯一副柔弱可欺的嬌媚。
「哎吆吆,我這嘴該打,別跟狗爺一般見識,消消氣,消消氣。」看著唐釗咳嗽,把霍玉心疼的,狗爺的稱呼都出來了,好一陣自貶身價的賠不是。
長安城裡的霍小爺,紈絝子弟里的翹首,他自小疼著唐釗,居然喜歡的還是小娘子,而沒有沾染斷袖之癖,時常替祖宗謝謝自己的男人氣概。
他一臉賤兮兮地笑著,上前給唐釗拍著胸膛順氣,被唐釗一臉嫌棄地打掉胸前的手,冷著一張臉:「弄清楚了?」
霍玉捂著手訕訕一笑,坐在床榻邊上:「敢從霍爺宴會上擄人,掘地三尺也把他挖出來。」
唐釗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正經點。」
「梁家么女,聽說是因為上次你說不認識她,害她被姐妹們笑話,才把你擄了。」霍玉色眯眯地笑著補充:「因愛生恨呀!」
梁家也是官宦富貴人家,是長安城有頭有臉的人家。
這梁家么女長得艷麗,被四個哥哥寵得無法無天,心悅唐釗這事宣揚得人盡皆知,唐釗卻並沒有放在心上,甚至根本不知道她是哪一個。
霍玉抬手捋著自己的濃眉,緩緩開口:「這事梁家不知情,就是那小辣椒受不了你說不認識她,想給你點教訓讓你記住她。」看了一眼唐釗,接著問:「你想怎麼辦?」
唐釗有氣無力地靠著枕頭,眼神里一片涼薄:「扔到龍池裡。」
霍玉知道唐釗不是受氣的主,從哪裡把他絆倒,他必須讓人在那裡設祖墳才罷休。想到小辣椒嬌俏貌美,剛要勸說幾句。
「天子腳下,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門被推開,一個高挑俊雅、姿態嫻雅的男人走進來,面如雕刻,劍眉鳳目,眼窩深邃,鼻樑高挺。帶著一股異域風情。
是史家長子,史夷亭。
長安城四大家族,除了韋家低調行事,其餘的唐家、霍家、史家盤根錯節,小輩們從小往來得最多。
唐釗懶懶地看了一眼史夷亭,丟出一句:「吃點苦頭,留著命吧。」
霍玉瞬間明白,這就是別弄死了,他朝著史夷亭挑了一下濃眉,巴巴地給唐釗蓋了一下被子:「您擎好吧。」
史夷亭端坐在桌前,自己倒上一杯茶,問:「動手的人,你可看到了?」
唐釗臉色一白,緊緊地喘了幾下,氣若遊絲的:「看不清。」頓了一下,又說:「瘦瘦的,力氣很大,不太高,眼睛倒是生得乾淨。」
史夷亭手指輕輕地叩著桌面,一個不高的瘦子,怎麼憑空地把人和輪椅都運到龍池那。
唐釗想起在船頭回眸的那雙漂亮的丹鳳眼,語氣里有些彆扭的又說:「女的。」
除了太極殿,整個長安城貴中之貴的唐爺,竟然被人擄走了,還是被唐釗最討厭的女人擄走的。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霍玉瞪大眼睛,赤墨的濃眉也被挑了起來,湊到唐釗面前:「女人啊?眼睛還被你稱讚乾淨?哎呀呀,你還是我的釗爺嗎?」
除了幾年前偶爾能近身的女侍衛,唐釗這些年來對女人一點興趣也沒有,去平康坊也興致缺缺。
唐釗一直自稱斷袖,雖然他也從來沒有親近過頑童。
除了他幼時心心念念的那個少年。
唐釗衝著霍玉冷哼一聲,越發的柔媚多情。
「皇城飛燕。」唐釗說完,抬眼望著史夷亭。
史夷亭的手猛然停下,他緩緩的抬頭,對著唐釗說:「我知道是誰了,長安城最近大熱的人物,我暗中調查了很久,這女子神龍見首不見尾。」
皇城飛燕,長安城最近茶館故事的新起之秀。
只要把需要做的事綁在開元通寶上,放進放生池中,只要她接了,再難的事也能辦妥。
長安城在天子腳下,各大勢力盤根錯節,卻也相安無事,背後出手報復的事情,只要一方追究,官家就能查個水落石出,可自從皇城飛燕出現,打破了這份寧靜。
「刑部暗中調查了一段時間,都沒有碰到過她的裙邊,她接的活不多,但價都給的很高,目前還沒有失誤過。」
史夷亭在刑部司混過一陣子,這個人物,他一直留意著。
霍玉對於風花雪月,人情往來比較拿手,這真刀實槍上,他一概不碰,也懶得聽。
他的心思被唐釗床邊一個白瓷罐子吸引住,那罐子木蓋上的螺鈿,鑲嵌的十分漂亮,抬手就要去拿來把玩。
啪!唐釗打在了霍玉的手上,「別碰。」
「哼。」霍玉不滿的揉了下撤回的手背:「大男人的,愛吃甜也就不說你了,還把罐子搞得這麼花枝招展的。」
唐釗白了他一眼,伸手拿過那個白瓷罐,掀開螺鈿木蓋,食指和拇指捏出一朵糖漬玫瑰,放進了嘴裡。
玫瑰的花香瀰漫整個口腔,身手不錯,身形相似,聲音也有幾分一樣,如果是那個女侍衛,躲藏這麼久,什麼原因讓她敢接擄他的任務?
只看這唐爺的脾氣,穩妥的大歡,但是說起愛好和皮相,妥妥的小歡。
他愛糖漬的一切甜食,每樣還給搭配上相得益彰的罐子,觸手可及的地方,比比皆是,倒是賞心悅目,唯有一點,誰也不准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