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陳學英的道歉

  「來，從那邊學著狗叫爬過來看看。」

  在女廁外，明月聽到裡面傳來這樣的聲音。

  在門口躊躇片刻，她還是選擇了推開門，畢竟她不想大老遠的跑去別的樓層上廁所。

  聽見開門的動靜，望見了進到廁所的明月，一群人齊齊看來。

  明月這才發現，在地上趴著的，正是她的好同桌，李姝。

  李姝跪趴在地上，身上頭上不知道淋了什麼水，濕漉漉的頭髮黏在臉上，身上的校服全部打濕，整個人狼狽不堪。

  明月本意是進來上個廁所就走的。

  「你們……」明月欲言又止。

  

  在座的女生里周怡然不在，但她們都認得明月的臉，狗腿道，「明月姐，抱歉髒你眼了。」

  道歉還指揮道，「那邊兒的，還不站過來，把髒東西擋著點？」

  明月頓了頓，隨即命令道，「你們，先出去。」

  她的語氣不容置喙，上位者的氣勢被她學了個十成十。

  她要是進去上廁所，外面一幫人聽牆角，那也挺尷尬的。

  五個女生面面相覷，最後還是帶頭的發了話，「還愣著幹嘛，走啊！」

  說完，五個女生排著隊，齊齊的離開了廁所。

  廁所立馬寬敞了。

  明月看了李姝一眼，語氣中沒什麼起伏，「趕緊起來，請假找老師回去換身衣服吧。」

  李姝爬起身來，早就雙眼含淚，她兩眼通紅的瞪著明月，「用不著你在這假惺惺，最開始不就是你讓他們欺負我的嗎？我承認，我當初嫉妒你是我的錯，把陳老師換走都怪你頭上也是我不應該，但我罪不至此吧？為什麼要讓他們這樣對我！」

  明月在心裡吐槽，嚯，真是好大一口鍋，甩她身上險些壓的她直不起腰來。

  合著李姝的意思是，自己被欺負，都是她指使的唄？

  就知道這人腦迴路清奇，沒想到清奇到了這種地步。

  早知現在，她就換樓層上廁所了。

  多走兩步也比救下個白眼狼強得多。

  「我讓他們欺負你？」明月冷笑，「你也是夠搞笑了，我想欺負你我幹嘛不親自欺負你，還讓他們欺負你？」

  「你不就是想讓自己的手乾乾淨淨嗎？虛偽！」

  明月無視了李姝的歇斯底里，淡淡道，「有病就去治，讓陳學英帶著打兩針狂犬疫苗吧你，看看能不能改善改善你們沒事亂咬人這臭毛病。」

  李姝被看到了狼狽的樣子，也不管什麼臉面了，直接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你們這些有錢人，我又沒招惹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早知道在這裡上學要遭受這些，我才不稀罕來呢！」

  明月不樂意多聽李姝的話，如果她不會莫名其妙攀扯自己，隨手阻止一下校園霸凌也不是什麼大事，況且原書中的李姝就心理承受能力弱，不然也不會跳樓。

  她是來上廁所的，現在外頭坐了個人在這哇哇哭，她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

  僵持之際，廁所門被推開，明月循聲望去，發現是周怡然來了。

  周怡然熱情的上來挽上她的手，「月亮，你來這幹嘛？是要救她嗎？」

  明月愣了一瞬，「我來廁所，當然是為了上廁所。」

  李姝一聽見周怡然的聲音，裡面止了動靜，頭都不敢抬，抖成了篩糠。

  明月把兩人的反應默默收進眼底。

  周怡然笑著說，「既然如此，地上那位還要坐多久呀？」

  李姝怯怯抬頭，發現周怡然正笑臉盈盈的看著她，一刻也不敢耽擱，站起了身。

  明月默了，怎麼這李姝對她時就天天發神經，對上周怡然，聽話的跟什麼似的。

  「怡然，你帶她去換身衣服吧，她這樣也上不了課。」明月吩咐道。

  周怡然頓了頓，無奈的笑了，「月亮啊，你有時候就是太善良了，這種人有時候可以不管的。」

  明月不置一詞，至於欺負李姝的是誰，她心裡已經明白了個七七八八。

  周怡然見明月不說話，心慌了一瞬，很快又自己找補道，「不過月亮，你都開口了，我哪有不聽的道理？走吧，小同學，換身衣服去。」

  李姝乖乖跟著周怡然走了。

  明月上完廁所，回到教室，發現李姝和周怡然已經安然的出現在了座位上，李姝換了一身乾淨校服。

  路過周怡然身邊時，周怡然邀功的沖她笑了笑。

  明月頓了步子，小聲囑咐了一句，「別再針對她了。」說完，就回了座位。

  她穿書後一直秉持著順其自然，不惹事，也不怕事。

  原書女配是自己作死才迎來了身死心死的大結局。

  她明明已經沒有像原書女配一樣作死，結果李姝還是被校園霸凌，被她的跟班校園霸凌，這筆帳最後記在誰頭上，不得而知。

  她之前還覺得，李姝被欺負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合著還是因為她。

  明月壓下心頭的思緒。

  接下來的幾天，明月發現李姝似乎有意無意的跟著自己，有她在的時候，沒有人會明目張胆的找李姝麻煩。

  明月和李姝還是毫無交流，但每每離開教室時，見到李姝沒有第一時間跟上時，會放緩步子等她。

  這樣的日子並沒有持續很久。

  李姝忽然在某一天，不來學校了。

  連接著一個禮拜，李姝都沒有來學校，並且也沒有向老師請假。

  明月隱隱約約感覺這件事和周怡然有關係，但周怡然每天都到了校，表現正常，沒什麼奇怪的地方。

  直到陳學英找到她。

  那是一天放學，陳學英在校門口等著她。

  「明月同學，我想找你聊聊，可以嗎？」

  明月對陳學英實在沒什麼好感，不過出於禮貌，還是答應了下來。

  凌雲自覺的去了一邊，沒打算偷聽。

  陳學英和明月並肩走著，陳學英開門見山道，「明月同學，對於剛分班的事，我很抱歉。當時我對你存在著偏見，還說了很多失禮的話。」

  明月不知道陳學英為什麼要突然找她，跟她道歉，她靜靜的聽著。

  「你的成績都是你自己得來的，這件事我聽李姝說了，你很努力，也很優秀，和我遇見的豪門子弟不一樣，是我狹隘了。我知道，李姝跟你說過我的故事。在我的女兒死後，我把李姝當成了我的女兒。

  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明月同學，所以能否求你高抬貴手呢？別再讓人到家裡騷擾姝姝了，我會自請辭職，也會讓姝姝轉學，我們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

  陳學英的聲音越說越輕。

  她那張並不和善的臉，現在極盡發散著善意，語氣懇切。

  明月的眉頭越聽擰的越緊，「這幾天她沒來上學，是因為有人去她家騷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