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 寶寶是不是沒了

  「不可能……不可能的，棉棉不會的，她還跟我說要給秦涼生一大堆的孩子，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

  葉雨晴緊緊抓著宋琦的手臂幾乎要哭死過去，原本就紅腫的眼睛變得越發腫脹，宋琦只覺得自己的心臟被人扯得生疼，痛感遍布全身。

  她哭，她痛苦，他的痛苦並不比她少。

  蘇棉被轉移到普通病房，看著她帶著氧氣罩躺在床上，蒼白的臉頰，渾身沒有一絲活著的氣息，好像一個破碎的娃娃，分外的惹人憐愛。

  如果，如果這個時候秦涼在的話就好了，他一定有辦法讓蘇棉不這麼痛苦，一定有辦法讓蘇棉不這麼的難過，即使是明天早上醒過來知道自己的情況，但是秦涼一定會想辦法安慰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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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雨晴忽然覺得無比的絕望，為什麼，她平時就不能多了解蘇棉一點呢，此刻出了這樣的事情，她卻是如此的束手無策，不管做什麼好像都是錯的。

  葉志堅和溫婉在醫院停留了會兒，知道蘇棉沒事兩人一起回去，宋琦一直在病房裡陪著葉雨晴。

  蘇棉沒有活著的氣息，葉雨晴卻好像是被人抽走了靈魂一般，雙目無神的看著床上的人，一顆心臟高高懸起，思考著明天怎麼回復甦棉。

  「宋琦……你說我明天要怎麼開口跟棉棉說，她的寶寶沒有了，而且以後可能都無法再生育了……我說不出口，這麼殘忍的話，讓我怎麼說得出呢？」

  坐在不遠處的宋琦心下一片瞭然，起身走到葉雨晴身邊，伸手攬過她，將她扣進懷裡，用懷抱去回答她。

  葉雨晴葉只有在這一刻才會覺得，自己真的不是一個人，還好，她的身邊還有這個人陪著她。

  「如實說吧……紙包不住火，遲早有一天她會知道真相，都是要難過的，只是時間的遲早而已」

  宋琦說出了葉雨晴的心裡話，她也是這麼想的，如果蘇棉後來有一天知道了，而剛好那個時候的她心裡還存著一絲期許，可是命運卻告訴她想多了，那麼於蘇棉來說，這是一場如何深的絕望？

  夜如此的漫長，葉雨晴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盯著床上的人，宋琦期間出去了一次，說是去樓上看秦涼，回來的時候卻帶著一身的怒氣，因為他說秦楓和楊慧茹用保鏢將病房整個圍起來，不讓任何人進去，就連宋琦都不行。

  宋琦隱隱覺得，好像，要變天了。

  葉雨晴現在哪裡還顧得上這些，只要蘇棉好好的，現在就算是秦涼不要蘇棉了，她都覺得沒關係，因為今天晚上的有些事情，真的讓她很寒心。

  葉志堅和溫婉回家後打電話跟葉雨辰說了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葉雨辰在美國嚇得心臟幾乎要停止跳動，如果不是顧及著他走了秦陌沒人照看，他早就準備坐飛機回來。

  「媽，我現在不能回來，棉棉那邊，還要請你多照看，我覺得這件事情沒有那麼簡單，我要是一走，小陌就沒人照看了，那邊現在這麼亂，不能再給他們添亂了」

  「好，你就安心在那邊待著吧！蘇棉這邊沒事，有雨晴和宋琦呢！」

  對於兒子的請求溫婉從來就不會拒絕，葉雨辰從小就聽話懂事，至少比葉雨晴要省心得多。

  潔白的病房裡靜悄悄的，四周可以聞見消毒水的味道，窗戶隱隱開了個縫，冬日的陽光順著玻璃窗戶灑進來，給病房蒙上了一層橘黃色的霧靄，看上去有幾分溫馨。

  但是病房裡的場景，此刻卻完全和溫馨不沾邊。

  蘇棉依舊沒醒過來，已經是早上十點多了，她還是一丁點要醒過來的跡象都沒有，葉雨晴想熱鍋上的螞蟻，著急的找了醫生三次多。

  醫生告訴她蘇棉可能是太累了，今天一定會醒過來，宋琦也過來給葉雨晴保證，她這才安靜下來。

  躺在病床上的人終於有了反應，葉雨晴看著眼前的手指微微閃了閃，眼睛閃過止不住的欣喜，目不轉睛的盯著即將要醒過來的蘇棉。

  「棉棉？」葉雨晴著急的叫道。

  痛，鋪天蓋地的痛瞬間席捲到全身，蘇棉只覺得自己很痛，不管哪裡都痛，肚子痛，骨頭好像碎掉……

  等等，肚子……蘇棉終於想起了什麼一般，慢慢掙扎著睜開眼睛，入眼就是刺目的白色，她眯了眯眼，適應了下周圍的環境，眼珠微微轉動，就看見坐在自己眼前一雙眼睛紅腫的葉雨晴。

  昨晚，她一定是一直在哭吧？

  「雨晴……」

  蘇棉沙啞著嗓子開口，聲音剛剛發出來自己也被嚇得有些怔住。

  沒有輸液的那隻手順勢撫摸上自己的小腹，預料之中的，那裡變得平坦無比，之前隆起的弧度不再，蘇棉絕望的閉上眼睛，一滴淚水順著眼角落入枕頭，隨後，她又睜開眼，看著身邊的葉雨晴。

  「雨晴，秦涼呢？他怎麼樣了？」

  葉雨晴怎麼都沒有想到，蘇棉醒過來的第一件事情竟然是問秦涼怎麼樣了，難道不應該問一下孩子嗎？

  雖然如此思考，葉雨晴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她。

  「棉棉，秦涼沒事，昨晚的手術很成功，除了身上骨折的地方之外，別的沒什麼大問題，醫生說是摔到了頭，做過手術之後就好了」

  「那就好」

  聽見秦涼沒事，蘇棉輕輕舒了口氣，緊緊懸掛在胸腔內的心臟忽然之間落下，內心無比的踏實。

  只要他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雨晴……寶寶，是不是沒了？」

  蘇棉問話時的表情極其平靜，好像一切就在她的預料之中，可是一切又好像在她的預料之外。

  「嗯……沒事的棉棉，你還有小陌啊！你看他那麼可愛……」葉雨晴眨巴著眼睛，努力讓眼淚不掉下來，佯裝著鎮定安慰蘇棉。

  一聽見葉雨晴說的話，蘇棉心下一片瞭然，她說的，不是你以後還會有孩子，而是，你還有小陌，這就意味著，以後她可能都不會再有成為一名母親的機會了。

  「雨晴，我以後，真的就不能再生孩子了嗎？」蘇棉的語氣帶著幾分悵然，還有幾分遺憾聽在葉雨晴的耳朵里，卻是帶了那麼幾分毀天滅地的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