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主子有事

  「都說了主子有事...」

  兩人都黑著臉，一個人是因為這種送玉佩的小事也要他代勞，一個人是因為送來的玉佩而心中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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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走的十分倉促，像是著急做什麼事情一般，不識就這麼抱胸靠在門廊下的柱子旁，手上羊脂玉的玉佩在手中翻來覆去，直到寢殿的燭光熄滅，侍書輕手輕腳的關了殿門，「不識，這麼晚了還不睡？方才聽著外面可是有什麼動靜？」

  不識眼神飄忽了幾分，「方才...幾個新來的侍女找不見路罷了。」

  侍書不疑有他，道，「這般晚了，你也快去休息吧。」說罷便打著哈欠走了，今日生辰禮，宮裡來了許多人，可把她給累死了。

  皇宮的守衛眾多，雖是守住了南戎來的刺客，但被刺殺的人卻憑空消失了一般，就連北堂易也不知所蹤。

  侍書驚憂道，「會不會是沈殿下覺得宮裡不安全，這就躲到別去去了？」

  鳳曦支著腦袋搖搖頭，「不會，連北堂易都消失了，再者，南戎的刺客來的這麼急，盡數死在皇宮中，在南戎反應過來之前，這就是殺回去的最佳時機！」

  是了，沈浮生在大宣的皇宮蟄伏這麼久，終於要回到南戎，此番，必定會掀起一番腥風血雨！

  「那...那沈殿下如若真的回了南戎，奪權之戰中，若是輸了...」侍書倒吸一口冷氣，只怕身首異處都已經最是最好的結局了。

  鳳曦面前攤開一本書卷，支摘窗外探進來一株花枝，鳳曦輕輕折了花枝插在花瓶之中，「沈浮生等了這麼久，怎麼可能輕易死在南戎？若真是如此，本公主可太瞧不上他了。」鳳曦沒說，按照北堂易和沈浮生的關係，南戎的奪權之戰中，東離，不，至少北堂易也會有所參與。

  「侍書，你信他嗎？」

  侍書面上帶著一絲詫異，不過瞧見自家公主都這麼信誓旦旦的樣子，便也道，「沈殿下是個有盤算的人，自然能夠稱心如意的...」

  養心殿外，鳳曦帶著幾碟點心過來，趙忠全從門裡出來，道，「殿下，陛下叫您進去呢。」

  鳳曦從食盒中拿了一塊糕點遞給趙忠全，「這是宮外天上飲的吃食，公公想必還沒有嘗過，今日早朝下來，父皇可有聽說沈浮生的事？」

  趙忠全恭敬接過，擱在掌心中，聞言眉頭緊皺，「陛下上朝的時候哦就知道沈殿下消失了的消息，更是狠狠責罰了宮中的御林軍，說他們看管不利，這會，還有好幾個大臣在聽訓呢...」

  正說著，養心殿中傳來摺子扔在地上的脆響聲，不一會，幾個緋衣大臣便一臉喪氣的從養心殿中出去了。趙忠全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道，「殿下可要好好勸勸陛下，這般發火，可是要傷身體的啊。」

  「放心吧。」

  鳳曦從侍書的手上接過食盒，便沒讓侍書進去，留在外頭候著了。殿中，嘉武帝仰倚在軟椅上，下首坐著大皇子鳳暄。

  見鳳曦進來，鳳暄悄悄的搖了搖頭，示意父皇正在氣頭上。鳳曦將食盒放在近處乾淨的桌案上，「父皇？」

  嘉武帝原本正在閉目養神，聽見鳳曦的聲音便睜開眼來，眉宇之間的陰鬱之氣散去了大半，「曦兒？快來。」

  「聽聞父皇今日在早朝之上發了好大的火氣，母后便差遣曦兒來看看...」

  嘉武帝輕嘆一聲，「還是皇后最體貼朕了，不像朕的這些臣子，整個大宣的皇宮前前後後加了整整一倍的人手，南戎質子居然還能憑空消失，他們御林軍是吃白飯的不成？！」

  「父皇息怒。」鳳曦倒了一杯茶水擱在嘉武帝面前，「今日聽說沈浮生人間蒸發的消息，曦兒還有些吃驚呢，那南戎的老皇帝已經病了十年之久了，奪嫡之爭更是明里暗裡的沒停過，曦兒以為，沈浮生回去也不算壞事。」

  「哦？何以見得？」

  鳳暄朱紅批閱奏摺的筆忽然停頓了一下，聞言也略微詫異的看向鳳曦，他以前就知道，自己這位妹妹看待政事不拘小節，目光長遠，令許多皇子都自相慚愧。

  「南戎亂政，各個皇子為了奪權不顧百姓生計，老皇帝一病就是十年，南戎早已經是外強中乾了，據曦兒了解，南戎的幾個皇子均是嗜殺成性，若真是他們之中的某一個皇子上位，只怕會不滿多年前受制於大宣的情況，很可能有反擊的情況...」

  鳳暄點點頭，「曦兒說的不錯，可沈浮生不過一個質子，回到南戎，不相當於是白白送命，還會抓住咱們大宣的把柄。」

  「大哥覺得沈浮生只是一個在南戎不受寵愛，送來大宣的質子，曦兒卻不這麼認為，以我對沈浮生的了解，南戎終有一日會在他的掌控之中。」

  「一個質子...」鳳暄不可思議道，不過看著鳳曦堅定的眼神，心中便信了幾分。

  嘉武帝沉默半晌，「沈浮生...若是真的成了南戎的皇帝，你們覺得，他對大宣有無威脅？」

  鳳暄拱手道，「回父皇，若論曦兒的話，那沈浮生實力不低，能在一眾皇子中奪位成功，想來...不容小覷。」

  鳳曦垂頭不語，「父皇，正是因此，曦兒覺得，我大宣更應該助沈浮生一臂之力！待來日他能登基為皇，自然不會對大宣刀刃相對。」

  「曦兒，這般出兵未面太草率了些，若是沈浮生在奪權之爭中死了，其他的皇子登基，只怕第一件事就要同大宣開戰，這件事情，咱們還是坐視不管的好。」鳳暄字字句句無不在為大宣考慮。誰也不能料定南戎最後會是什麼樣的結局。

  一人主張按兵不動，一人主張發兵南戎。嘉武帝沉思不語，眉宇間滿是愁緒，他們說的都不錯，只是再賭誰的可能性更大一點罷了。

  一時間，養心殿中沒有任何的聲音，旁邊水漏的滴答聲傳來，「滴答滴答」的落在人的心上，不經意間調動著心臟血液同它共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