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江裴偉,好卑鄙
2024-07-07 11:32:59
作者: 三生三笑
江裴偉側身躲過那石頭,居高臨下看著她:「你看,你離開我,過的什麼日子。還是快回來吧!不然,我不知道我身邊的位置能留多久咧!」
袁媛渾身顫抖著,嘶吼:「江裴偉,你真下作!」
看著她害怕的模樣,江裴偉滿臉殘忍的快意:「害怕的話,就乖乖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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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她看向她身後,又樂了:「原來你相好的也在!咋了?大功臣沒錢開飯,要挖野菜改善伙食?」
袁媛感到一隻大手落在她肩上,然後整個人被提起來,腰被一帶,她整個人轉了半圈,臉被捂在一個寬寬的肩窩裡。
是江胄,江胄回來了。
他把袁媛護在懷裡,瞪了一眼江裴偉,也只一眼,就把江裴偉的冷汗給盯了出來,氣勢矮了大半:「就,就一臭當兵的,裝鬼呢?」
江胄也不說話,微微側身,做好進攻準備,黑黢黢的瞳眸如猛獸蓄勢待發。江裴偉「嗷」一下,騎著摩托車跑了。
真的就是屁股冒煙的那種跑。
江胄感到懷裡抖得厲害,他低下頭,看著自己濡濕一片的胸前:「……」
想問,又不好問,索性不問了。
他說:「江裴偉走了,別哭了。還上山不上?」
懷裡傳來一聲帶著鼻音的:「上。」
袁媛從他懷裡出來,江胄看到她的鼻子眼睛全紅了,特別是鼻頭,紅得跟兔子似的,就有些心頭髮疼。抬手給她擦了擦臉上的淚水,說:「走吧。」
低著頭,邁著幾乎麻木的步伐,她朝著山上走去。
而且,越走越快。
到了山下,江胄非得摁著袁媛在溪水裡洗把臉。那溪水又冷又冰,袁媛一碰一激靈:「行了,我又沒有什麼大事!不用洗臉啦!」
江胄鐵面無私:「不洗不行,你是沒看見你那樣子,多醜。」
袁媛:「……」
看她臉色不對,江胄及時改口:「不醜不醜,就是掛著眼淚鼻涕,看著年輕了好多。」
外表二十郎當內心已過更年期的袁媛頓時兩眼放光:「年輕了好多哈?」
「嗯呢。」江胄認真無比猛點頭,「年輕得跟小學一年級似的。」
袁媛:「……」
她洗!
她洗臉不行嗎!
蹲在溪邊狠命往臉上潑水,耳邊聽見輕微的「啪」「啪」響。等她擦乾淨臉上的水珠睜開眼,看到江胄蹲在下游,正給兩隻打下來的死鳥開膛破肚。
「用彈弓打的。」江胄說,「蟛蜞食腐,蚯蚓螞蚱都夠不上這些鮮活血肉。」
鮮活血肉是真的鮮活,那情景也是真的噁心,還好兩個都不嬌氣矯情,袁媛幫著江胄把血肉分裝到小蟹籠里,搭檔著很快就做好了。一直忙活到最後一抹天光消失,江胄讓她打開頭燈,兩人一前一後上了山。
爬了一段,江胄以為袁媛會跟不上,反手去拉她:「袁媛,拉著我的手往前走。或者拽我腰帶也行。」
沒想到一拉拉了個空,袁媛出現在他身邊,邊往上爬邊奇怪地說:「拉什麼?我可以自己走啊。」
江胄:「……」
那你剛才怎麼哭成了淚人?脆弱如斯??
他探究地看著前面被夜色籠罩的纖細人影,袁媛回頭對他說:「來啊,快走。前面就是我上次逮蟛蜞的寬溪了。」
那麼短的時間,她已恢復到平時能幹聰明的模樣了,江胄眼神漸漸變得柔軟。
邁開大長腿,跟了上去:「來了。」
很快來到了寬溪旁邊,叢林在溪水上分開,露出繁星點點的墨藍天幕。頭燈照著溪邊,袁媛定睛一看,樂了:「哇,是青蛙!頭燈一照就不動了!!一會兒我們逮一點回去,明天打牙祭!」
江胄笑道:「好。」
他一樹枝把那一動不動的青蛙甩回水裡去,走進水裡開始下籠子。袁媛留意到他的走位很奇怪,布籠子的位置似乎有些規律,似乎又沒有。等布好最後一個籠子,走回來第一個地方,一收,一籠子的蟛蜞,你夾著我的鉗子,我夾著你的腳,嘰里咕嚕直吐泡泡。
袁媛滿心歡喜,「我把它們倒出來,再繼續裝?」
江胄搖了搖頭:「不用了。這段溪流的被我們逮得差不多了,下次要換個地方。」
袁媛微感失望:「喔。」
直接把小蟹籠子收進帶來的背簍里,江胄問:「你這種蟛蜞醬打算做多久?」
仍舊是用心地記憶下籠子位置,袁媛聽見,隨口道:「三天怎麼也做出來了。」
江胄就添了三分笑意:「我不是那意思。」
袁媛才算是後知後覺:「啊?你說這個……我也還在想呢。這東西沒辦法量產,我想弄個小工坊來生產也都不現實。但華僑生意,沒道理不好好做。真是發愁。」
靜默了幾分鐘,江胄又收起一個蟹籠子,說:「你有沒有考慮過借力打力??」
袁媛:「嗯?」
江胄說:「雖然我不知道你和那邊的關係如何,但完全可以反客為主的。不是等她們電話來了,你再給她們提供產品。你可以先直接問他們到底需要一些什麼,最好搭上華僑商店的線,進行投餵。這不就變得主動了?」
「是這麼個道理……」袁媛微微仰起臉,眯起眼睛,思忖著,「之前我是考慮過的,就單槍匹馬,覺得不是時機。」
江胄說:「孫子兵法里提過,有七成把握的就可以做了。從來沒有徹底準備好再動兵的道理。」
袁媛不禁一樂:「……是。」
她偏著臉,看著江胄:「你不是中學沒畢業嗎?很有文化啊,孫子兵法都知道……」
她直勾勾的眼光,把個平日煞神似的男人給生生看得臉上發燙了,只是夜色濃厚,看不出來那黑里透紅的臉,江胄躲開著她目光,說:「部隊是個大熔爐,補了一些文化課。」
袁媛笑眯眯地,也沒有深究。
倒是江胄,追著問:「你怎麼知道我中學沒畢業?你打聽我?」
袁媛也找到了一個蟹籠子,沉甸甸、水淋淋的提起來,回過身朝著江胄瞅了一眼,說:「當然了,不知根不知底的跟你同一個屋檐底下,我豈不是很危險?」
江胄:「……你到底是不是認真的啊?」
「你猜?」
袁媛嘩啦嘩啦地涉水,去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