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付出太多了
2024-07-07 11:11:06
作者: 電視寶寶
「你既然寫了,又何必否認!」
寫了?日記本?不,不,我寫的話,不是這樣的,昨夜,昨夜我寫的是——我本以為帝王無情,可是我錯了。
「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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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這個女人帶到朕的寢宮!明日午後,白綾處死!」他的令,他的旨如著冷箭一般直刺入我的心。
「皇上。」
「朕要讓你知道什麼叫帝王無情!今晚,朕要你做朕的女人,明天,朕要你做朕冷宮的孤魂!」
「都說十五的月亮沒有十六的圓,我贏了!」
「好好好,算我輸了。」
「本來就是你輸了,怎麼能說算呢?賴皮。」
「那,那就是我輸了。」
「記得,一個苦瓜,你要吃一個苦瓜。」我的指腹放在他唇角邊,上面剛剛滋生出一個小小的熱瘡。一個多月來,他一直陪在我的身旁,上藥餵汁,送粥遞水。我醒的那刻,他俯身用唇餵著藥汁,結果才睜眼,便是一個尷尬,而他卻是那般歡喜,那般激動。
「蘭兒,明年祭月,我帶你一起,不再讓你一個人等我。」
昨日,是祭月之典,他說要陪我看月亮,我說十六的月亮比十五圓,讓他去主持祭月大典。
「我才不呢,那次你還潑我水呢,我有陰影。」
我靠貼在他的懷中,聞著熟悉的檀香,低低喃道。
「我不是故意的。」
「我不管,你就是潑過人家。」
「那下次,你潑回。」
「呵呵,哎呀。」
「是不是傷口痛了,讓你別這麼大笑了,你老是不聽。」
「不痛。」
「不行,要看下才好。」
「這裡是宛沁亭……」
「那我抱你回去。」
他愛抱著我,說是怕我被轎子顛到,其實他是怕我跑了。
一個多月前,他下的旨讓我萬般的解釋只能隱於自己口中,無法向他道明。躺在他御榻上的我,唯一期盼的是他的到來。我想解釋,一切的一切,然而,雨剛下,兆公公帶來的聖旨讓我的期冀化作了一個泡影。
聖旨說我「欺君」,故而要「賜死」我。
是的,我真的欺君了。他真的要我死嗎?望著那個匕首,我絕望至極。當冰冷直入腹中的時候,我看到了宮人們的無情而走,當冰冷直入我腹中的時候,我聽到門外一個雷響,我怕雷聲,可是腹間冰冷的痛,手中溫熱的血,讓我失去了對雷聲的害怕感。唯一的怕,便是我再也見不到他。
他終於到了我的身畔,他很瘋狂,也很心碎,我求他原諒,他不原諒我,因為他要我活著。我很開心,我知道他從未要我死,而我也無力,因為他的聲漸漸離我遠去。
我做了一個夢,夢裡,我躺在一片蘭花而鋪的花瓣中。一個銀白衣衫的男人抱起了我,我望著他,他依舊是那般柔情似水,溫潤如玉,他朝我淡淡一笑,唇邊的笑靨如著過去一般醉人。
「長恭。」我輕喚著他的名。
他只是笑,笑著將懷中的我送到了一個黑色衣袍的男人懷中。
他說:「我從未擁有過她,而她自始至終都屬於你。」
銀白身影如著一道滿月銀光飛逝在我的面前,留下一句淡若清風的話語:「蘭兒,好好活著。」
「蘭兒!好好活著。」我的耳畔,再次響起的已是宇文邕的聲音。
「蘭兒。」我的耳中一直都是這個呼喚,而那個呼喚卻從未改變,我聽著呼喚,我感受著慢慢熱起的身,終於,我再次活著見到了他。
我剛醒,他向我急切地解釋著自己荒唐的決定。我知道,他從未想過傷害我。而兆公公在頒了假聖旨後便自縊而亡。究竟誰要我死,成了一個無解的謎。
這就是天意,也許,是天意讓我經歷這人世間最痛苦的生離死別,才知道我對他的愛,是那般至深。
八月末的時候,天提早涼了。每日,我都睡在他的御床上,而他則睡在離我不遠的榻上,因為腹上的傷口太深,至今連直起身子都十分困難。
「若蘭,再過段日子就會好了,只是可能會有疤了。」
「翎,謝謝你。」
我謝他救了我,我謝他為了我與宇文邕的愛,付出太多太多。
「我還要謝你讓我有醫可行,有俸可拿。
「你姐姐,她還好嗎?」宛馨小築那個絕色傾城的女子,我一直牽掛在心,我比她要幸運得多,因為我可以和宇文邕再在一起,而她心中的那個男人卻永遠離她而去。
「她還好,只是……」獨孤翎的花眸中忽而浮上了一層憂。
「怎麼啦?」
「只是伽羅姐姐最近心事頗多,身體不太好。」
「伽羅姐姐?你是說獨孤伽羅嗎?」她是普六茹堅的妻子,雖然對著獨孤姓氏與著普六茹姓氏的夫妻二人,我心裡總有著莫名的疑問與不安,但是我去從未問過獨孤翎。
「是。」
他淡淡答道。
「她怎麼了?」
「兒女之事,愁的總是父母。太子還是魯國公的時候,臨幸過一個叫朱滿月的女子,那女子是管浣衣事務的。」
「什麼?!宇文贇他才多大?!他,他怎麼可以……」
我錯愕的表情映在獨孤翎的花眸中,而他驚奇的表情亦落入了我的眸潭中。
「其實我們鮮卑人都很早成家,很早就知男女之事,這……」他的臉頰微浮一層紅色雲霞。
我抿唇不應,其實宇文邕又何嘗不是?他亦很早就有了宇文贇。
「伽羅姐姐擔心的是……」獨孤翎繼續回到了原來的話題,獨孤伽羅擔心的是自己女兒。六月的時候,宇文贇因為在外花天酒地,所以宇文邕就賜婚普六茹堅與獨孤伽羅的女兒普六茹麗華給了宇文贇做太子妃,試圖讓這個頑劣太子改改脾性,並封了尉遲德最小的兄弟尉遲運做了右管正,來束縛太子。然而,年僅十三歲的普六茹麗華剛入太子府,便發現了原來自己夫君已經將浣衣女朱滿月的肚子搞大。想要論理,卻只換回宇文贇的徹夜不回。在太子府受了委屈,自然就向著獨孤伽羅訴苦。這女兒是做母親的心肝,見著自己女兒被夫君冷待,自然心急如焚,而女兒嫁的是當朝太子,她又不能如何?所以,怨氣,怒氣一吞入肚,自己便生了病。
「男人就是這樣!什麼都只知道自己快活!」
我忿忿道,而屏風後的門忽而打開,他的聲傳了進來:「蘭兒,我怎麼一下朝就聽見你在咒罵我啊。」
「臣獨孤翎參見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