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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鮮卑知識少

2024-07-07 11:08:27 作者: 電視寶寶

  「那是因為歷史書上寫的北魏孝文帝,他是鮮卑人,你一說鮮卑,我突然想起來,有什麼好奇怪的?」

  在中學課本上,三國兩晉南北朝,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這個北魏孝文帝,因為拓跋這個姓真的很特別,很多女生都會臆想他是古代的帥哥,感覺特別神秘的樣子。雖然我落入的是北周,但是鮮卑出俊逸的男人倒是真的。

  「他是前朝的皇帝。」

  「啊?」前朝不就是說北魏是被他們北周滅了?怪不得宇文直突然把我放了下來。不知道是不是北魏的皇族都被他們宇文家給滅族了?在古代,這種事情時有發生,只是為了自己江山無後患吧。想來,他們也會擔心是不是有拓跋的族系來尋仇。

  看著宇文直墨瞳中我呆滯的樣子,我無措地循著地上可以落下眸光的地方。

  「算了,算了,看你的樣子也不像和他們有關。」

  「就知道你們幹過什麼虧心事。」我低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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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一個人在自言自語什麼?」

  「沒什麼。回靜鴻閣。」擦過他的身旁,我低頭走著路。忽然間,我停了步,身後的宇文直來不及收步,一下從身後撞了上來。

  「啊。」

  「你小心。」

  我差點直接吻了大地,幸而他在我的身後,將我的腰攬拉了回來。輕撫了一下還在微喘的胸口,沒好氣地回著他:「你幹嘛跟我,跟這麼緊。」

  「你腳還沒有好,走那麼快,我得時刻準備著。沒想到你……」

  「我是……」轉過身,我看著一臉無辜的宇文直,他俊逸的面龐是那麼柔和,旭日落霞般的柔和。抿了抿唇,我低低地說著:「你不能進靜鴻閣。」

  「為什麼?」

  「他說的。」

  「我就是很少去而已,不代表不能進。」

  很少去?可是宇文邕說過靜鴻閣是他和獨孤翎去的地方,宇文直怎麼也會去過呢?難道是他又騙我?但是,他是宇文邕的弟弟,可以進出靜鴻閣也很正常。

  「怎麼?我就騙了你一回,你就這般懷疑我?」

  「但是……」

  「若蘭,難道我就這麼不可信嗎?」雙手輕搭在我的肩上,微微用力地示意我看他。

  他的眼神是真誠的,不著瞞意的真誠。

  「那,那你和我一起回吧。」

  未再言語,他只是跟在我的後面,一起到了靜鴻閣的門口。手還未搭上門,就聽見裡面一陣小跑聲傳了過來。

  「吱——」門便被拉開。

  一個小小的驚訝後,小嬋和小凝慌亂地跪下行禮。

  「奴婢參見衛王殿下,文侍中。」

  「我不是讓你們不用行禮嗎?」看著有些哆嗦的兩個小人兒,我伸手去扶。

  「奴婢不敢。」小嬋微抬下頜,撇著宇文直,小臉一陣暈紅。

  「既然文侍中讓你們起來,你們就起來吧。」

  兩人這才起了身,微福著身子退到屋中。

  還未踏入門檻,身側便傳來小嬋的聲音:「文侍中,剛才皇……剛才獨孤大人差人給您送了些點心。

  「獨孤翎?他送點心給我嗎?」

  然而,剛跳上臉頰的喜悅忽地被地下室那陣寒冷蓋了過去。「我不要吃。」

  「可是文侍中,您早上到現在還沒有吃過呢?」小嬋弱弱地說著。

  「哼,我不要吃獨孤翎送的東西。」

  想起昨日裡他那冷若冰霜,誓要殺我的樣子,我的心便是一陣酸痛,在這裡唯一信任的人竟如此絕情地對待我,冷冷地,我哼了一聲,往著靠近窗邊的貴妃椅上不經意地側趴了上去,腦中除了氣惱外,已全然忘了身後的宇文直和那兩個小宮女。貴妃椅上鋪著的白色錦緞貼在身上,好細好滑,仿若是膚上蟬衣一般柔適。

  「什麼時候多了這個啊?我真喜歡。」

  昨日裡,窗沿邊還是空蕩之地,現在卻擺上了我身下的這張貴妃椅。

  「這張貴妃椅也是獨孤大人差人送來的。」

  「什麼?又是他?」

  呼地,我撐身起了貴妃椅。

  「不躺了。」

  「怎麼翎開始往靜鴻閣里拖東西了?這不是顯得皇兄這大周皇宮太過寒磣嗎?」宇文直在不經意間插了句話來,但是這句話隱隱地含了一絲語外之意。

  瞥了瞥小嬋不再作聲的樣子,我似乎略知了宇文直的意思。

  「吃吧。這點心那麼好,不要枉費了這御膳,喔,不對,應該是御醫大人的美意。」

  接過小凝手中裝著點心的木盤,他遞了過來。

  扭過臉,我拒絕著。

  「你們先都退下去。」

  「是,殿下。」

  門被推了開來,隨即便被掩上。

  「你幹嘛?」我抬眼問著宇文直。

  他微闔一下星目,略帶壞意地回著:「沒幹嘛。讓你吃點心。」

  「我不想吃。」

  擦過宇文直的身,我徑直朝著那排屏風走去,邊步邊言:「先寫吧。」

  「呵,十多年來,也沒見他給我送過點心。哎——」宇文直跟在我的身後,故意提了提嗓音,存心讓我聽著他的話。

  瞥眸他跟在身後飄逸的衣訣,我兀自地轉過屏風,坐到案前。看著跟到桌前的宇文直,略帶慍怒地回著:「你幹嘛老拿著點心?」

  俊俏的薄唇淺淺一彎,淡淡說著:「你還是吃點,等會兒,姑娘家肚子叫就不好聽了。」

  「你……」

  木盤遞到我的面前,一個淡淡的香味直入鼻中,食慾敲擊著飢餓,搗弄著我毫無存蓄的胃。

  「拿吧。」

  可是,這是他給我的點心,既然想我死,幹嘛還送吃的給我?是歉意嗎?是內疚嗎?他會嗎?他會歉意,他會內疚嗎?為什麼,我摸不到他真實的面目?親近,疏遠?溫柔,殘忍?哪個才是你?

  「說不定有毒呢?」

  「毒?他犯得著用毒嗎?」

  是啊,他用得著使毒嗎?他要殺我輕而易舉,哪天消失在這幽幽大周皇宮,比打死一隻蚊子彈落半空都要容易。

  望了望眼前俊逸不凡的宇文直不停地逗我吃點心,抿了抿唇,我回敬著:「好啊,那我邊吃邊說,你就把我說的寫下來,回頭我就按你的抄下來。」

  「那你不是剝奪了我和美人一起吃點心的權利了?」

  酒靨稍稍一點,宇文直走到了我的身畔,俯身在我耳邊輕語起來。

  「你怎麼這麼討厭?」

  我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兀自地取過架上狼毫,準備潤筆而書。

  「好了好了,就讓我望美止餓吧。」

  「你——」

  屏風後,桌几前,我來回走動,邊填塞著甜軟的點心,邊說著契約的內容。藍色衣袖襯在淺黃間白的紙上,修長指間握著一支狼毫,垂在兩鬢的發落在几上,隨著筆觸的挪動輕擦著紙。

  「若蘭,你慢點,慢點。」

  「唔——我說得已經很慢了,是你自己的速度不行。」撅了下粘著甜香味的唇,我裝作一副抱怨的樣子。他未抬頭,只是繼續地執著狼毫,恐是不願讓我這一女子再數落他這大男人。

  …………

  好一會兒後,最後一個字跳出了我的齒間;而他,則舒了長長一口氣,直起了身放下狼毫。復而抬起下頜,一臉茫然地看著我。

  「終於……」

  「我說若蘭,你們漢人好像不是這麼寫契約的。」說著,他輕提起墨跡未乾的紙,劍眉微蹙地看著。

  「那是你這個鮮卑人知識貧乏。」我強忍著笑意,鄙視起他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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