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2024-07-07 08:32:17
作者: 不盡春
宅院之中愜意非凡,有對這烤架感興趣的,時不時便拿起烤串架在火上翻動,也有被這香味饞得不行的,一串又一串吃得根本停不下來。
宗府里也蔓延著一股濃郁的香味。
自上回定親禮上丟了那麼大個人後,宗堯已然是羞愧難當,一連幾日根本不敢出門。
即使是礙於身份,不會有人當著他的面來嗤笑他,可他總覺著背後的那些竊竊私語聲皆是在議論他。
好不容易恢復了一點,宗老夫人也幾次出言相勸,定親禮被毀雖是不滿,但宗堯總歸是自己親生的孩子,這麼瞧著他日日悶在屋中,也是看不過眼的。
可誰知,宗堯好容易出了這宅院,又不知是被誰悶頭打了暗棍,一張臉又青又紫的,這若是叫人看見了,必定又遭嗤笑。
如此一來,宗堯便又在院中關了好幾日,但也好在正因如此,此時除了他院中人外還並無外人知曉。
但....他可以通過不出門來攔住外面的議論,卻攔不住損友偏偏要闖進來。
「宗堯!還睡著呢?要我說那事都過去多久了,京中新鮮事多了去了,早將你那檔子事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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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友手中提著一個不知裝著什麼東西的草筐,一進來便將緊閉著的門窗都大咧咧地打開了,刺眼的陽光透過門窗照了進來,陣陣清風也悄然刮過,帶來一股隱隱若現的香味。
宗堯皺了皺眉,顯然很是不滿這好友極其自來熟的做派。
嘴上說著將那事忘了個乾淨,可若是真忘了,又怎會提起?
那好友見著宗堯仍趴在床上裝睡,也不惱,他是受宗老夫人之託,特意來看看宗堯如今情況的。
畢竟那檔子事,宗老夫人總不好開口說些什麼的。
原以為這是宗堯不肯接受婚事才使出的損招,可這之後瞧著宗堯萎靡不振不敢見人的模樣,卻又有些生疑。
難不成真是意外?亦或是有什麼在其中動了手腳,宗堯並不知情?
好友自顧自地坐在椅上,將帶來的那草筐放在桌上打開,用手扇了扇,濃郁的香氣便撲鼻而來,自然也飄到了宗堯那邊。
「嗯——這人人爭搶的炸雞果然香!」
宗堯動了動身子,自從他將自己關在院中之後,這飯食也進得少,如今再被這香味一勾,確實是感覺有些餓了。
但他也只是動了動,並沒有要起來的意思。
好友挑了挑眉,用筷子夾了一塊雞塊來送入嘴中,極其誇張地咀嚼著:「這炸雞可是我排了好長的隊才買到的,只可惜有人怕是沒有這個口福咯。」
宗堯:......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宗堯一瞬從床上彈了起來:「吵死了!」
宗堯一向是這麼個易燃易爆的性子,那好友習慣了倒也淡定非凡,只專心地吃著嘴裡的炸雞,等到宗堯坐到了自己對面,才似是終於注意到他了一般給他遞了一雙筷子。
只是目光觸及到宗堯那一張臉時,還是差點沒憋出下意識的笑意。
幾日過去,宗堯臉上倒不如最開始那般腫,青紫的地方卻仍還未消散,整張臉看起來跟唱戲的一樣。
「嘗嘗?」
「我可沒騙你,這炸雞當真是好吃,前幾日便需要預定購買了,這兩份還是我今個兒起了大早排隊才買到的。」
為了防止他真在宗堯面前笑了出來,好友加快語速轉移話題道。
在食物面前,再大的怨氣也該消下去了。
宗堯接過筷子,一言不發地夾起雞塊送往嘴中。
雖面上不顯,但好友還是注意到了那一瞬間宗堯眼中閃過的亮色。
看來有用。
那好友將草筐往宗堯的方向推了推:「要說那百味香的菜式是當真好吃,若不是近來許多人都在推薦這家店,光看外表,我定然是不會踏足進去的,差點就錯過了這麼一家好店。」
宗堯動作一僵:「......這是你從百味香帶來的?」
這好友上次並未同宗堯一起去百味香吃飯,而後來周宜微又進了後廚,不在大堂人前露面,所以這好友自然不知曉其中內情。
瞧著這宗堯古怪的神情,一臉莫名:「對啊,原來宗兄你也聽說過這家店?」
何止是聽說!
宗堯一把撂下筷子。
筷子落在桌上「砰」的一聲響,著實讓那好友愣住了,怎麼想也想不明白宗堯這是鬧哪出,剛才不還好好的嗎?
「哎!你這人,不吃就不吃,耍什麼脾氣呢?我辛辛苦苦起大早排隊買來的,自己都不夠吃呢還帶來給你,你——」
指責的話還未說完,宗堯就猝然抬起頭來瞪著他。
「帶著你的這些的東西出去!」
那好友雖是受了囑託而來,但也並不是個任人拿捏的軟柿子,宗堯將他好心當作驢肝肺,他也沒有上趕著要熱臉貼冷屁股的意思。
好友哼了一聲,將那蓋子撿起來重重蓋上,提起草筐毫不留情地轉身便走。
他作為好友,能來看宗堯一眼已然是很對得起著好友情誼了。
說來宗堯這脾性著實是不好,京中沒有多少人是真心與他來往的,說直白一點,不都是因為他姓宗嗎?
除去這個姓氏,他自身也並無什麼出彩之處,沒有什麼值得人前赴後繼地過來攀附他的東西,更何況非親非故的還得忍受著他的脾氣。
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呢!
房中便又只剩下宗堯一個人。
下一瞬,桌上的茶杯便被猛然掃落在地上,發出一連串的破碎聲。
旁人許是不明白,可那日宗堯被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句句指責,他又怎能忘卻?!
他想不通,原先在宗府也就算了,現下的周宜微一無身份二無地位,又是怎麼來的底氣能與他嗆聲?
但或許他自己都不明白,他之所以會因為周宜微的幾句話而如此氣惱,只不過是因為周宜微所做的那些,他都做不到罷了。
他內心深處,隱隱有羨慕她的地方。
他不敢如同她一般,毫不猶豫地與宗氏脫離,也不會同她一樣,明知下場如何,卻毫不猶豫地提出和離,甚至不惜以休妻之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