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誰讓興旺酒樓樹敵眾多呢
2024-07-07 08:31:57
作者: 不盡春
「興旺酒樓?」
台下聽客皆議論紛紛。
「這興旺酒樓似乎開了有好幾年了吧?我雖沒去過,但也聽過這名號。」
「這興旺酒樓鼎盛之時,可是一座難求啊!只不過如今是落寞了。」
「那也是他們自己識人不清,竟請了那樣的人來收菜買菜,砸了自家的招牌。」
「咦?這事兒我怎麼不曾聽過?快與我細細說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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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的私語,影響不了台上的說書人。
只見那人一甩摺扇,又道:「你們可知這興旺酒樓背後真正是屬於誰?正是這洪通海,洪老闆!」
沈惜枝就差沒一口茶水噴了出來,驚愕道:「這人誇了這么半天,結果夸的是洪通海?!」
周宜微面色平靜地將帕子遞給沈惜枝。
「這說書人也不過如此!滿嘴胡言!他見過洪通海嗎他就幫著人家說好話!」沈惜枝用帕子擦著嘴憤憤道。
周宜微思忖了片刻:「至少表面上來看,確實是這樣的。」
「那看人也不能只看表面啊!」
「有道理。」周宜微點點頭,「所以現在大家都知道這洪通海是興旺酒樓背後的老闆了。」
沈惜枝一愣,一時沒反應過來周宜微的意思。
那說書人仍在台上聲情並茂的講著,幾乎是將那洪通海夸的天花亂墜,如同現世的謫仙一般。
屬實是有些太過誇張了。
沈惜枝猛然側目看向周宜微:「興旺酒樓因之前所用食材腐爛,敗壞了不少名聲,如今生意也大不如前,可如今現下這麼多人得知了興旺酒樓背後的老闆,是這麼個『大善人』....」
周宜微看著那說書人聲情並茂地鼓吹著,抬手抿了一口茶。
「兩種可能性,若是有正義之士,得知如此為人卻遭受小人矇騙,一時熱血上頭,說不準就會幫著他討回公道。」
沈惜枝急忙道:「那第二種呢?」
周宜微聳聳肩:「興旺酒樓做過的髒事可不少,無關之人或許是能當作故事聽聽,可受害者又怎能全然不在乎呢?」
興旺酒樓以往最擅長的便是惡性競爭,挖走對方的廚子,抄襲菜品,又用以更低廉的價格售賣。
而食客如若是能用更低的價格吃到同樣的菜,自然知道該如何做選擇。
而原本的商戶,要麼選擇跟著降價,要麼就只能看著客人大批大批地流失。
可興旺酒樓不止這明面上的一個營收,有的是底氣將對方耗死,尋常商戶卻是無力回天。
周宜微此前也不曾關注過,京中街上有多少店鋪倒閉,又有多少店家開張,唯一可以證實的是,興旺酒樓,便是這街上的一顆毒瘤。
周宜微此前拿著證據上報過官府,早已引起了他們的注意,若是再想做些什麼,實屬不易。
但誰讓興旺酒樓樹敵眾多呢?
沈惜枝明白過來的時候,台上已然歸於一片寂靜了,那說書人不知何時便下台了。
但周宜微仍沒有要走的架勢,甚至是又拿起第三隻杯子,往裡填滿了茶水。
沈惜枝疑惑地看著她,這裡就她們兩個人,兩隻杯子就已足夠,又為何要特意多拿一隻杯子?
下一瞬,緊閉的廂房門便被推開了。
周宜微早有預料地將那杯茶水推著桌對面,果不其然,那人一進來便直奔桌椅處,接過那茶水便往嘴裡灌。
沈惜枝看得那叫一個目瞪口呆。
原先在這遠遠看著的時候,沈惜枝便覺那說書人看起來不像是什么正經人,現下離近了看,更加堅定這個想法了。
說書人倒是全然不知沈惜枝在想些什麼,只朝周宜微拱拱手道:「小姐果然了解在下,這杯茶水可謂是久旱逢甘霖,來得好不及時!」
沈惜枝小聲嘟囔道:「油嘴滑舌。」
那說書人卻是毫不客氣地坐到了二人對面。
「這幾日,我可是將這洪通海的傳說來來回回不知講了多少遍,旁的不說,至少在這些茶客里,已有不少人敬佩著洪通海的所作所為了。」
周宜微挑挑眉:「做得不錯。」
沈惜枝有些愕然地在二人之間來迴轉換視線,最後終是得出了結論。
「他是你的人?是你讓他這麼說的?!」
說書人笑了笑:「姑娘這麼說可是折煞在下了,不過是收了銀子,受人之託,就該好好辦事罷了。」
這話聽著恭敬,但實則是在與周宜微撇開關係,他只不過是個收錢辦事的,誰給了銀子,他就替誰辦,這往後若是東窗事發了,也怪不到他的頭上。
要怪,也只能怪那給銀子的人。
當然,對方若是想要還手,銀子給足了,他也十分樂意。
周宜微若有所思道:「可若是整日連著說,是否有些太過刻意了?」
說書人揚起眉毛:「那自然不會,除了周小姐囑託以外,近來京中不還有一事也算是熱鬧非凡嗎?說來倒也與周小姐有些關係呢。」
周宜微:.......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說書人光是這麼說,便已經讓她聯想到了那件事。
說書人嘖嘖感嘆:「這事可讓我賺了不少說書錢呢,從某種方面來說,也該感謝周小姐給了在下這個機會。」
若是周宜微不被宗堯休妻,宗堯也不會再娶繼室,不娶繼室,也就不會有這定親禮,沒有這定親禮,宗堯也不會在眾目睽睽之下掉褲子。
總的來說,周宜微是一切的源頭。
周宜微冷笑一聲:「若是這麼說,那你這賺來的說書錢,是不是也該分我一些?」
說書人一噎,訕笑道:「這不已然感謝過了嗎,何必扯上銀子呢?這可就見外了。」
周宜微也懶得再與他插諢打科。
「繼續下去,光只有這麼些人知道洪通海的光榮歷史可還不夠。」
「好嘞。」
......
洪通海近來出門的時候,總覺有不少目光在盯著自己,更奇怪的是,這種事發生的還不止一次,幾乎稱得上是每時每刻!
走在街上,即使是光天化日之下,他都莫名有一種無所遁形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