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怎可與師姐相比?
2024-07-07 05:28:10
作者: 蘇郁北
溪雲眠的想法不太可行,晏直已經被人請到了前院。
昨夜晏直和溪雲眠去堵秦家門的時候,天色已經很黑了。
他又站在府門牆頭,壓根就沒看清秦慕予長什麼樣子。
這會看見一個病歪歪的人上門,頓時一驚。
「王爺昨天不是去抓人了嗎?這誰啊,給打成這樣子。」晏直驚訝的小聲詢問溪雲眠。
他是真沒認出來這人就是秦慕予,更沒想到昨天溪雲眠看似什麼都沒做,會把秦慕予傷成這樣。
秦慕予見他的反應,心下也是沒多少意外。
「在下司天監秦慕予,太后聽聞晏小公子回京,命臣來看望。」秦慕予拱手行禮,下垂的眼睛,餘光還在打量晏直。
晏直只注意到是太后讓他來的,連忙說道:「勞太后記掛,大人身體這般不適,還親自前來探望,晏直愧不敢當。」
秦慕予蹙眉,忽而起身道:「太后交代的事臣已經辦完了,身體不適,先告辭了。」
溪雲眠看著他離開,心裡鬆了口氣。
「做的不錯。」溪雲眠沖晏直伸出大拇指。
晏直看著那人走出王府,忽而腦中靈光一閃,「他說他是誰?秦慕予?不會是我們昨天去的……」
溪雲眠默默點頭,晏直人都傻了。
「這什麼情況?他怎麼傷的那麼重?」晏直主要是沒把秦慕予受傷和溪雲眠聯繫起來。
她昨天看起來真的好像什麼都沒做,據溪雲眠自己說,她只是布了陣法而已。
而且他和秦慕予交過手,此人內力非比尋常,怎麼可能會身受重傷?
「還是當做不知道的好。」溪雲眠眯著眼睛,秦慕予來試探,倒像是在尋人。
他知道自己沒死?
不應該吧,自己死了好幾天他才從懸澗山離開,恐怕屍體都發爛發臭了,他怎麼可能會覺得自己沒死?
總覺得奇怪。
秦慕予離開王府後,坐上自己的馬車。
他身邊的小道童跟著坐了上去,「師父,不是嗎?」
「不是,師姐她耀眼驕縱,向來不可一世,絕不是能仰仗他人鼻息苟活的人。」
秦慕予說的果決,雖然溪雲眠偶爾給他的感覺很像,但也只是偶爾。
她這樣一個愛慕虛榮,巴結權勢的人,如何能和他師姐相提並論?
「堂溪谷的那人抓到了嗎?」秦慕予咳嗽兩聲,臉上盡顯虛弱。
鄧子羽點頭,壓低聲音說道:「在陛下將堂溪谷一案交于靖昭王府時,那人便已經由我們的人秘密押解進京。只是若雲師叔真活著,師父你的方法似乎並不可行。」
「無妨,我不會親自出面。」秦慕予眼底閃過一絲興奮,「等她進京,師父只要還活著就不可能不來。」
鄧子羽思索片刻道:「我們現在回府?」
「去刑部,太后交代的事還沒辦完呢。」
……
溪雲眠在秦慕予走後,便獨自回了房間。
現在的秦慕予讓她感覺到陌生,自己帶大的那個孩子,是個膽小軟弱,總喜歡躲在她身後的單純少年。
秦慕予是她師父撿回山上的,那時候他才五六歲,小小的一隻,全家被賊人所屠,只活了他一個。
只是秦慕予慧根不足,不是修玄術的好苗子。
當時還是她跟師父說,山門內全都是她的師兄,她想要一個師弟,師父才收其為弟子。
師父和師兄們說不上多喜歡他,但也不討厭他。
他喜歡跟在自己後面小心翼翼的喊師姐,會捧著一本術法書來求教。
也會採摘她最喜歡的花,放到她的屋中插進花瓶里,雖然她總是說不要輕易折花就是了。
「你因為他才情緒不對。」謝辭罪敲門進來,這兩天溪雲眠的情緒十分不好。
他之前不理解為什麼,但秦慕予出現後,她情緒更差了。
溪雲眠淡淡的應了一句,「不知真相,也怕真相。」
「還有你會怕的事?少見。」謝辭罪手裡還拿著一托盤的點心,摸索著放到溪雲眠的面前。
溪雲眠沒回答他的話,而是看他的眼睛。
「我準備幫你治眼睛,過程或許有些不舒服。」
謝辭罪挑眉,「總好過以前受的罪吧?」
「不相上下吧,畢竟你這眼睛非尋常眼疾。」
溪雲眠拿著點心,去桌邊磨墨。
一盤點心吃完,一副藥方也寫好了。
「王爺,刑部來人,說是有急事要見你。」
婁暉在外面傳話,溪雲眠和謝辭罪一起出去了。
「拿著藥方去抓藥,再去宮裡挑些柔軟面料回來。」溪雲眠將藥方交給他。
婁暉立刻應下,謝辭罪往前院走,淡聲問道:「刑部來幹什麼?」
「好像是為了石統領的事,那衙役神情著急,只催著奴才趕緊來找王爺。」
溪雲眠聞言掐指算了算,「你去辦事吧。」
婁暉應聲離開,謝辭罪問道:「可算出什麼來了?」
「的確有些麻煩,去看看吧。」
溪雲眠也不好說到底是出什麼事了,只是免不了要去一趟刑獄之地。
二人回到前廳,衙役也是等的焦急,見他們來立刻拱手道:「王爺,方才刑部大牢獄卒來報,石統領忽然痛呼一聲,而後七竅流血身亡。」
「中毒?」謝辭罪沉眸,誰下手這麼快。
衙役搖頭,「今日無人進入刑部大牢,便是送飯菜的人也還沒到,並且仵作當場看過,並無中毒的痕跡。」
「去看看吧。」
溪雲眠心下瞭然,若不是中毒,那就只能是有人用了些常人不知道的手段。
二人立刻趕到刑部,卻被宮裡的公公先截住了。
「王爺,陛下有旨,請您入宮。」
謝辭罪不想理會,「我有事,等會。」
「陛下特意讓奴才在此等候王爺,還說——刑部的事,有王妃解決就夠了。」
溪雲眠疑惑看他,「若王爺不去呢?」
「那便是抗旨了。」
溪雲眠冷笑一聲,「原來如此。」
她拉走謝辭罪,謝辭罪不在意的說道:「抗旨也無妨。」
「要見你的未必是皇帝,這一趟你也得去,總要讓她知道,你不怕,無需躲著她。」
溪雲眠說完,用匕首劃破自己的食指,迅速畫了一張符紙折好,塞進謝辭罪的懷裡。
「放心大膽的去,我說過了,我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