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一環又一環
2024-07-07 04:47:19
作者: 海蕎
男人眼尾上挑,露出一抹叫狡黠。
男人:「我忘了自我介紹了,我叫安培簌欽,是現任安培家的當家。」
白蕎若有所思的問道:「安培晴宇和你什麼關係?」
安培簌欽面色冷淡道;「他是我的兒子。」
白蕎認真打量安培簌欽兩眼,目光帶著疑惑,因為安培簌欽看起來很年輕,哪怕他說自己只有20歲,白蕎也相信。
白蕎清楚,安培簌欽的年輕跟別人不一樣,不是形似年輕,而是從皮到血肉、骨骼都是年輕態。
生老病死本就是自然輪迴,安培簌欽這種狀態,更像是用了某種禁術。
白蕎想到這裡,忍不住笑了:「外面都說我是殺害安培晴宇的兇手,你這樣跟自己的殺子兇手坐在一起吃飯真的沒問題嗎?」
安培簌欽一聽這話,直接很沒禮貌地笑了。
他看著上桌的一道道精緻佳肴,古井無波道:「我們安培家崇尚弱肉強食,那種廢物死了就死了,反倒是你,白小姐,我對你和你的本事很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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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蕎目光直勾勾地盯著安培簌欽,夾了一塊生魚片,平靜地咀嚼。
白蕎:「所以按照安培先生的話來說,兒子死了也沒關係,反正是廢物,不僅如此,你還要討好我這個殺人兇手,對麼?」
白蕎說完還很貼心地給安培簌欽倒了一杯燒酒。
安培簌欽眼角抽搐一下,作為東道主,他怎麼也想不到白蕎說話會這麼直接。
氣氛凝固,敖斬則在餐桌底下狠狠踹了白蕎一腳。
白蕎抬頭,一臉問號的和敖斬對視。
敖斬湊到白蕎邊上,夾了一塊壽司卷放入白蕎的盤中。
敖斬低聲:「不都說好了嘛,以我為中心發言,我都沒說話,你一個女人主持什麼大局,吃你的飯。」
白蕎瞥了他一眼,覺得他又好笑又無奈。
不過白蕎倒想聽一聽,敖斬要說什麼。
敖斬看到白蕎消停了,這才趾高氣昂地點了點桌上的燒酒杯,揚起下巴道:「安培兄弟,這次來倭國,我們是代表天朝,我才是主隊人,我們來此的目的,也是為了解決倭國陰陽師戰死在我國這件事。」
安培簌欽的眼眸這才定格在了敖斬身上。
安培去簌欽表情未變,淺笑開口:「這位就是天雲山新掌門吧,果然是英雄出少年,那麼對於我們的人才死在貴國這件事,你們想怎麼解決?」
安培簌欽和敖斬舉杯對碰:「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這一頓溜須拍馬讓敖斬十分舒服,這才輕哼道:「算你會說話,我們泱泱大國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我們懂禮義廉恥,知謙讓,會給安培晴宇先生一些賠償。」
拿錢買命,也算是談判手段之一。
安培簌欽臉色微微一沉:「你的意思是想買我兒子的命?」
敖斬理所當然:「是的,你明碼開價吧,只要價格不離譜,我們作為大國氣度都會答應。」
白蕎聞言,差點沒把嘴裡的雞蛋卷噴出來,這是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
誰家把人家兒子殺了,跑來和他爹說,你明碼開價吧,還一副我宰相肚裡能撐船,很大度的模樣。
殺人誅心,莫過如此了。
最搞笑的是敖斬還沒意識到自己的話有多過分,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
安培簌欽夾了一筷子天婦羅,只能用吃口菜的功夫來壓壓驚。
敖斬顯然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只是冷哼地盯著安培簌欽:「喂,你幹嘛不說話,難道我說錯了嗎?」
白蕎注意到被點名的安培簌欽面部都扭曲了,拿筷子的手一直在抖。
安培簌欽深呼吸,平復暴走的心情:「客人,你是認真的麼?」
敖斬蹙眉:「為什麼不認真的,你也說了,那是個廢物,你都不把他當兒子,我們拿來給點賠償沒問題吧,不然你還想要什麼?」
安培簌欽明明氣的咬牙切齒,還要裝出一副紳士模樣。
安培簌欽皮笑肉不笑:「他再廢物,那也是我的兒子,請問,你們天朝準備拿多少錢?」
敖斬並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有些不悅地撇撇嘴。
他低聲:「說來說去還不是錢,那還矯情什麼勁兒,和白蕎說的時候一套說辭,和我說的時候又是一套說辭,還在這裡玩起了重男輕女那一套了。」
敖斬想了想,沉吟片刻道:「這件事情上我們本土也損失一支精英隊,我師父更是折損在內,一切都要怪八岐大蛇,誰也沒想到那個千人墓地底下竟封印了一個八岐大蛇。」
敖斬:「對你兒子的遭遇,我們也很體諒,所以我們決定拿出5000萬來做賠償。」
這一句話,直接頂的安培簌欽無語了。
安培簌欽氣笑了:「區區五千萬,要我兒子的命,你們也太異想天開了吧!」
敖斬:「那你想要什麼你就直說!」
安培簌欽:「我要她!」
安培簌欽指著白蕎,語氣帶笑:「我很欣賞白小姐,我想讓她留下,成為我們倭國的人。」
這句話讓白蕎蹙眉,還不等她說話,敖斬率先開口:「不可能,白蕎是我們天朝的人,她來這裡,也是代表了我們誠意。」
後面那句「別給臉不要臉」雖然沒有說出來,但餐桌几個人都看得出敖斬就是這個意思。
安培簌欽放下筷子,桌上還有很多精緻的食物。
安培簌欽拿過紙巾,淡定地擦了擦嘴角,語氣涼薄:「晴宇那孩子雖然廢物,但卻是最會花心思的孩子,他的還不至於便宜到只有五千萬,我們安培家還不至於窮到這個程度。」
「而且我們這一次指明讓白小姐過來,也是想讓他看一看我們倭國的實力,畢竟我們從一開始的目標就是她。」
安培簌欽說到這裡,認真的看向白蕎。
李盛聽到這句話,立刻坐不住了,他蹙眉道:「據我所知,安培先生你有很多孩子,我沒記錯光你膝下的孩子就有20位吧!」
李盛的意思安培簌欽有這麼多孩子,怎麼會在意一個廢物。
白蕎也是奇怪的看了安培簌欽一眼,都是20個孩子的爸爸了……所以他到底多少歲?
安培簌欽看到白蕎投過來的眼神時,忍不住道:「白小姐,你就沒什麼想說的嗎?我們倭國可以什麼都不要,甚至可以倒貼,只為了要你這樣一個人物。」
白蕎也跟著放下筷子,表示自己不理解,但尊重。
白蕎:「所以,你找我到底是為了什麼?」
她可不認為自己殺了那麼多陰陽師,落在倭國手裡還能得到好處。
雖然兩國交涉的時候一直說這是一場意外,是八岐大蛇殺害,但是大家心裡那點小九九都不難猜。
倭國是為了收服八岐大蛇,天朝為了阻止。
更何況兩國之間還有竊取國運這件事。
安培簌欽:「白小姐,我說了,我們倭國人慕強,我們是真的很希望你加入倭國,留在這裡。」
白蕎靜靜地打量對方的神色,她不出安培簌欽的表情。
這個人從進門開始就一直掛著得體的微笑,哪怕襯衫上沾了血跡,他都顯得從容不迫。
白蕎忽地開口:「有一件事情很好奇。」
安培簌欽:「白小姐但說無妨。」
白蕎:「你今天是被什麼事情耽擱了?」
安培簌欽的臉色有一瞬間的不自然,隨後他笑道:「我來的時候,發現了一個叛徒,是個不聽話的金絲雀,為了嚴刑逼供點東西,對她使用了一些手段,白小姐,這些事情和你沒關係吧!」
白蕎點頭,微笑道:「確實沒什麼關係,我就是好奇。」
這時候,被冷落的敖斬露出了一抹不悅,他總感覺這頓飯局上,安培簌欽的態度很奇怪。
明明他才是隊長,又是天雲山掌門,圈內的名氣也比白蕎大,怎麼現在就淪落成陪襯了?
敖斬想到這裡,憤憤地吃了一口牛肉,表達心中的不滿意。
安培簌欽道:「各位,我的飯吃完了,話也說完了,這兩天各位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再認真考慮一下我的提議。」
敖斬搶答:「不用考慮了,這件事情我不會同意的。」
安培簌欽狐狸眼裡透出冷漠,轉而看向白蕎:「白小姐,這也是你的意思?」
白蕎點頭。
她壓根就沒想過留在倭國,就算是她想留下,也絕不是受人威脅。
安培簌欽嘆了一口氣,摘下眼鏡,用袖口擦了擦,他的臉上看不出喜怒,只有一抹悲傷:「哎,那就沒辦法了,我已經先禮後兵了。」
李盛敏感察覺出不對,他立刻蹙眉:「你是什麼意思?」
安培簌欽:「我很佩服三位的勇氣,在這節骨眼上還敢不帶防備地進入倭國,你們膽識真的值得一夸,但是,你們就沒想過拒絕我的後果嗎?」
敖斬不屑:「會有什麼後果,我要不服氣,就直接干!」
敖斬說著起身,就準備調用道術,結果他驚恐的發現自己渾身上下軟綿綿,一點力氣都沒有。
敖斬試了幾次發現自己現在一點力氣都沒有,活脫脫像個軟泥!
李盛見狀也是起來試了試,發現自己的狀態也一樣,他頓時急了!
李盛驚恐:「我也一樣,是你對不對?」
「是你一定對我們了做了什麼!」
安培簌欽笑了,他重新戴好了金絲邊款眼鏡,笑容柔和,有些幾分親和力的味道。
安培簌欽:「各位,你們不用緊張,我也沒做什麼,只是在各位享受特色服務的時候,添加了一點東西,不過大家放心,這個東西對大家不會造成任何生命危險,只是會讓你們身軟無力,渾身難受罷了!」
「對了,暫時會讓你們變成普通人。」
這句話無疑於平地炸雷。
白蕎臉色忽地變得難看,她知道自己的特色服務和別人不一樣,該不會安培簌欽剛剛說的叛徒是由美子吧!
白蕎的神色變化落在安培簌欽眼裡,勾起了安培簌欽的興趣。
安培簌欽微笑:「我來的時候,處理的那個叛徒就是由美子,你們認識,就是給你們接機引路的人,她長得很不錯吧,身材也水靈,說實話,她的業務能力也很好,就這樣把她處理掉,我也是很不忍的。」
安培簌欽的話讓白蕎感到一陣心煩意亂。
由美子作為女忍者,隱忍負重了20多年,現在好不容易看到離開的曙光,怎麼會這麼不小心被抓到把柄,成為叛徒呢?
白蕎的心裡說不出的難受。
安培簌欽看著白蕎,怪笑道:「白小姐是不是很不解,明明那麼好的姑娘,我為什麼要弄死她,僅僅是因為她沒給你下藥?」
「哦,才不是呢,她沒有完成好我交代的任務,是會受到懲罰,但是罪不至死,要怨就怨她有了一些不該有的心思,她居然想造反逃跑,她可是我們倭國培養出的人才,她們這群女忍者都屬於國家的,不該有個人心思,由美子還想鼓動所有人一起離開,不是找死,是什麼!」
安培簌欽眯眼冷笑:「對待叛徒,我從不手軟。」
白蕎也從這些話里回過神,應該是由美子在傳遞消息時候告訴了內奸,被安培簌欽知道了策反逃跑的事。
這足以證明,那名靈師就混在女忍者里,是安培家眼線,也是內奸!
白蕎想通了這一環節後,眯眼盯著安培簌欽,準備隨時出手。
安培簌欽看出白蕎的意思,卻仍舊站著沒動,他微微一笑道:「白小姐,如果我是你,我就不會這麼輕舉妄動,雖然由美子並沒有下藥,那怎麼敢保證你剛剛吃的飯喝的酒,你沒有被下藥呢?」
安培簌欽又指了指這個房間:「這個房間裡可是被下了結界,如果你輕舉妄動的話,你的小夥伴們可就慘嘍!」
白蕎冷笑:「你想用兩個廢物來威脅我?」
敖斬咬牙切齒:「誰用你管,你才是廢物,我根本就不需要你救我!」
安培簌欽好整以暇:「白小姐,據我所知,你並不是一個冷血自私的人,所以你一定會救,我說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