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你可真夠壞

  見小劉跟上去，周英傑帶著潘月擠出人群。

  路上，大家都在議論這件事，向潘月兩口子投去異樣目光。兩人就像沒聽見似的，往家屬區走去。

  前方不遠處，魏淑芬騎著自行車，迎了過來。

  「你們可回來了！急死我了，那人還在吧？」

  她急得臉上冒汗。

  潘月很感動。

  臘月寒冬，若不是真的著急，怎麼也不可能在這個時間冒汗。

  「放心魏大姐，他心虛溜了。」

  魏淑芬鬆了一口氣。

  「我就說，英傑怎麼可能幹出這麼齷齪的事情！」

  

  剛平復下來的情緒，立馬又竄上巔峰，她拉著潘月的胳膊，

  「對了，青青的病怎麼樣了？有沒有好轉啊？這些天我在家淨是干著急！什麼忙也幫不上。」

  她抽了一下鼻子，

  「我想打到研究所去問問你，老韓讓我別給你們添堵。」

  她一臉氣急敗壞的模樣，狠狠跺腳，

  「我關心就成了添堵！」

  潘月看了一眼周英傑，

  「要不你先回去？」

  周英傑心領神會，和魏大姐知會了一聲，快步回家去了。

  見周英傑背影走遠，潘月才開口。

  「青青目前挺好的，就是在等待手術。」

  潘月不想讓魏大姐跟著著急，只能往好了說。至於這個手術能不能做上，潘月心底其實有些沒底。

  呼……

  魏大姐明顯鬆了一口氣，

  「那就好！還我家老韓說部隊集資了一筆錢，準備給英傑和你送過去呢，錢方面也不要擔心。大家湊一湊總能過去！」

  潘月緊抿嘴唇，眼睛越來越紅。

  「謝謝你們。」

  「傻妹子，沒有過不去的坎兒。」

  回到家裡時，周英傑站在陽台附近，他來回走動著，目光時不時看向部隊家屬院的大門，帶著期望和焦灼。

  潘月回到廚房，燒了一壺水。

  她一直站在炤台邊，屋裡很安靜，時間很長。

  過了一個半小時，小劉急匆匆的上門了。他告訴周英傑，劉春來的位置確定，在城中一個小旅館裡，租了一個床鋪。

  小劉偵查的信息很詳細，劉春來的房間睡了八個男人，小旅館裡沒有女人和兩個孩子的蹤影。

  周英傑立馬動身，在小劉的帶領下，確定了旅館的位置。

  「你回去吧，我在這守著。」

  周英傑把自己掩在牆後，小劉的頭搖的飛起，

  「那不行！我也在這兒守著。」

  周英傑不高興了，指了指身後的潘月，對小劉語重心長的教育，「小劉，這是我的家事兒，你回去忙正事去。」

  潘月「……」

  小劉是個沒結婚的孩子，尷尬的臉紅著離開了。

  潘月冷笑一聲，說話也不留餘地，「真是有趣啊，見過掉進糞坑的，還沒見過往自己身上抹屎的！」

  頭頂上，傳來周英傑溫柔的聲音。

  「我只想和你一起，在這兒守著。」

  聽到末尾，潘月仿佛聽見了怨婦的聲音……

  她狠狠剜了一眼周英傑，心裡卻不知道怎麼了，有些甜蜜呢？

  臨近六點，最後一絲光線，在和黑夜的纏鬥中敗下陣來。路燈鱗次櫛比的亮起來，把天空映成了橘紅色。

  「月兒，你餓不？」

  周英傑轉身尋找能吃飯的地方。

  寒冬臘月，縱使江城，也有零下四度的氣溫。兩人守在這兒將近兩個小時，周英傑擔心潘月熬不住。

  噓！

  潘月緊蹙眉頭，把周英傑往後扯了一下。

  她冒出一點點的眼睛，往招待所大門處看去。只見劉春來捋了捋頭髮，一臉嘚瑟出門了。

  他穿著嶄新的羽絨服，頭髮梳理的油光鋥亮。

  「他在發情。」

  潘月給出判斷。

  噗！

  周英傑吃了一驚，「你連這也能看出來？」

  對於這點，潘月相當自信。

  一個男人開始注意外表，一定和女人有關係。包括但不限於突然打扮的很俏，突然把車洗的乾乾淨淨……

  「不信？跟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兩人遠遠地綴在劉春來身後，跟他來到了江邊。

  江水邊岸，一片漆黑，越走越荒涼。沿江兩邊，有不少破船，就像鬼船似的在江面上一晃一晃的。

  「來這個地方發情？」

  周英傑小聲評論。

  這怎麼看也不像是發情的地方。

  沒錯，縮情倒是有可能，跟鬧鬼片差不多了……潘月也拿不準，可是她絕不服輸，嘴硬起來，「怎麼不行？說不定他就是有這個情趣！」

  突然，靠著最裡面的爛船上，亮起了微弱的燈光。

  「這兒！小劉！」

  女人甜美的聲音，划過凌冽的江風，鑽進潘月和周英傑的耳朵。

  潘月眯起眼睛，借著月光看去。

  一個穿著金絲絨短裙的女人站在破船上，她故意揚起腿，把長裙撩了起來，衝著奔跑過來的劉春來鉤大腿。

  「你怎麼才來？」她似怒似怨。

  劉春來飛奔過去，抱著女人的腰，把臉埋進女人的心口，深深一嗅，臉上全是滿足。

  「我洗了個澡啊！你這真是越老越有味道啊，又重操舊業啊？」

  女人嗔怪，一拳掄在劉春來的肩膀上。

  「沒辦法呀，還得偷偷摸摸的做這行……我想去南邊，正大光明的做！」

  兩人抱著啃豬頭，一時間淫聲不斷。

  潘月一副得勝的模樣，

  「周英傑，怎麼樣？我贏了吧？」

  她見周英傑不說話，潘月看了過去。只見周英傑低著頭，耳根子紅了一片。潘月打趣道，

  「這天兒可真冷啊，周參謀的臉都凍紅了。」

  說完，潘月躡手躡腳，湊到了船邊。

  周英傑擔心潘月出危險，也跟了上去。

  船，搖得厲害。

  「你這還是新衣服啊……」裡面傳來一聲驚嘆，「呦，秋褲也是新的。讓我看看你還有什麼是新的……」

  啊！

  嗔怪了一聲後，女人尖叫一聲，「打著我了。」

  劉春來悶哼了一聲。

  「我可不便宜，和你在這兒破船上，一夜你得給我二十！」

  「行！」

  船猛地晃了一下，水花打船身的聲音啪啪的，越來越重。

  「你就要我的命，我也給你。」

  說完，船艙里傳來掏錢的聲音。

  緊接著，是女人的驚呼聲，

  「呀！劉春來，你去哪裡發財啊，你怎麼這麼多錢？！你真壞，有發財的路子，為什麼不帶我去？」

  聽到重點，潘月豎起耳朵。

  一旁，一直臉紅脖子粗的周英傑，臉上的紅暈也逐漸消退。

  「很簡單啊，我把那三個拖後腿的全賣了，」一陣奸笑聲傳來，「兩個小的賣了兩千，一個大的賣了一千。」

  徹底明白了。

  潘月覺得身子有些軟，

  「該死！」她咬著牙罵了一句。

  「我來江城，再找個冤大頭敲一筆，湊夠五千，我就帶你離開江城，我們一起去香港發財。」

  他開始給女人畫大餅。

  女人嗤笑，動作慢了一些，

  「春來，我們就做一次性買賣好啦。去香港是你發財，還是我發財還不一定呢。」

  潘月暗想，這女人活得還挺明白的。

  劉春來的動作越發激烈。

  「你什麼意思？」

  女人顯然看出他的意圖，

  「我的意思是，你能賣了你老婆孩子，就不能賣了我嘛？我們的情分，可沒有你和你老婆孩子深。」

  劉春來一聲怪叫。

  「可我就是稀罕你，我饞你身子行麼？！」

  太噁心了，聽不下去了。

  周英傑拉住潘月，小聲說，

  「我衝進去，把他們按住，你綁人！」

  潘月稍微想了一下，壞笑一下，附在周英傑耳邊說了自己的計策。

  聽罷，周英傑噗嗤一下，

  「你可真夠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