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塵埃落定

  人群後一個沙啞的聲音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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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回頭一看，一位戴著面具的黑衣人領著一位瘸腿的老婦人走了進來。

  「黑耀？」容遇失聲叫道。

  「黑耀見過老爺，大爺。二爺已經知曉所有事情，有人暗中出手相助，有幾位當年的知情人終於被我們找到。」

  「聖上有事情交給二爺去辦，二爺不方便現身，已經交代，殺人償命！」

  「不！他不能如此對我！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他不能如此對我！」齊嫣然赤紅著雙眼吼道。

  她不相信容珏會如此絕情，他們畢竟還有一個孩子啊！

  容大人輕哼了一聲，說道：「各位，大家不知，當初小齊氏進門之時，我容家就沒有讓她上容家族譜，這是因為我兒一直懷疑整個事情背後有黑手在暗中操作，為了不打草驚蛇，我們瞞了十年！小齊氏，你不是我兒的正室，你只是一個賤妾，從今日起，你便與容家沒有一點關係了。」

  「不！這不是真的，不是！容珏，你好狠的心！」

  齊嫣然癱坐在地上，但是沒有人同情她。

  黑耀看都沒看她一眼，又朝著柳安安抱拳說道：「小姐，當年國公爺讓二爺去柳府，說有夫人的一些遺物，二爺不疑有他便去了，沒想到茶水中被人下了藥。」

  「大小齊氏以死要挾，當時容府因為先帝遷怒一事，正處於關鍵時候，二爺為了容府不得不咬牙認了，這才讓小齊氏進府。」

  「小齊氏進府當日二爺便怒走邊塞，十年也沒回來幾次，回來也未曾進過將軍府的大門，夫人和小姐遇難後，二爺一直暗中派人查找，可一直沒有一點痕跡。」

  「而且二爺對當年一事也有所懷疑，不過背後有人抹去了所有痕跡，這個人隱藏太深，至今不得而知，小姐，二爺這些年一直在暗中查找真相，從未忘記夫人與小姐啊！」

  「二爺將夫人的髮釵，小姐的小鐲子一直貼身帶著從未離身，小姐，二爺他心裡苦哇！」

  轟隆隆，眾人耳邊像響了一顆炸雷一樣！

  怪不得容珏長駐關邊，怪不得齊嫣然高調進門，可容珏連族譜都沒讓她上，只當她是個側室小妾。

  怪不得容大人不承認她的身份，不讓她們踏進容府的大門，原來如此啊！

  柳安安聽完，心裡不知道什麼滋味。

  怨嗎？

  恨嗎？

  這十年備受折磨的不止她們母女，可這一切的根源她該找誰討回來？

  徐氏夫人感到柳安安不太對勁，趕忙將她摟進懷裡，柳安安渾身顫抖，牙齒也咬得咯咯直響。

  「安安，兒啊，別嚇唬大舅母，兒啊！」

  徐氏夫人用力抱著她，不斷地用手撫著她的後背，好半天柳安安才喘過這口氣來。

  這邊大齊氏看到瘸腿老婦人，不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臉色灰白一片，嘴唇不斷地抖動著。

  柳如風也認了出來，這老婦人正是當年母親身邊的人。

  老婦人慢慢走到大齊氏不遠的地方。

  「國公爺，大爺，老奴是夫人身邊伺候的婆子，當年發現夫人的病情不對勁，本想著向國公爺說明，沒想到大齊氏趁著老奴外出之時殺人滅口。」

  「老奴被砍了三刀，老天開眼老奴未死，但是不敢回來，便逃離京城遠走他鄉。」

  「前些日子被人尋到，才知道夫人走了，小姐和小小姐也被人害了，這才跟著回來，指證大齊氏。大爺，夫人死得冤啊！」

  老婦人跪在地上，伏地痛哭。

  「國公爺，你可曾記得小老兒？」

  接著又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來。

  眾人已經麻木了，這又是什麼證人？

  人群外邊走進來一個老漢，穿著洗著發白的衣服，但精神頭挺好。

  榮國公一看，愣了一下，瞬間反應上來，緊走兩步上前，說道：「你可是王里正？」

  被稱為王里正的老漢跪在地上，叩了一個頭，「國公爺，正是小老兒。」

  榮國公柳誠趕忙將王里正扶了起來，「王里正，沒想到咱們在這裡見面了。」

  王里正嘆了一口氣說道：「是啊，國公爺，小老兒今日來此，想告訴國公爺，當年救您的不是齊氏父女！」

  什麼？

  我的天啊！

  又一個大瓜爆出來了，大齊氏不是榮國公的救命恩人？

  榮國公也是有些發愣，沒反應上來。

  柳如風看了一眼徐氏夫人，夫妻二人眼裡也滿是不解，大齊氏不是父親的救命恩人？

  王里正一拍大腿，說道：「國公爺，當年您和手下人失散之後在山裡迷了路，又渴又餓暈倒了不說，還被蛇咬了，是我們村的小啞巴救了您，將您背回村子。」

  「可小啞巴年紀小，走到村口便走不動了，正巧碰到齊秀才父女，小啞巴就讓他們幫忙照看一下，他回村叫人，可等我們回來的時候，您已經跟著齊秀才回家了。」

  「我們也沒多想什麼，我到齊秀才家看過您，見您沒什麼事也就放心了，可沒幾天您居然帶著齊家女兒離開了。」

  「齊秀才說您相中了齊蓮花，要娶她當正室夫人，我們心裡還納悶呢，齊蓮花一個被休的女人，還有一個女兒，居然還有這好運氣？」

  「唉，今日看來，國公爺，小老兒說句大不敬的話，您的眼力真不怎麼樣！」

  「齊蓮花當初因為攪得婆家雞犬不寧，又不守婦道才被休的，沒想到她的本事真大，跑到京城大官家上躥下跳來了，這樣的女子在我們村里早把腿打斷了，沒想到您還把她當成了寶！」

  王里正這話一說完，榮國公的臉上像開個油彩鋪子一樣，赤，橙，黃，綠，青，藍，紫，足足湊夠了七個色。

  他那是羞的，更是氣的。

  自己堂堂一個國公爺被一個女人耍得團團轉。

  「王大柱，你胡說八道！什么小啞巴，國公爺就是我和我爹救的！」

  齊氏大吼大叫，她絕對不能認。

  「齊蓮花，你說你救的，那你說說在山裡什麼地方？怎麼救的？你說啊？」

  齊氏一噎，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她根本就不知道細節。

  這時人群外又有人說話了，「成了，差不多了，將涉案人員全部帶走！」

  眾人一回頭，原來是京兆府尹張大人。

  張大人來到老王爺跟前，深施一禮，「下官見過王爺，見過國公爺，下官接到柳大人和靠山村民女柳安安的狀紙，狀告國公夫人母女殺人一案，現將一干涉案人員全部帶走。」

  老王爺點點頭，「張府尹，一定要查清此事，殺人償命，絕不姑息！」

  「王爺放心，下官一定秉公執法，帶走！」

  張府尹一揮手，手下人上來就帶人。

  「你們敢？我娘是國公夫人，我看誰敢動！」

  柳如江用力掙開容家小廝，撲上前瞪著眼珠子，攔住了衙役。

  柳如風上前就是一手刀砍在柳如江後脖子上，「把他扔回院子！」

  馬上有小廝上前，架起柳如江就走了。

  榮國公柳誠再也受不住了，華麗麗的終於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