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當年真相

2024-07-06 10:12:26 作者: 西山曉月

  榮國公柳誠這會兒心裡光是怨上長子柳如風了,他根本就沒有意識到戲裡小妾母女下手截殺嫡小姐母女的事。

  這時場景一轉,從後台上來一個年紀不大的小姑娘,穿著麻布衣衫,顯然是一個鄉下閨女。

  可是小姑娘蒙著面紗,看不清容貌,只露出一雙黑亮的眼睛。

  靈巧的身子,在台上轉了兩圈,張口便唱了起來。

  這一張口,柳如風眼珠子差點沒掉出來,徐氏夫人也是一臉驚喜,是安安!

  「急匆匆我把京城趕,為我母女昭雪不怕難,十年的冤屈無處訴,可憐我們母女受盡欺凌無人憐!

  老天爺開眼我們逃出生天,好心人相助我們重換新顏。

  我娘也本是高門女,可恨她的父寵妾滅妻把她與兄長欺。

  

  我的生父又娶仇人女,如今嬌妻幼子享天倫。

  爹啊爹啊,你的女兒錦衣玉食把福享,你卻不見我與野狗搶食填腹飢。

  爹啊爹啊,你的女兒十指不沾陽春水,你卻不見我自小洗衣做飯受人欺。

  爹啊爹啊,你的女兒嬌生慣養掌中寶,你卻不見我被人下藥去配冥婚。

  閻王爺說我不該死,送我還陽把冤申。

  王家人囚禁我娘十年整,王富貴喪盡天良把我娘欺。

  我娘為我忍羞辱,吞下血淚咬牙存。

  拼了女兒家的名聲我不要,帶娘與幼弟與王家就斷了親。

  娘想起過往血淚流盡,我為娘報仇赴京城把仇人尋。

  縱使拼上性命我不要,也定要讓那仇人把命償!」

  小姑娘悲憤的唱腔句句扎在人心上,台下邊的夫人們已經是泣不成聲。

  容大人是淚流滿面,雙手不住地顫抖。

  他已經確認,台上的這個孩子就是他的孫女容安安!

  躲在人群當中的那個下人,嘴裡滿是血腥味,通紅的一雙桃花眼貪婪地盯著台上的小身影。

  柳安安又在台上轉了兩圈,突然直直地跪在台上。

  朝著正前方主位上的老王爺重重磕了三個頭,把老王爺嚇一跳。

  老王爺明顯已經入戲了,馬上站起身大步走到台邊,「好孩子,快快起來!」

  老王爺一動,有幾位夫人也動了,快步來到台邊。

  柳安安看了一眼眾人與老王爺,伸手拉下面紗。

  「啊!」

  一位夫人不由驚叫一聲。

  台下離著近的都看得清清楚楚,一張與當年的柳如月極為相似的臉,特別是那一雙眼睛,和容珏一模一樣。

  柳安安含淚喊道:「民女靠山村柳安安,生母榮國公嫡女柳如月,生父昭武將軍容珏,求老王爺替我們母女做主!」

  說完,又重重地磕了一個頭。

  這時柳如風帶著妻兒也上前來。

  柳如風帶著一家子往老王爺身前一跪:「老王爺,下官母親並非病逝,而是被大齊氏害死的,下官唯一的胞妹和外甥女也是被齊氏母女重金收買的殺手所害,求老王爺為我一家討回公道!」

  嘶~

  周邊的眾人倒吸了一口冷氣,這信息量有些大啊!

  老王爺本就疾惡如仇,此時是火冒三丈,燒得那叫一個旺。

  「柳如風,你胡說八道!小爺打死你!」

  一邊的柳如江其實並不知道這些事,他一聽柳如風污衊他娘和姐姐,他不幹了。

  還沒等他衝上來,容遇一腳狠狠踹到他身上,容遇可帶著小廝呢,容家的小廝上來就把柳如江摁住了。

  「安安!」

  容大人擠上前來,眼含熱淚望著自己的小孫女,伸出了雙手。

  柳安安看著眼前這位和藹可親的老人,眼中有點迷茫。

  徐氏夫人趕緊說道:「安安,這是你祖父和你大伯。」

  柳如風與柳安安講了容家的事,更說了容家至今不認齊嫣然,連容淑都不怎麼親近。

  柳安安其實並不怨容家人,他們以為娘和自己都不在了,另娶他人也正常,只不過她介意的是容珏娶了仇人,她並不會遷怒容家其他的人。

  「祖父,大伯。」

  柳安安叫了一聲,委屈的眼淚一下子又掉了下來。

  容大人伸手摸摸小孫女的頭,聲音微顫地說道:「安安,不怕,有祖父和你大伯在。」

  柳安安抹了一把眼淚。

  老王爺沉著臉,不滿地看了一眼榮國公,沉聲說道:「榮國公,你怎麼說?」

  此時的柳誠是臉色蒼白,手腳冰涼。

  他艱難地轉過頭盯著不遠處的齊氏母女,問道:「齊氏,他說的可是真的?念秋的死和如月母女的事都是你一手操縱的?」

  念秋是柳月親娘的閨名。

  大齊氏撲過來,一把抱住柳誠的雙腿,哭得是梨花帶雨。

  「國公爺,他說的不是真的,姐姐是病逝的呀!我怎麼會害姐姐呢?當時是府里的劉大夫親自診斷的,您忘了嗎?如月母女的事也與我無關啊!」

  柳誠沒有說話,但臉上也露出了猶豫之色。

  「齊氏,你真是有本事,那我們就將劉大夫叫來好好問一問吧!」

  柳如風看了一眼自己的父親,滿臉的失望,徐氏身邊的大丫鬟會意,快步離開。

  不大一會兒,府醫劉大夫便來了。

  「劉大夫,當年夫人到底是怎麼沒的?說實話?」榮國公柳誠問道。

  「劉大夫,這可是國公府,你要實話實說!」

  柳如江被容家小廝扭著胳膊,脖子上的青筋都露了出來,他大聲吼著。

  齊嫣然沒敢吭聲,腦子裡不住地轉著。

  當年她娘買通了劉大夫,況且劉大夫的家人還在娘手上,相信劉大夫不敢拿家裡人的命來賭。

  至於當年的黑衣人,她一口咬定不知道,柳如風能拿她如何?

  她怎麼也是昭武將軍容珏的妻子,況且還有孩子,她不信容珏能不要孩子。

  劉大夫面無表情,跪在地上,先磕了一個頭。

  「國公爺,大爺,這件事藏在我心裡多年了,壓得我快喘不上來氣了,我對不起先夫人啊!」

  劉大夫是痛哭流涕。

  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劉大夫,你想好了再說!」

  大齊氏死死盯著劉大夫,恨不得上來咬上他兩口。

  「國公夫人當年以我家人性命威脅於我,我不得不妥協,先夫人身子是弱些,但不至喪命,國公夫人在先夫人的補藥里下了慢性毒藥。」

  「國公爺可記得,國公夫人當年曾從寺里求來一枚玉環,說是可保先夫人平安,那個玉環也被藥水泡過。」

  「國公爺當時感覺她心善還曾誇讚於她,親自將玉環送給先夫人,先夫人以為是國公爺送的,便日日戴在身上。」

  「這玉環與先夫人藥里的毒相輔相成,先夫人才不到一年時間就撒手人寰。」

  「大爺,我有罪,我對不起先夫人,求大爺放過我的家人,他們什麼都不知道,我願意伏法。」

  說完,劉大夫又磕了幾個頭。

  柳如風一擺手,手下人將劉大夫帶到一邊。

  此時大齊氏面露猙獰,一雙眼睛像淬了毒一樣,死死盯著劉大夫,不甘心地吼道:「劉大夫,你拿了柳如風多少銀子,居然來污衊我?」

  「劉大夫他沒有說謊!國公夫人,你可還記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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