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榮國公的悔意

2024-07-06 10:12:29 作者: 西山曉月

  齊氏母女和幾個人證都被張府尹帶走了,榮國公柳誠也被下人抬回了院子。

  容大人命人帶容淑回府。

  畢竟齊嫣然被帶到衙門,容淑雖是庶女,但歲數還小。

  再說徐奶娘和齊猛早就被關進了大牢,將軍府也沒什麼人了。

  容淑被小廝帶到了前廳,準備交給自家老爺。

  容淑一進門便看到了柳安安。

  雖然沒有人告訴她,但是她猜出來了,這一定是那個容安安。

  「你為什麼要回來?你為什麼沒死?我才是容家的嫡小姐,你和你娘都該死!」

  

  容淑指著柳安安張口便罵上了。

  「放肆!這是你長姐,誰給你的膽子!」容大人厲聲喝道。

  「什麼長姐,我不認!一下鄉下的賤/種!我娘說了,如果知道你們沒死,就應該把你們送到青樓!」

  「啪!」

  柳歡顏上來就是狠狠一巴掌。

  她不能讓柳安安出手,但她可以,說她妹妹就不成。

  「你娘只是個妾,你知道什麼是妾嗎?你還容家嫡女,我呸!你外祖母不過是一個窮秀才的女兒。」

  「你娘以為當了榮國公的繼女,身份就高貴了嗎?她不過是一個小戶人家的女兒,你外祖母為了榮華富貴,冒認頂替榮國公的救命恩人,我的天,天下最不要臉的人非你外祖母莫屬,你娘要不給容將軍下藥能有你嗎?要說賤,你們一家子才從根上就賤!」

  容淑快十歲了,她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這裡發生的一切她都知道了。

  柳歡顏的話狠狠地扎在她心上,扎得她吱吱冒血。

  她以為她是容家的嫡女,高高在上,沒想到她娘只是一個妾室,她是一個庶女。

  她外祖母是一個窮秀才的女兒。

  因為冒認了榮國公的恩人才有的今天,再說她娘也不是柳家的親生女兒。

  柳安安冷冷地看著容淑。

  如果她是個好孩子,她不會為難她,不過看來這孩子從根上就爛了。

  「容安安,你等著,我長大了一定找你來報仇,扒你的筋,喝你的血!」

  噹啷一聲,藍衣和青衣同時抽出了手中的長劍,冰涼的劍尖直接搭在了容淑的脖子上,

  柳安安攔住了她們,「別髒了你們的手。」

  「容淑,你娘和你外祖母被砍頭之後,我會把她們的屍體拿去餵狼,我會把她們挫骨揚灰,永世不得輪迴,我柳安安說到做到!所以,我等你來報仇!」

  說完,柳安安轉身離開。

  容淑身子一抖,她有些害怕了。

  容大人心裡一陣抽痛。

  安安這孩子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才讓這孩子說出這番狠話。

  容大人與容遇低聲說了幾句,容遇點頭交代了一個手下人。

  手下人領著容淑便離開了榮國公府。

  在回去的馬車上,遞給了容淑一杯水,「二小姐,喝口水吧。」

  容淑翻了一個白眼。

  不過還是接過來小口地喝著,不大一會兒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十天以後了。

  容淑睜開眼便看到身邊有一個女人,「你是誰?」

  這時候的容淑已經褪去了在柳府的兇狠,變成了一個天真懵懂的小姑娘。

  「翠花,你磕到了腦袋,真的把娘忘了?我是你娘,外面趕車的是你爹,我們剛從醫館回來。」

  容淑,哦,不,應該是翠花,摸摸頭,頭上確實有個大包。

  她吸了一口涼氣,小聲說道:「娘,對不起,我好像什麼都不記得了。」

  女人笑了笑說道:「沒事,娘講給你聽,我們家在西北邊境的一個村子,跟著你爹出來走親戚,你不小心從樹上掉下來…」

  容淑從此便畫上了人生的一個句號,開啟了翠花的另外一個生活。

  柳府的生辰宴一下子就轟動了京城。

  榮國公拿著魚目當珠寶,縱容妾室母女在府中作威作福,害死了自己的髮妻,又害得親生女兒與外孫女流離在外十年,受盡了屈辱。

  聖上也知道了榮國公府的事,便給張府尹下了旨,嚴懲殺手,絕不姑息。

  京兆府的速度很快。

  因為人證,物證十分清晰,黑耀又送了兩個當年參與截殺柳月的黑衣人。

  齊猛開始扛住了張府尹的審訊,但是他沒有扛住黑耀,全都撂了。

  從齊秀才父女冒充榮國公的救命恩人開始,一樁樁一件件齊氏母女做的事,全都被揪了出來。

  大齊氏確實沒有讓柳如江手上沾一點事,柳如江也知道了他娘,他姐姐乾的這些事。

  對他打擊不小,他能恨誰?

  這一切都是他娘和姐姐造的孽。

  再說榮國公被下人抬到院子裡後,便清醒了過來。

  他睜開眼睛,看到長子在他身邊,而他最寵的兒子沒有在。

  榮國公看著長子,不知道自己要說些什麼。

  心瞎眼盲說得一點都沒錯,一切的根源都在自己這裡。

  「是我對不起你娘,對不起你妹妹母女,一切都是我的錯。」

  榮國公一下子好像老了十歲。

  「父親的錯並不是因為認錯了救命恩人,而是對大齊氏過於信任與放縱,妹妹和您哭訴,我幾次與您說大齊氏當面一套背後一套,您就應該去查證,可您沒有。」

  「您責怪我們不懂事,沒有容人之量,您寧可相信一個妾室也不願意相信自己的兒女,何況妹妹那麼乖巧,怎麼會容不下齊氏母女?」

  「您的第二錯,我娘走了之後,您不顧我們和族人反對,就將大齊氏抬為繼室。」

  「您的第三錯,就是心中的天平總是偏向大齊氏的女兒,說她可憐,沒有父親,妹妹只比齊嫣然小半年,難道妹妹沒有親娘就不可憐嗎?」

  「您的第四錯,大齊氏提出姐妹一同嫁給容珏,您居然同意了,這麼可笑的決定,真不知您為什麼會同意。」

  「您的第五錯,大齊氏借您的手將容珏誆到家裡,您居然不查明真相,直接逼著容珏迎娶齊嫣然,以容珏對齊嫣然的態度怎麼會對齊嫣然動情?您怎麼不細想想?」

  「我成親之後,您居然還想把我分出去,把這個家交給您和大齊氏的兒子。」

  「父親,榮國公的爵位不是白給您的,是因為您的能力,可是這些年您太讓人失望了。」

  榮國公狠狠閉上了眼睛,雙手捂住了臉。

  好一會兒哽咽地說道:「我將來都沒臉去見你娘,你娘是我害死的,你娘走的時候,讓我好好把你們養大,可我終究負了她啊!」

  榮國公伸手給了自己好幾個大嘴巴子。

  柳如風並沒有阻攔。

  世上沒有後悔的藥,再後悔,一切都發生了。

  他娘也回不來了,他妹妹的家也散了。

  月兒和安安受的十年罪,十年的光陰誰來賠?

  「以後這個家就讓如意來管吧,如江畢竟是你弟弟,再不親也是柳家的血脈,只要他老老實實的,過幾年他娶妻後,就把他分出去吧。」

  榮國公看著長子,眼中滿是哀求之色。

  柳如風心裡一陣冷笑。

  「如果他老老實實認命,我便留他一命,不然就這些年他對我們的態度,我斷不會放過他。」

  「至於他娶不娶妻,與我們無關,我和如意都不會插手,更不會管他,他才是父親最疼愛的兒子。父親好好歇著吧,兒子告退。」

  說完,柳如風轉身走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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