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三章 萬法驟降吾身，縱使仙境也可摘得！

  轟隆隆！

  一滴金色的血，從蒙昧黯淡的恐怖黑潮中滴落。

  最終，落到了季秋這一縷穿梭時空的真靈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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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裹挾著季秋的身軀，破開了浩瀚無垠的界壁黑暗，向著他來時之地回返。

  這一切的進行，都不是以季秋主導意識控制的。

  他唯一能夠做到的，就是在最後時刻轉頭，被那一道金血包裹著，看見了整個『莽荒』的全貌。

  那是一道龐大到近乎無邊無垠的仙軀所化。

  整個浩瀚無垠的莽荒界，十方天地，都在其中孕育，萬物生靈，日月輪轉，皆在其中。

  但這具偉岸的軀體，似乎無有意識。

  祂的表面被濃郁的黑潮遮掩，一滴又一滴的黑血，就是從祂的周身軀殼，溢散而出的。

  季秋看不清這尊巨人的臉。

  但心中卻沒來由的有一種熟悉之感湧現。

  「莽荒，就是天地生變之後的九界十方，二者同出一源，這具身軀...」

  心中不自覺地生出渺小之感，方才耳畔的聲音，還有那股熟悉，都短暫的被季秋遺忘。

  他眼下看著這具宛如天柱，在茫茫黑潮中巍峨佇立的巨大道軀，只覺震撼。

  一切的一切，從億萬生靈，到地水火風，再到哪怕承載道果的極境至尊，竟都是自這道軀殼中孕育而來的？

  一人之身，衍化宙宇，光陰都不過只是『概念』！

  「道果描述到，羲皇是已死之偽仙，那麼什麼是真仙？」

  「莫非...這就是真仙？」

  唰！

  心緒潮起潮落間，這短暫的驚鴻一瞥，剎那落幕。

  待到季秋百轉千回，攜帶著滿腦子的疑惑醒來。

  他的身影已不在『界壁』之外，而是回到了燧火宮的薪火長廊深處。

  在他面前，

  那一道『燧祖』留下的人皮圖，已經光芒黯淡，無有神韻附著，徹底淪為了一張普普通通的皮質圖錄。

  至於其中的玄奧...

  【殘缺的『羲』之道果】

  【羲皇有術，可預知過去未來，在登臨界壁，離開莽荒界前，他留下了一滴金血，蘊藏了一身古尊殘威與本源饋贈。】

  【你汲取了燧祖的不滅薪炎，可執掌靈寶：染血銅燈】

  【你融合了殘缺的『羲』之道果，此道果為古尊之上的人物殘留，摒棄了一切駁雜，諸如姬皇自願化作道果一般，融之可踏斬道第五重階，領悟『羲』之秘術：周天八卦！】

  唰！

  季秋剎那回歸。

  他的雙眸睜開，左眼黯淡如長夜，右眼如大日般絢爛，一陰一陽，猶如道生，片刻方消。

  待到一口長氣吐出。

  白髮皇者心神觸動，感受著方才那龐大的訊息，於腦海之間流淌，一時複雜難言。

  燧皇，也就是『羲』。

  他在成道之前，留下了一縷寄託真靈的道果，成為了人族的初祖。

  通過這道真靈，季秋借輪迴之法大夢萬古，成功破開了界壁，看到了世界之外的『真相』。

  巨大的古仙隕落，孕育化作了世界，可他體表之外那茫茫無垠的黑潮，又是什麼？

  為何橫推當世的極境古尊，在飛升之後會隕落，給莽荒界內同出一源的仙裔，留下道傷？

  思索起後世主身的時代，九界十方不能有至尊誕生，季秋隱約間，似乎覺得捕捉到了什麼關鍵。

  至尊距離『仙』只差一步。

  拋開其他要素不談，如若季秋踏足到了古尊境，他沒有任何理由，不向『仙』發起衝擊。

  誰敢攔截在面前，

  那便是…阻道之仇。

  「這些，是否會有關聯？」季秋猜測，但片刻還是心神回到了現實。

  畢竟，那驚鴻一瞥間，沒有太多信息供他參考，一切都只是臆想罷了，作不得真。

  「不想了...」

  「這些還是有些遙遠。」

  搖了搖頭，季秋收束心思。

  當前階段最大的災禍，還是在於神庭，以及有可能在後世因道傷過重，而放下古尊矜持的那些個禁區古尊，道場之主。

  他們若是放下面子，肆意顯聖，收割人族生靈蘊藏的『人道精華』，藉以填補因羲皇飛升留下的道傷...

  才是真真正正，毀天滅地的大劫！

  至於這些個『界壁』外的隱秘。

  恐怕...

  得等到他踏足『仙』的那一步，才能有概率觸及了。

  或許，這一生真能摸索得到那個境界，也說之不定呢？

  畢竟在逆天改命的過程里，『時間』是沒有概念的，只要他不隕落，那就能一直存續下去，要是真能叫人族成為莽荒的主宰，那麼必將會叫所有舊時代的古尊，盡數肅清。

  如若真做得到...

  恐怕『仙』境，也不遠矣！

  「嗯？」

  就在正想之間，季秋突然眉頭一皺。

  他的雙眸衍化著『周天八卦』之術，而今天地之間的一切隱秘，都再無法避過他的雙眼。

  待看到燧火宮外，有一本散發瑩瑩寶光的奇書，蘊藏著一縷道果的韻律，直飛燧火宮而來，又有遮天蔽日的恢弘紫氣，未見人影，便足以扭轉天象，緊隨其後時，

  此刻季秋只需一念勾連天地，腳下陣圖自生，天地便會將『來龍去脈』、『前因後果』以一種獨特的方式，灌入他的腦海之間。

  於是，

  洛水祭台上，蒼聖之靈被諸修以鍊氣法蘊養，溝通了殘存靈性化作『神話靈寶』顯世。

  還有電光火石間，大禹與百餘名祭祀蒼聖的人族門徒，被未見其人的古老大尊單掌鎮壓...等等！

  皆瞭然於季秋心頭，盡數知曉殆盡！

  莽荒之界，浩瀚無垠，但羲卻是走到了極致的先天神靈，近乎化『仙』的偉岸存在，可稱天尊！

  他的先天神通『周天八卦』，無疑是不可思議的。

  若是由羲本人施展，界壁內的一切，都將無所遁形，此刻季秋承載其道果，大致曉得了其中一分隱秘，便能做到此等地步，哪怕古尊亦可算得，要是有朝一日盡得圓滿奧妙...

  能夠趨近於何等程度，簡直不可想像！

  燧火宮外。

  方才季秋承載『羲』之道果，異動惹得整座聖地震顫，宮闕樓閣才方平息。

  就在諸多燧火宮內的修行者，看到大長老與季秋，在薪火長廊深處搞出的動靜終於消弭後，前腳剛想回去，就聽聞有人驚呼：

  「那是什麼？」

  嘩啦啦！

  循聲望去，卻見南邊天穹，突有無量量紫氣湧現，驚天氣息瀰漫著一縷縷玄奧道紋，如鎖鏈一般交叉相疊而起，好似一張碩大的枷鎖囚籠，禁錮了此方地域。

  朦朧之間，在那萬丈紫霞中，更有一道穿破虛空的紫氣大手凝成，自雲端浩浩而降。

  它向著直往燧火宮飛來的泛光寶團抓下，全然沒有在意其鼓搗出來的餘波，是否會將底下孱弱如蟻的生靈抹殺！

  身處此間的人族，此時此刻，盡都通體冰寒。

  哪怕是燧火宮內的大修行者，亦是如此！

  「古尊，古尊顯聖！」

  遙望天塌地陷，燧火宮的陣法都抵擋不住，搖搖欲墜，於古籍中博閱諸多隱秘的燧火宮人，有些學識淵博的，突然想起了什麼：

  「紫氣瀰漫，如浩浩生，莫不成是...七大道場主之一的紫霄帝主？」

  那可是，

  莽荒當世，天下十尊之一！

  堪比...

  天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