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給蕭大人獻上藥方

  「小姐，先潤潤喉嚨吧！」

  看到沈蘭若在臥房裡坐定，雪薇沏了一杯熱茶端過來。

  方才回來的一路上，小姐低著頭一句話都沒有說。

  那柄軟劍是小姐年少時，約定好要一起闖蕩江湖的一個朋友贈送的。那時候，小姐耍起軟劍來就像跳舞一樣，又好看又威風！

  

  如今才重新拿出來，就被毀掉了，小姐肯定很傷心！

  「不妙！外面已經被團團圍住了！」雨棠望風回來，壓低聲音說道，「來往的人盤查得可嚴了！」

  「這可怎麼辦？」雪薇蹙眉，「小姐還有不少事情要辦呢！要不，你偷溜出去辦一下？」

  「不必。」沈蘭若終於開了口，「我既然已經決定了走這條路，就不會怕這點麻煩。許氏以為，折斷我的劍就能斷了我的念想？錯了！重要的從來都不是劍，而是人！」

  「看來小姐已經想到辦法了！」雪薇放下心來。

  第二天一大早，沈蘭若便借著給暗影衛看傷病不能耽擱的由頭，不去給許氏請安了，直接大搖大擺出了侯府。

  許氏在後頭遠遠地看著，絞著帕子的手掐得死緊，吩咐身旁兩個家丁：「一路跟上！給我盯緊點！沈氏見了什麼人，做了什麼，幾時進去的，幾時離開的，通通要向我匯報！」

  「是！」兩個家丁雙雙點頭，敏捷地跟上去。

  沈蘭若靠坐在馬車裡閉目養神，腦海中把昨晚想好的所有步驟又過了一遍。

  「少夫人，少夫人？」

  突然，有人輕叩馬車車壁。

  「誰？」沈蘭若猛地睜開眼睛。

  一個家丁在車窗旁探頭：「小的李多，見過少夫人。」

  沈蘭若瞭然：「夫人叫你跟來的？」

  「少夫人不記得小的了？」李多尷尬地撓撓頭，「上次蒹葭苑失火之事，小的多謝少夫人提點！」

  「哦，你就是當時那個頭領！」沈蘭若想起來了。

  「正是！」李多「唿」地跳進馬車，下跪行禮，「小的肩負命令在身，不得不前來跟隨，冒犯少夫人了！

  「少夫人有任何事情，只要小的能幫上忙，小的一定盡力。少夫人若有什麼不方便的，小的就當沒聽見，沒看見，絕不會叫第三個人知道！」

  難道是來投誠的？

  沈蘭若眼睛微眯：「這是你的意思，還是夫人的意思？」

  「小的不敢隱瞞，這全是小的一點心意！」李多又磕了個頭，「小的曾有家人在翠屏山遇難，對那些賊匪實在深惡痛絕！聽聞少夫人闖入翠屏山救人，又主動給人治傷病，小的萬分佩服！

  「夫人雖然吩咐小的前來探看，但她卻不能親自跟來驗證。小的只要稟報了些消息便算完成任務，究竟如何稟報，還請少夫人提點。」

  沈蘭若輕笑出聲：「你倒是個聰明人。不過，前來跟隨的，難道只有你一個？」

  「少夫人放心！那是我手下好兄弟，我能擺平他！」

  「這樣啊！」沈蘭若略一思忖，「我既然奉命來給暗影衛治傷病，那當然就是竭盡全力好好治咯！在蕭大人眼皮子底下，難道還能幹什麼別的事不成？」

  「小的明白了！」李多再次行了一禮，跳出馬車。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沈蘭若心下暗笑，許氏料到了這茬嘛？

  雖然不知道這個李多靠不靠譜，要緊的事情當然不能讓他知道，但出門在外，能多些自由，她當然求之不得！

  蕭府。

  黑沉古樸的牌匾，鐵畫銀鉤的兩個大字，一股霸煞之氣撲面而來。

  門口一左一右站著兩個暗影衛，黑衣黑甲，紋絲不動，目光冷峻。

  「沈夫人對吧？我家大人在裡間等候。」一個管家模樣的人走出來，拱手道，「請！」

  「多謝！」沈蘭若客氣地回禮，跟在他身後邁進蕭府大門。

  那兩個家丁也跟著往裡走。

  「豁啷」一聲，門口的暗影衛身形一動，兩把長劍出鞘，堪堪立在那兩個家丁身前，凜冽寒光在他們脖子上閃爍。

  「主子有令，除沈夫人外，一律閒雜人等不得入內！」

  那兩個家丁早被這陣勢嚇得腿軟，一路連滾帶爬地跑了。

  沈蘭若跟著管家，一路曲曲折折，穿過各色迴廊亭台。

  只能感慨，不愧是皇帝身邊的紅人，大權獨攬的九千歲，這府邸，比侯府大了不知道多少。要不是跟著管家，她非得迷路不可。

  府內各處景致極是清幽雅致，不見奢華，卻頗得自然野趣，有一種遠離塵囂的淡雅。與蕭璟宸冷血狠厲的形象頗為不搭。

  沈蘭若不由得想，也許這位活閻王內心深處，也渴望著能有遠離紛爭的一處憩息之所吧！

  但是，這麼大個府邸，走了半天，似乎沒見到幾個人影，分外冷清。

  似乎看出她的疑惑，管家出聲解釋：「主子喜靜，日常不需要人伺候。」

  沈蘭若點點頭，看出來了。估計一般人也不敢接近他。

  「喏，到了！」管家伸手一指，「那蘭溪居就是主子的書房，他就在裡面。」

  沈蘭若抬頭一看，幾叢翠竹蕭疏，一泓清溪流淌，背後襯著雪白的牆，像宣紙上的一幅寫意畫。

  「沈夫人請進，小的先行告退。」管家似乎很怕蕭璟宸，轉身一溜煙跑了。

  沈蘭若定定心神，信步走進去。

  蕭璟宸此時換下了暗影衛指揮使的制服，一身墨藍袍服，襯得他身形玉樹臨風。墨發僅用一根墨藍緞帶松鬆綁著，三千青絲飄逸垂落。

  他正斜倚在書桌旁，神態慵懶，有一搭沒一搭地翻著一本書。長長的睫羽，在冷玉一般的肌膚上垂落一片陰影。

  「妾身見過蕭大人。」沈蘭若恭恭敬敬地行禮。

  「來了？」蕭璟宸抬眼，神態輕鬆，「我那些受傷的下屬就在旁邊的清溪居安頓著，我帶你過去吧！」

  「蕭大人，妾身昨日已看過，諸位大人受的多為刀箭外傷，不少大人身上還有些陳年舊疤。

  「妾身這裡有一個方子，治療外傷最是有效，能立刻止血癒合，比尋常藥方快三倍不止。若能有幸蒙蕭大人青眼，妾身願意奉上，為諸位大人略盡綿薄之力。」

  「藥方？」蕭璟宸坐直身子，來了興趣，「世上真有這麼好的藥？給我看看！」

  沈蘭若連忙取出昨晚就寫好的藥方，遞上去，同時開始解釋用藥原理。

  怕對方不同意，還補了一句：「蕭大人若不放心，可以先叫人按照這個方子試一試，看看有沒有效果。」

  「你都敢這樣說了，那當然是有效果的。」蕭璟宸狹長的眼睛微微眯起，「只不過，這樣好的藥方說給就給，不知道沈夫人有什麼交換條件？」